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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纪言休的手,但是纪言休的力气太大,叶夏的挣扎看起来显得很是无力。“你带我逃课吧。”“嗯?”叶夏没太懂纪言休的意思。“我突然也不想去上课了。”纪言休轻笑了声,转身拉着叶夏往校门口方向走。叶夏被纪言休拉着走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纪言休这是要跟着自己违反校纪校规。“你不是1班的么?”除了陈水,叶夏真没见哪个1班的学生会逃课。“谁规定1班不能逃课了?”叶夏磨磨唧唧的,纪言休有些不耐地催促她,“不是说不想上课?那就快点走,不然等着督导老师来抓你啊。”叶夏突然想笑,纪言休明明没有在七中逃过课,没想到挺懂规矩,还知道有督导老师这样的存在。“到底走不走?”大中午的,cao场是太阳暴晒的中心,两人逗留这一会儿,纪言休已经开始出汗了。叶夏指指和学校大门相反的方向,奚落纪言休:“你见过谁逃课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的?”纪言休:“……”纪言休被噎得哑口无言,叶夏终于觉得没那么难过了,一路带着纪言休从七中后门的矮墙翻了出去,为纪言休的人生又添加上了逃课的光辉经历。外面实在太热,叶夏索性拉着纪言休进了一家冷气很足的肯德基,给两个人分别各点了一份儿童套餐。叶夏将餐盘摆在纪言休面前是,她清楚地看见纪言休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己一眼。“吃吧。”叶夏将餐盘又向纪言休面前推了推。纪言休还是不死心:“你能吃完两份吗?”“不能。”叶夏冲着他甜甜一笑,“这个可贵了,你不要浪费。”叶夏今天不开心,纪言休怕再刺激到她,只好认命地拿起餐盘里的土豆泥,舀了一口迅速地塞进嘴里。两个人无声地消灭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叶夏的眼神却始终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父女身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拿着一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对着对面的男人撒娇,想让他吃下去。“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吃过儿童套餐。”纪言休抬头,微微讶异。叶夏学着那个小女孩拿起一根薯条蘸上番茄酱,喂进嘴里,这才继续说道:“我从小就没得到过他的关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学生,我这个女儿甚至要排到他的学生之后。”不难猜出,叶夏口中的他应该指的是叶致远。“我小时候他还不是校长,只是一个物理老师。”因为说话,叶夏一不小心被薯条渣子呛到,猛地咳嗽起来。纪言休看着叶夏憋红的脸,赶紧将可乐递到她手边,示意她赶紧喝一口。叶夏几乎灌了大半杯可乐,才缓过气来,拍了拍胸口继续给纪言休将那些她以前难以启齿的事情。“平时他下课回家,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备课;而到了周末,总是会有一群学生来家里找他补课,所以他没有一点时间可以分给我和mama。”“而我妈,虽然对我很好,但是那个时候她一心想要去国外的音乐学院深造,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照看我。”“我更多的时候是在爷爷家里度过的,爷爷对我很好会给我做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到我上初中,他当上校长。”说到这里,叶夏突然想到什么,曲起食指敲敲桌面:“我小学的成绩可好了,一直都是年级前三。”叶夏的神态,像是一个急于向大人求表扬的孩子。纪言休笑笑,迎合她:“你小时候这么厉害?”“那当然。”“那后来为什么不想学习了?”纪言休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叶夏自嘲地扬扬唇:“我小时候努力学习想有更好的名次,就是获得他们的关注,但是后来我发现,这种方法太蠢了,而且我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关注了。”父母是孩子最为依赖的人,到底是多伤心,才会让一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失望透顶。纪言休才发现,自己以前都不太了解对面坐着的这个女孩,她表面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将柔软的内里藏好。“初一的时候,我考上了七中初中部最好的班,他也是那个时候当上校长的。有一次,学校出了事,因为食堂的问题好多学生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而那天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在开车载我回家的路上。”揭开延年不愈的伤痕,叶夏却一脸平静,只是谁都不知道平静的表面下翻涌着多么激烈的情绪。“那天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车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却没有一点犹豫让我下了车自己回家,然后掉转车头往医院开去。但是那天我刚好第一次来例假,本来就不太舒服,后来更是因为淋雨肚子疼得昏倒在路边。”纪言休眸底情绪翻涌,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女孩孤零零地淋雨回家的画面,他突然希望那个时候他能遇到她,然后替她将伞遮在头顶。“我可能真的比较倒霉,那天路边刚好有一个小水塘,我脸向下栽了进去,差点被淹死,幸好有好心人路过把我送到医院,才能让我又有机会在现在祸害你了。”叶夏说得轻描淡写,纪言休却觉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他家庭和睦幸福,根本无法体会叶夏小时候被忽视的时候有多么难熬。“当时我妈正在帝都参加一个音乐学院的面试,落榜后回到杏城发现女儿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当即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我在法庭上选择和她一起生活,但是不到半年她就嫁给了另外一个追求者,也就是我现在的继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纪言休,叶夏发现把这些事情讲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而且因为不用憋在心里反而轻松不少。刚刚讲了一大堆,叶夏倒是有些口干,她晃了晃手中的可乐,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纪言休没想到叶夏会愿意给自己讲小时候的事情,是他给叶夏说“有事别憋着”,可是当听到这些时他除了心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喂!”叶夏伸出手在纪言休眼前晃了晃,让他回神,“你做出这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干嘛?心疼我啊?”叶夏就是喜欢耍嘴皮子功夫,问纪言休是不是心疼自己纯粹只是为了调侃他。纪言休看着叶夏湿漉漉的鹿眼,神色认真地点头承认:“是,有点心疼了。”纪言休这么直白,叶夏反而不好意思了,她两只白皙的手不知所措地交握着,微微垂着头。叶夏正纠结着应该怎么接上纪言休的话才会比较自然时,突然看见有一小坨黄黄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用刚刚被冰可乐凉过的手冰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