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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是笑着。我觉得自己不得不佩服这位年青的指挥官先生了,看着那还在不断流出的血,我第一次由衷地钦佩一个人。“我送你回房间。”他房间里应该有治疗工具。“现在不行。”他坚定的拒绝,“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身为指挥官不能离开指挥席。”“可你这样流血会死的。”我向他阐述一个事实,我佩服他的责任感,但如果连命都没了,岂不更加动摇军心?“你扶我一下,不要紧的。”我明白,他连坐的力气都快耗尽了。看到他眼中的神情,我知道多说无意,于是我以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站到他身边,让他能将身体的重量靠在我身上,一只手压住伤处以止血,另一只手握着他的,他的手很冷,所以我握的更紧,借以告诉他——他还不可以死。罗斯蒙坦依旧冷静地下达着每一个指令,除了我,没人知道他身体已到了最糟的状况。直到克柯中尉将收到的电子信号读给全体人员,“F舰队第54战备队指挥官沙尔吉恩斯·古兰加上尉同意对我船实施保护性援救。”6.“看来你们的遭遇一定很惨…”或许刚刚的颠簸让我的大脑有点故障,以至于不太能分的清这算不算是嘲笑,但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还是能找到多年前的影子。想不到我和沙尔吉恩斯·古兰加阔别多年后的再见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我看你们的飞船这一次肯定是要报废了。不过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样子它也已经很老了不是吗?”看着我们那几乎变成废铁一堆的卡隆号,古兰加不禁咋舌。“古兰加上尉,请先顾虑一下眼前好吗!能不能先想一想现在我们的处境也很悲惨!”波比亚纳一句话顶了回去。看看这位老兄一副不知道事态严重的样子,赶情不是他刚刚被敌人追得鸡飞狗跳。“不必紧张。你们现在已经到家了,也就安全了。”我看不出来他的样子到底是成竹在胸还是不知好歹。“放心?怎么能放心!我们还在被追赶,且在人数上根本及不上敌人的四分之一!”梅森纳特提醒这位看来还不是很明白状况的人不要太过自大。“人多并不一定会赢的。”古兰加淡淡一笑,随意地甩动着金色的长发。“说的对。那么,从现在起,指挥权就全权交由古兰加上尉。”所有人惊讶地望向下达这道命令的人——罗斯蒙坦·布莱尔。叹了口气,古兰加将视线离开布莱尔身上。“那么看样子我只好从命了。”“另外,卡隆号上的一切人员你可以自由调度。”罗斯蒙坦等于将自己所有的权利都移交给了古兰加。“那样最好。我看阁下也该到我的舰上好好休息一下了。”当人们惊奇地发现罗斯蒙坦的伤势时,我只关注着他——沙尔吉恩斯·古兰加。他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欣然接下所有的指挥权,还是说他真的太过妄自尊大呢?军医将伤者安排救治,我松开与罗斯蒙坦紧握的手,看着有人将他抬走,手上还残留着他血的温度。“米休凯少尉,很久不见了。”蹬上战备运输舰,古兰加第一次向我打招呼,但我感觉那只不过是一般性的礼节罢了。“是,差不多有十五年了吧。古兰加上尉。”我们相互称呼着对方的军衔,而非儿时那样叫彼此的名字。“是啊,十五年了。想不到会在这样的状况下再见。”他的样子颇为感慨。“追兵已经很接近了,你打算怎么应付?”言归正传,我直导主题。“不知道。”很干脆的回答,“毕竟我们的人数不到敌人的四分之一呢,相差太悬殊了。”现在才知道呀!我不禁暗自叫苦,真不知自己这一次是幸还是不幸?“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指挥官大人。”我提醒着他肩负的责任。“不必担心。先看看形式吧。”还是不惊不变,让我完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应该相信他吗?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信任他吗?……“上尉,资料分析完毕。”一旁的副官递过一份刚刚出炉的报告。“上尉,星路图已经转换完毕,我现在将它显示在荧幕上。”原本漆黑的屏幕上出现繁复的星际图,那是这一带的地图,离我们不远的位置有一个小星系,周围环绕着密集的星云带。古兰加看着那里大约三十秒,然后,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全速进入星云带。”在进入星云的同时他发射出几个干扰探测器以干扰敌人的雷达。刚刚进入星云,他马上下令打开重力电磁场,那里的能量场相对稳定,运行速度也并不快,所以,没费什么劲我们周围就吸附了一大群大小不依的陨石。直到这时候,我才开始明白他的用意,心中不由大喜过望,虽然已明白大概,但还是会忍不住期待地望向他,而他却还是不惊不变的下达着每一道命令。当飞船连带大量陨石群出现在敌人的雷达里时,敌军马上减慢了速度,由于我们一早已放出大量干扰波,以至于敌军分不清楚我们的数量,误以为陨群也是战舰,加之我们并没仓惶逃跑而是摆出了正面迎击的架势,这更令他们坚信对面来的是我方早就部署的接应部队,所以不敢贸然出击。双方不由进入僵持局面。“之后要怎么办?”我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寻问指挥台上的古兰加。“架式都拉开了,当然要摆个pose来看看了。”他不急不缓的指挥舰船列开,带着众多的陨石块摆成一个很是古怪的阵法。然后看着屏幕上列阵的姿势,不禁皱了皱眉,“这回他们该彻底糊涂了吧?”我也看着那个“高深莫测”的阵,心想:是应该糊涂了——任谁也得糊涂。事实如此,敌军的主将仿佛也愣了,马上摆出迎战的姿态,但面对一个他一生从未见过的“大阵”也不敢直杀进来。时间就这么过了约十分钟,船上所有人的身上都在浸着冷汗,谁也不知道这出空城计到底能唱到什么时候。毕竟做贼的心虚不是吗?看人家可是真枪大炮,我们呢?我盘算着若是敌方主将没有耐心了真的攻过来,我们是不是要献上一船的后勤物资求饶。不安间再次望向古兰加,他似乎是我们当中最镇静的一个,不,他的镇静和罗斯蒙坦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应该说看见他,让我觉得这事压根儿就与他无关,就好象敌人上了船不会杀他一样。“米休凯少尉。”就在我胡思乱想之季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什么?”我好容易回过神来。“大概撑不了太久了。”他十分认真的对我说。“你说什么?”我本以为他早有打算才会如此表现,但现在居然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的手有些抖,气有些不顺。“敌人不会再有耐性跟我们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