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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瑜也来到了城墙上,这两天的事情有些乱,他是想来这里吹吹风的,只是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后,夏和瑜望见了江临渊,秋风吹鬓,满目的云淡风轻。“战事在即,你倒是悠闲得很,还有心思在这儿吹风。”夏和瑜盯了江临渊片刻后向他走去,脚步略微拖沓,刚从练兵场过来的他,鞋子上还积了一层尘土未曾拂去,走起路来会微微卷起一些烟尘。江临渊听见声音也未转头,仍然是拄在城墙上看着城门下的人来人往,微微挑着语气说道:“将军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别人还有什么可cao心的?”夏和瑜已走到江临渊的身边,也拄上城墙,城墙上吹过的风凉凉的,染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却让人无比舒服。这风也吹散了夏和瑜的缕缕疲累,令他的心情好了些,便有了精神调戏江临渊。“你不必说得这么轻松。”夏和瑜半睁着眼睛道:“等敌军来了我就先派你上阵,让你做死士中打头的第一个,等你被乱箭射成刺猬了再拖回来?”“那样也好。”江临渊接招,说道,“只求到那时夏将军能记得把我写到史书里,我一介草民,最终也算是能在青史里留个名,光耀门楣了。”夏和瑜勾着唇轻“嗤”了一声,将脑袋低下,枕在胳膊上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觉得,我的安排可有什么疏漏之处?”江临渊用手指沿着一块儿青砖的砖缝处划过,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将军想得已然很周全了,只是要记得安抚留守在城中的百姓,莫要使城里出现危机才好。”夏和瑜的脑袋上下地蹭了蹭胳膊算是应了。“我随将军留守宛州城吧,或许可以帮上将军什么。”江临渊见夏和瑜这般无精打采,便替他宽着心说道。“你能干什么?你大概只能给我添堵。”夏和瑜虽这样揶揄着江临渊,却掩不下嘴角的些许笑意。“刚才还说派我去打头阵呢,这会儿倒嫌我没用了。”江临渊摸了一下耳朵笑道。夏和瑜瞟了江临渊一眼,缓了一会儿才道:“也好。”江临渊听他应了,便不再提这些话了,而是说道:“对了,将军前两天送我那条鱼,我还没向将军道谢。”“鱼?什么鱼?”夏和瑜疑惑地问道。“才回来的那天晚上,将军让郭鸿拿给我的那条鱼,怎么?将军你忘了?”江临渊道。“你说那个啊。”夏和瑜语气懒懒的,“那个哪里是我要给你的,是我本来想吃结果被我那老爹骂了回去,那鱼是他留下来要给你的,要谢你也谢他去。”江临渊有些愣,“夏老将军?”“嗯。”夏和瑜接着道,“他说你那名字若是取的‘临渊羡鱼’之意,或许是会喜欢吃鱼的,这才让我派人给你送过去的。”江临渊笑出了声音,当真觉得这个夏老将军可爱得很,也笑话着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敏感。“你笑什么?”夏和瑜问道。“没什么。”江临渊摇头,“只是觉得,将军有个好父亲。”夏和瑜转头没再理他,自顾自地吹着风,却又隐约觉得心里有些话想对江临渊说,只是千头万绪,凌乱地杂在一起,将应该给江临渊的那根线和其他事情揉在一起分不出来了。五日后,朝廷的先锋部队已经赶到离宛州城不远的地方了,登上城楼就可以看见远处行来的一队人马。这支先锋部队约莫着只有两千人,没有骑兵弓兵而多是步兵。夏和瑜早已领着一队人马候在城外了,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必要戮尽这支先头部队壮壮士气。虽然按照道理,身为将军的他不必亲自出战,但夏和瑜还是去了,横戟站在队伍最前方,看得跟着他的兵士各个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江临渊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的敌军慢慢移近,表面上平平静静的他却也在心里为夏和瑜捏了一把汗,毕竟在江临渊看来,这场仗并不好打。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敌军的先锋已然移近,夏和瑜一翻腕子,将手中的铁戟直直地立在了地面上,铁戟上反射的寒光映得人心惊胆战。城上的兵士看到了夏和瑜的这个动作,便开始挥起臂膀狠敲战鼓。战鼓声响,犹如惊雷一般,城下兵士嘶吼,喊杀声冲天。夏和瑜拔戟紧握在手中,向敌军方向一指,几千人便怒吼着冲了过去,不过眨眼间,已是短兵相接,血光乍现。江临渊立在城墙上,一双眼急急地在杀成一团的人中寻找着夏和瑜的影子。夏和瑜却和无数普通士兵一样战在人群中,不过片刻的功夫,脸颊上已染上了不知是谁的血。江临渊忽然有些气夏和瑜的莽撞,也不思量一下,他若死这一仗就战死了,接下来的人该怎么办?呆立着想了片刻,江临渊在城墙上借过一个兵士的弓箭,咬着牙冲着夏和瑜的方向拉开了弓。第25章第二十五章送药其实江临渊心里很是没底,这是他脑子一热想出来的方法,毕竟他不可能此刻开了城门去把夏和瑜捉回来,只能依靠自己这半吊子的技能。屏住呼吸,江临渊瞄着一个在夏和瑜身边举刀欲砍的敌兵脱放了手中的箭。城下,夏和瑜只觉得耳边一阵凉风吹过,紧接着一直冷箭就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正是射在他面前的一个敌军的喉咙上,却仍是扎得不深,只是箭尖儿陷在了皮rou表面。那名士兵举着刀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竟会有人在两军混杀之时,还敢不顾自己人地放箭。夏和瑜趁着这兵士滞楞的功夫,连忙挥腕,将他的脑袋如切菜般切了下来。夏和瑜本是惊怒,两军相接,兵士混杂在一起,若是一方放了箭雨,那无疑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做法,但转头回望城墙之上,却只是见江临渊拎着一张弓,目光也有些滞楞,他没想到自己真能射得这般精准。一瞬间,夏和瑜有些想笑,本是厮杀得气喘的他竟是猛然间又来了力气,冲着一片刀光血雨冲去了,脚步上竟然有一丝丝的欢愉,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敌人是成山般撞来还是成海般涌来,在他的背后都会有一支冷箭护着他,他便不需要怕什么,只管着把眼前这些来自朝廷的敌军杀光就好,他不知道这是否应该叫做信任,反正他的心里很踏实。但他没想到的是,江临渊在城墙上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本想暗示夏和瑜莫要拼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结果这厮可倒好,倒是更向敌人堆儿里钻了,还越砍越来劲了,简直就像没有脑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