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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头回见外头的朝臣。”花嬷嬷觉着吧,人要脸树要皮,自家娘娘这个样,带出去,额,有点丢脸。宛瑶兔子眼微眯,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嬷嬷,我这身段,也不是一两天了,你不能这么埋汰我。你现在不让我去乾清宫,这等于让我干了活,不给我工钱,这样不好。”“可是……先头朝臣们都知道,您‘小产’过……”花嬷嬷摸着良心,觉得还是得提两句旧事。“嬷嬷,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说好了,再也不提那回‘小产’了!”宛瑶气冲冲的,盘腿在架子床上一坐,预备花嬷嬷再说,她就用楠木小几上的小米粥,把花嬷嬷嘴堵上。“娘娘,奴婢不提,但是……朝臣们都知道,皇上是在储秀宫便宠幸了您的,您好歹捯饬捯饬再去,给皇上留点脸面不是?”皇上那么急色,宠幸的了娘娘,即便不是国色天香,也不能跟破落户似的吧。☆、第80章城宛瑶没吃东西,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当真眯了一会儿,不过睡了小半个时辰,就闻到浓郁的rou丁香气,眼睛打开一条缝,就见容嬷嬷笑眯眯的守在床榻边:“娘娘,刚出锅的炸酱面,用五花rou炸的rou丁。”容嬷嬷做酱料的手艺一绝,宛瑶从来没怀疑过,紧忙着就爬了起来,好歹梳洗了下,就坐到了膳桌前。“呀,还有香椿。”宛瑶高兴的都快蹦跶起来了。容嬷嬷笑吟吟的给宛瑶拌面,一边说道:“老奴去御膳房,见膳房新上了这个,便顺了两把回来,还有一把呢,娘娘爱吃,晚上老奴给您炸成香椿鱼。”宛瑶接过容嬷嬷手里的白瓷碗,乐呵呵的吃了好几口,糊的一张樱桃小口上,都是炸酱汁,乌漆墨黑的,话语却是甜甜的问道:“嬷嬷,现在外头怎么着了?”容嬷嬷神色黯淡了下来,声音低沉道:“方才如嫔娘娘跟前的碧溪偷偷跑了一趟,与老奴说,今日怕是不行,为着稳妥起见,还是明日的好,但少不得委屈娘娘了。”宛瑶有点失落,攒着力气想要看这出大戏,结果今个儿却又看不成了。宛瑶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太上皇跟前杵着的是和珅和大人,太上皇正糊涂着呢,和珅说什么就是什么,要真是这时候请太上皇出面,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花嬷嬷见宛瑶耷拉下rou包子脸来,忙道:“娘娘,这不正正好吗?您好好睡上一觉,明个儿精神气十足的去看戏,岂不是更好?”宛瑶哀怨的看了眼花嬷嬷,小碎花帕子在指尖绕啊绕的,咕哝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把贵妃的狐狸尾巴揪住,现在不扯掉贵妃的尾巴,我寝食难安啊……”花嬷嬷与容嬷嬷齐齐的闭了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自家娘娘什么性子,她们看得明白,说别的,许是她们就被蒙过去了,可说这个,她们不信,她们家娘娘,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寝食难安……花嬷嬷与容嬷嬷不接宛瑶的话,宛瑶自己琢磨了琢磨,这话是有些过了,便嘀嘀咕咕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费这么大的劲儿,不就是为了以绝后患吗?现在后患没除呢……”绿豆从容嬷嬷肥硕的身子后面钻出来,露出一双晶亮的绿豆眼,眨巴眨巴道:“娘娘放心,奴才昨个儿从内务府采买处买了好几种菜籽儿,现在刚开春,正是种菜的好时候,莫说是一两日,就是大半年不让您挪窝,也绝饿不着您。”“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娘娘吉人天相,怎么会大半年不挪窝?”容嬷嬷蒲扇一般的大手,提溜起绿豆来,往外一扔,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呢?快些把后园子收拾出来,把菜种上!”容嬷嬷觉得,绿豆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她们家娘娘这惹祸的性子,说不准这菜园子哪天就有用武之地了。宛瑶十分哀怨的看了眼容嬷嬷,那么大声儿,就差拿个喇叭了,当谁听不见似的。宛瑶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埋头跟炸酱面奋战去了。宛瑶这厢才用完午膳,没等来乾清宫的旨意,却是听着外头整齐划一的步伐,用绿豆的话说,他都不用松土了,震得地面扑棱扑棱的。宛瑶挑了挑肿泡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嘀咕着道:“皇上遇刺的时候,没见这么大的阵仗,来守着我一个十六的大姑娘,倒是拿出英雄附体的气势来了,吓唬兔子呢吧。”宛瑶结结实实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晨光大亮的时候,才被花嬷嬷从锦被里头扒拉出来。宛瑶头回没有任何异议的任由花嬷嬷捯饬,花嬷嬷看着睡了一日一夜,恢复平日奶白皮肤的宛瑶,暗暗念了声“阿弥陀佛”,好歹是能见人了。旗头一左一右插着白银卷须粉碧玺流苏钗,正中簪着一对小巧精致的赤金如意,中心吐出一个光可鉴人的东珠,一身浅桃粉滚银边旗装,绣着小朵小朵的蔷薇花,戴着洁白领约,衬得人像是三月里的桃花般,粉粉嫩嫩的,脚上藕粉色蝴蝶穿花花盆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宛瑶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娇艳的模样,满意的不得了,捧着包子脸把花嬷嬷夸成了一朵花。容嬷嬷这厢也没闲着,一早才出锅的各种点心装了两个食盒,又怕有个万一,又塞了两个荷包,揣袖笼里备着。绿豆腿脚麻利的进了暖阁,给宛瑶打了个千道:“娘娘,刚下了早朝,太上皇将人都留下了,吩咐皇后娘娘带领六宫妃嫔也一道过去呢,我师傅把后头的花厅收拾出来了。”“那还等什么啊,咱们这就过去。”宛瑶笑得甜津津的,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暗搓搓的领了人,从翊坤宫的角门溜出去。翊坤宫被定亲王领了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角门由定亲王领了亲卫,亲自守着,宛瑶提着旗装,蹑手蹑脚的,一排小白牙银光闪闪的冲着几人一笑,就继续猫着身子往外走去。定亲王绵恩的亲随侍卫各个把脸憋成了紫薯皮包子,其实他们眼不瞎,那么大个儿的人从他们眼门前走过去,他们不可能看不到,所以……真不用蹑手蹑脚,跟一溜耗子似的走出去……他们会装作看不到的……定亲王也险些没破功,自从他得了皇上的口谕,暗中保护翊坤宫后,总觉得他的眼珠子可能白长了,总得睁眼说瞎话。等宛瑶几人不见了踪迹,定亲王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好看着,连个鸟儿也不许飞出去,听见了没有?”“是。”刚刚跑出去的是耗子,不算在内吧。好在翊坤宫与乾清宫就挨着,有鄂罗哩在宫门口接着,宛瑶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后头的花厅,前头已经极热闹了。宛瑶坐到罗汉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