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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礼,听着脚步声远去后,他才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阿四看得清清楚楚。太子殿下原本还停留在裴公子胳膊上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滑到了裴公子腰间。“趁人之危,你无耻……”在元季年怀里,裴浅虚弱地半挑起眼皮,眼睫颤动,瞪了他一眼,眼眸映着元季年的下颌,在他身后,还蒙着无尽的月色。元季年照着手下的腰肢警告似的掐了掐,不说话。“阿四也太大胆了吧,和太子殿下抢人!”站在小树后面的几个人还没等元季年走远,就迫不及待地朝着桥上的阿四拥了上去。“我哪里敢啊?太子殿下看我的眼神,好像要马上送我入黄泉一样。”阿四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刚从虎xue里经历了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其他人又问:“小美人抱着怎么样?”阿四看着自己的手,回忆着手感:“很舒服。”第29章监视一睁眼,裴浅就看到对面睡了一个人,面朝着他,呼吸均匀地撒在他脸上,眼尾的一颗痣衬得面容愈发俊逸,黑色的里衣让整个人都添了份不凡的气质,裴浅眼神看下去时,他脖上的喉结还上下滑动了一下。裴浅收了眼光,刚要坐起来,却发现腰间被一股力拦着。他低头往下看着,自己的腰部正被一双手紧紧环着,而他的一双手之前还抱着那人的后背,姿势极其暧昧。下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膈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裴浅顺着抵着他的地方看去,立刻涨红了脸,手也直接移向了元季年的脖颈。元季年是被疼醒的。不是脖子疼,而是后背疼。火辣辣的疼,像是刚被猫爪狠狠划过。他拨下了裴浅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推开了裴浅,自己坐了起来,红着耳尖,背对着他:“昨晚你非要抱着我,我怎么都挣脱不开,便由着你抱了。”裴浅刚要反驳,抬眼看到元季年脱着仅剩的里衣,露出精壮的脊背后,脸上的愕然变为了羞愧。那张背上,好不显眼的多了几道血红的抓痕。是谁干的好事,不言而明。元季年抬手朝着脊背发痛的地方摸了上去,伸到眼前一看,手指上都沾了血。还没等到他转头向裴浅问罪,裴浅先在他开口之前威胁他:“昨晚的事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杀了你。”“不能告诉什么?”元季年正要重新穿好衣服,听到这句话回过了头,对上裴浅凶巴巴的目光,眼里闪动着迷茫和不知所措。“不该问的就别多问,记住就是了。”裴浅理着身上凌乱的里衣,话音都带着些不愿提起的羞怒。元季年看着他低着眼睫,一副羞愧的神色,自顾自地猜着:“是告诉别人你抱了我一整晚,还是告诉别人你在我怀里一边抓着我的衣服,还要我离你远一点?”还是昨晚躺在别人怀里,舒服得都要睡着了?“我让你闭嘴。”裴浅像被触了逆鳞,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伸着手就要掐他的脖子。元季年攥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推了一把。还没有用多大力气,裴浅刚坐起来的身子又倒回了床上。“最好别碰我。”裴浅看着他的靠近,眼眸缩动着锋利的光芒,身子却不禁向后挪着,直到背部磕到了床栏,他才不动了,只是用着眼光和语气继续恐吓着已经压到他面前的人,“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你还不肯相信我吗?”元季年掐着他的下颌,垂眸迎着裴浅因为气愤却变得更加潋滟的眸光,故意挨近了几分,掐着他下颌的手也慢慢揉上他的唇角,“我要是就想碰你呢?”想着裴浅让人监视他的事,元季年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你到底想要什么?”裴浅拉住了元季年的手,眼眸死死定在他身上。察觉到外面守着的人离开后,元季年才拧住他的脖颈:“下次要是还有人监视我,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裴浅下意识望向外面,帐外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了。“殿下难道心虚了?”裴浅抓着元季年的衣袖,不服气般地前倾着身子,“你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怎么会怕别人监视?”元季年松了掐在他颈上的手,低头将裴浅的手指一根根掰离自己的手腕,对裴浅的话置之不理:“你答不答应?”“让开。”裴浅也不回他的话,而是推搡着他,要坐起来。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了元季年炽热的胸膛,他抓住了那双手,在裴浅戒备的目光下,他从裴浅身上起来了。“我衣服去哪里了?”裴浅望着四周,找寻着自己的外衣,昨晚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努力回忆越只得到了一些零星的碎片记忆。但从这零星的记忆里,他还是获取到了一些信息。比如昨晚他在和周太子回来的路上时,边走边脱着外衣,最后脑子不知道抽什么风,衣服就被他扔到了火里。而周太子脱了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没过一会,也被他自己脱了扔到了一团火堆里。裴浅偷偷看了一眼他光.裸着的后背,果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周太子的外衣。而周太子正靠在一边,眯着眼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一个解释。“对啊,我的衣服好像也不见了。”元季年有意提醒着他。“我怎么知道在哪?你那么看着我就能找到吗?”裴浅现在说话的底气全靠着一张脸面撑着。“太子殿下,裴公子,卑职有事禀报。”帐外出现了一个人影。裴浅还没张口,元季年就已经抢先回了:“进来。”“你……”裴浅瞪了他一眼后,眼疾手快地扯过了被子遮住了身子。进来的人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管低头看着地面:“柳公子受伤了。”“怎么回事?柳公子怎么会受伤?”元季年眉头紧皱,接着问他。“柳公子今日和一个小孩出去捡柴火,回来时,据说那小孩在路上看见了细作,被细作发现后就要灭口,柳公子为了保护他,便与那细作交了手,不料却被打成重伤,方才带着一身伤回到了营里。”“先准备两套衣物,我这就去柳公子那边看看情况。”元季年下了床榻,与裴浅对视了一眼,后者却很快移开了目光。来人也不敢多问,答了一声:“是。”转身便出了帐。帐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裴浅扔了自己拉过来的被子,似乎还有点嫌烦,小脚撒气似的踹了一脚被子。元季年想着自己的事,没理会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亦是为了提前行动保护友军,元季年都得赶在裴浅之前调查,若是等到裴浅抓住了真正的细作,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