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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跳板,被你踩在脚下还不自知!”太后气急败坏地急跳起来,指着秦广的鼻子大声责难,“你如今做了将军,风光无限,我已经管不住你了!”秦广低下头,也不反驳,直到太后骂够了,稍稍消了气,才轻轻地说:“我当年……并非没动过情。”太后愣愣地看向秦广,伸手要抓他衣袖,却还是被他躲开了。秦广抬头,苦笑道:“但那都已经是当年的事了,秦广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秦广。希望太后明白。”“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皇上……你对我儿又是怎么看的?”太后嚅嚅地问。“君是君,臣是臣。”以为太后在意的是“治”心病的事,秦广斩钉截铁地回答,“臣自始至终只是照太后的吩咐办事罢了。”“最后再信你一次。”太后冷眼瞅着秦广,微摇了摇头,重新穿上斗蓬。冷冷的月光下,谁也不曾注意到院门边有一抹萧瑟的人影一闪而过。15过了几天,估摸着龙延洛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秦广有些等不下去,干脆出了将军府,直奔皇上的寝宫。那座殿里总是空空荡荡的,鲜少看到有人走过。秦广一路走得顺畅,几乎没有被挎着刀枪的士兵拦截。秦广隐约想起临去大漠参战前随父亲进殿的情景。那时这里似乎要热闹得多,有生气得多。没走两步就可以见到身披锐甲、威严肃穆的将士,个个瞪着眼,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吃人的架势。秦广还记得先皇的模样,和现在的龙延洛大抵相同,只是更坚毅,说话处事上也更果断。那时的先皇已经知道自己和太后的关系了吧?可是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恨意……秦广走着想着,不知不觉一路溜到了皇上的房前,刚要推门进入,却被一声尖声细气的吼声拦住了。“啊呀,这是你能乱闯的地方?!”福隆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见是秦广,歪了歪眉道:“是秦将军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秦广也跟着挑眉笑道:“皇上病了,为臣的过来探望,也是情理之中。大人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吧?”“哼!”福隆一张老脸扭得更厉害,“我只知道皇上这场病是怎么来的!罪魁祸首还敢跑来大放阙词,简直笑话。”秦广不想和这太监多说,直接伸手要推门,却被福隆一把拦了下来。“怎么?皇上说过不想见我?”福隆臭着张脸,没吱声。秦广会意地一笑,推开福隆进了屋子。淡淡的檀香味隐隐约约地飘过来,每次抱着龙延洛时都会闻到的味道,秦广吸了吸鼻子,怀念的感觉油然而生。晃去心头小小的悸动,秦广缓缓地踏步进入。间或有说话声传来,轻轻的,低低的,像是凑在耳边的阵阵私语。然后是甜甜的笑声,格格格格……一串串的笑,女人的笑。秦广听得古怪,放快脚步冲了进去。屋里,龙延洛躺在榻上,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孔。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宫女坐在榻边,凑在龙延洛面前不知在做些什么。见秦广进来,那宫女也不退下,依旧靠在龙延洛跟前,笑得一脸鬼魅。龙延洛慢慢坐起来,见了秦广,浅浅一笑,道:“你来了?”龙延洛毕竟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带着疲态。起身时也是由那宫女扶着,似乎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力。秦广冷眼看了看那宫女,对方却笑得更甜更深。“婉儿,给秦将军搬张凳子。”龙延洛端起旁边的茶抿了口,手却一抖,烫得龇起了牙。婉儿老大不客气地把茶夺回去放好,凶神恶煞地道:“不是说了这茶是刚倒的吗?不就来了个秦广么,怎么六神无主成这样!”龙延洛也不反驳,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凳子。”婉儿艾艾喊了声“知道”,轻轻松松地搬了张凳子来,故意重重地往秦广跟前一扔,然后兀自坐回了榻上,靠在龙延洛耳边小声问“皇上,要不要给你捶捶背”,一双眼却瞟在秦广身上,贼贼地笑。秦广实在看这宫女的作态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干巴巴地瞅着那两人暗暗不快。“秦将军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龙延洛拍开婉儿那只直往自己胸口蹭过来的手,一派自然地问。“听闻皇上病了,臣这次来,就是想探个情况。”见龙延洛一口一个“将军”,秦广也毕恭毕敬地套着官话。“情况如何,将军也看到了。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朕累了。”龙延洛说得轻巧,人也歪歪地倒在了榻上。婉儿捋了捋龙延洛的长发,对着秦广又是一笑,转而起身请秦广出去。秦广紧锁着眉,看了眼背对自己的龙延洛,转身出了殿。才走几步,那宫女的笑声又一阵接一阵地传来,听得直扎耳。秦广收住步子,猛一转身又冲回龙延洛的房里。见秦广回来了,那婉儿有些气急,插着腰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秦广一把拉住胳膊拖到了门外。婉儿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秦广锁在了外面。秦广转回屋里,龙延洛倚在榻上,似是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脸上全无怒气,相反笑得惬意。秦广坐到先前婉儿坐着的地方,用力捏着龙延洛明显消瘦下去的脸颊,终于忍不住吻了他。16“洛……”秦广放开龙延洛被吸吮得格外红润的嘴唇,久久地轻叹。“你嘴上说来看朕,却连半句慰问的话都不曾说过。”龙延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秦广,支起身体看着依旧锁着眉的男人,摇了摇头。“你不是也说过么?好是不好,用眼睛看就知道了,何必多问?”秦广摸着龙延洛的脸,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圈,下巴越发尖了,脸色也白得吓人。秦广呆呆地想,传闻中莲花池中的那个鬼,怕也就是这副模样了吧?消瘦苍白,缥缈不可捉摸……龙延洛浅浅地笑,似乎接受了秦广的说词。秦广伸手抱住他,他也没有挣脱,相反乖顺地倚在秦广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像只心满意足的小猫一样微微眯起了眼。“秦广……”“嗯?”秦广捋着龙延洛有些汗湿的头发,柔声问。“朕的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常常这样抱着朕。”龙延洛的声音里透着回忆的味道,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放低了声调,“每晚被恶梦吓醒,父皇总在朕身边,抱着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