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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有勾还是什么,抓着我衣服了。”,这知了还真是辛苦,士乐仔细看了会就把它放到就近一棵樟树上,它便像黏在树干上了。“你还记得蚂蚁的事。”,他们并肩走在士乐回家路上,“都是老早以前了。”“也没有多久。想想觉得就在眼前。”,加乐轻声笑着,“也奇怪,我向来记性不太好,古诗文隔三差五就不记得,但那个春节里,你说你喜欢蚂蚁,我一直记在心里。”士乐觉得自己就像刚刚那只知了,忍不住震颤起来,“就是因为记得这些没用的,你才背不出来古诗。”“是吗?”,他低低说了句,“我不觉得是没用的事。”他被加乐捏在两指之间。“吃栗子吗?”,前面不远处有卖糖炒栗子的,加乐买了一袋子,还热腾着,很是烫手,他不会剥,半天没吃上一颗。士乐把袋子交给他,拿着送的剥栗子用的板,往中间一按,裂开一缝再掰,刚炒好的栗子容易脱壳,他剥出完完整整一颗放在加乐掌心。“你还会做这个?”,加乐嚼着现成士乐剥好的栗子,挨在他身边看他娴熟动作。“我也没弄过,只是看过我们家阿婆做,大概有点天份。”,他也吃一颗,栗子干香却不太甜。他们俩边吃边走,多费了一倍时间才到士乐家。加乐把剩下的栗子塞给士乐,“我不进去了,这些你回家吃。”“可栗子是你买的。”,士乐捏着袋口,栗子还温热。“刚刚就我一个人吃,你都没怎么吃。”,加乐怕他再还回来,连忙摆手转身走了,“还是要好好吃饭。”他走出去好远,士乐才想起来要祝他考试顺利,高三这一年望他一帆风顺。他悻悻拿着半袋栗子回去,打开来已经凉了,再也不能将外壳连衣完整剥下。他吃着冷掉干巴巴的栗子,想他与加乐其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上一个暑假他就一直在上补习班,很快就要高考,上大学,毕业,工作。栗子噎在喉咙口,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杯冷水灌下。热气留不住,时间也一样。第24章第24章元旦假过,士乐回学校上课,僵着手指画了会素描,他于画画这事上实有天赋。比起单词公式,他对光影线条更得心应手些。教室空调还没打暖,他将手缩在衣袖里画了一会,他平日没有事情做就很爱画素描或者人物,但很费纸笔,他怕唐太太说,有时候就翻着纸两面用,又或者把东西往小了画,学了两年稍有所成,教他们的美术老师看他不错,有时让他跟着去他课外班上看顾那些高三美术生画画。他甚至比他们小了一岁,只比他们多学两年画,所以一开始战战兢兢的。士乐老师是个颇厉害的老头,“怕什么,你学了两年,不知比他们强到哪里去。”他早已退休,只是闲来无事,每个礼拜去职高上个一两节课,看见士乐画得不错又总是节省着用,想他家穷,愿意接济他点。同样的雕塑,有些人就画得工整,有些就画得扭曲,又有些阴影搞错,这个班都是集训了没多久的,水平参差不齐,有学生问他这边要如何画,他人腼腆,有时候说不清要怎么画,就索性坐下来给学生仔细画了遍。这些学生大多很畏惧老头,一画不好就要被骂,自然乐意亲近士乐,他们一个年纪,他人又温柔耐心,有时候看到他画画用的铅笔都短着一个头,还送了他很多铅笔画纸。士乐给他们示范画画时,偶尔想起从前暑假加乐也是坐在他身边,给他讲各种题目。他考上本城大学,离家坐车不过两小时,他有时周末回来必定要来看士乐。马上放假,即使已经没有假期作业这一系带,他还是时不时来,站在窗口和他讲话。春节里,他随父母来于家作客,难得留下来吃晚饭,难得士乐也在席上。士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时候见他,也是第一回见他父母,黄家夫妇看着都是很好的人,加乐常描述他们,也不止一次说起他mama爱教训他的事,说他们家向来mama唱白脸,爸爸□□脸,但今天一见黄太太却是很温柔,饭桌上士乐常如一团空气般坐着,黄太太在他旁边,偶尔轻声细语地问他喜欢吃些什么。士乐从未构画过母亲形象,她只是一个代名词般存在心里,十分缥缈,甚至不及观音有像,忽然觉得他mama若是黄太太这样就好了。黄太太顾惜士乐,听得儿子多番提起,又看士乐同麻杆一般瘦长,怯生生也不爱说话,难免心里难过。她是幼教,看不得小孩子瘦弱可怜,最好全天下的孩子都白胖才称心。士乐被他们母子俩夹在中间,他上桌唐穗已经不大高兴,如今看他好像受了什么欺负一般地被自己朋友嘘寒问暖,更是不悦,于是菜上桌也不太吃,脸上却还挂着笑,照顾周到。旁人看不出来,士礼是知道的,上了一道浇汁鲍鱼,这菜做起来繁杂,除非逢年过节很少会烧,唐穗向来爱吃,今天却一口未动。他又看于明先,他全无察觉,还与老友高谈阔论,士礼惯不爱给人夹菜或别人夹给他的,唐穗刚问完阿婆汤如何了,就见碗里多了块鲍鱼rou,士礼在旁说了句,“妈这一年也辛苦了,今天也不要太cao劳,吃就好了。”她忽然鼻酸,多少咽下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夫妻离心,加之士乐日日在眼前,儿子又去外省读书久不在身边,却还要因为世家太太脸面苦苦在外强撑。她吃下那块rou,朝着士礼说,“谢谢儿子。”,这才露出她今晚,又或是许多日子以来,真正的一个笑。第25章第25章等他们吃完饭,大人们都去二楼书房讲话,加乐便蹿到士乐房间,到底上了大学再难走读,虽说家里近,也不是没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但他爸妈还是想让他住宿,宿舍条件不好也是想他锻炼,只是这样一来,他回来见士乐的机会少了很多,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却没想到比高中见他次数还少。黄太太是头一次见他不知道,加乐却察觉到士乐这些年来稍微变胖了些,脸颊也不是瘪的,比从前的一脸苦相好了许多。“最近还是画画吗?”,他拿着士乐的水彩画看,很多幅都是从他窗口望见的他家的小院子,有阴雨的也有晴天的,像日记一样,他随手翻着那一厚沓画看。“是啊,不过少画素描了,画水彩多一点。”,加乐长高了,从前他坐在桌边连窗户的一半都不到,现在却不止一半了。那一年也是这一天,他们在窗边碰上,士乐从没想过他会见证一个人成长,会这样去看一个人,发觉他长高多少。这是什么样的缘分,他有幸认识加乐。他那本该一成不变的画面里,因为他而变得光辉起来。“又在想什么?”,加乐拿着画在他眼前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