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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被陆宥诚牵着走在最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外头走,视线始终落到秦若蕖身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留恋。秦若蕖想了想,快走几步上前拉住他,凑到他耳畔轻声许诺:“明日我便让陆修琰接你来玩。”无色眼神顿时一亮:“当真?”“当真,不信拉勾。”“好,拉勾,骗人是小狗。”小家伙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指。“不敢劳小皇叔,明日我便亲自把鑫儿送到端王府,只是怕叨扰了小皇婶。”陆宥诚笑眯眯地插嘴道。“不叨扰不叨扰,他能来我很高兴。”秦若蕖连连摆手。早已停步回头看着这一幕的宣和帝等人,均戏谑地望向一脸无奈的陆修琰。陆修琰直想叹气,这丫头当真没有一点儿新婚的自觉,明日?好歹他们如今还是新婚燕尔,他难得地得了假期,还打算好好地陪她些日子。“好了好了,太妃娘娘还等着呢!”借着宽大袖口的掩饰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抓在手中,他道。秦若蕖有些害羞地挣了挣,挣不脱,便也随他了。***康太妃的脸在看到宣和帝时当即便沉了下来,她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道:“如今我这仁康宫倒成了龙潭虎xue了。”“龙潭虎xue也挡不住大伙请安的脚步,可见母妃福泽。”怡昌长公主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女儿的面子康太妃自然还是给的,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宣和帝与纪皇后也不放在心上,向她请了安后,夫妻二人各自落了座,陆修琰方带着秦若蕖上前,恭恭敬敬地朝康太妃行了礼。“这便是端王妃了?果然好模样,难怪端王连常吕贺三家的姑娘都瞧不上。只如今既进了皇家门,那一言一行自当遵从皇家规矩,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多谢太妃娘娘提点。”陆修琰还来不及说话,秦若蕖已盈盈福身回道。他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康太妃懒得再理会,调头冲着宣和帝道:“我听说卢家那老匹夫带着他那孽子到你跟前请罪,可有此事?”宣和帝轻咳一声,望了望瞬间僵了身子的怡昌长公主,无奈道:“确有此事。”“让他们父子死了这条心,不将那贱婢母子处置干净,休想怡昌再跟他们回去!”康太妃恼道。“母妃……”怡昌长公主难堪地唤了一声。陆修琰识趣地起身告辞,秦若蕖自是连忙跟上。走在青石路上,秦若蕖左手习惯性地揪着他的袖口,迈着小碎步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知怎的想到方才答应无色之事,不禁压低声音问:“我让酒rou小和尚到咱们家来,你是不是不高兴?”‘咱们家’这三个字如同寒冬里一碗热酒,瞬间便让陆修琰暖入心肺。他笑着道:“我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会不高兴他来。只是……”稍顿了顿,他不自在地掩嘴佯咳:“我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假,原想着好好陪陪你……”秦若蕖心里像是喝了蜜般,甜滋滋地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也不着急这几日,倒是酒rou小和尚我许久不见,心里着实想念得紧,也不知他在二皇子府过得可好。”“是,日子还长着呢!”陆修琰含笑望着她。秦若蕖被他看得有几分害羞,别扭地别过脸去。行经一处路口,忽见前头一名女官打扮的女子抱着几本书迎面走来,那女子同样发现了他们,连忙避让路旁躬身行礼。直到夫妻两人愈行愈远,女子才缓缓地抬头,望着那并肩而行的双双俪影,眼神复杂难辩。同样是失了生母又不得生父疼爱的嫡出女儿,为何秦若蕖便能堂堂正正地嫁入端王府为正妃,而她只能抛开身份投身宫廷侍候贵人,几经艰难才有如今这立足之地。上苍何其不公!她紧紧地咬着唇瓣,良久,深深地呼吸几下,这才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开。坐上了回府的车驾,秦若蕖突然轻呼一声:“原来是她,我怎么就觉得有些面善呢!”陆修琰不解:“什么她?”“就是方才那位抱着书的姑娘,我认得她,她好像是什么知府陈大人家的大小姐,芳名叫、叫……”她皱着眉努力想。“毓筱,她叫陈毓筱!”陆修琰在记忆里搜刮一通,确认自己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也不在意。秦若蕖有些得意地又道:“岚姨总是说我迷迷糊糊的也不长记性,可那位陈姑娘我之前只见了两回,今日不也一眼便认出她来了么?”“她怎会在宫里的?难道她也是娘娘么?瞧着倒是不像,难道是宫女?可她不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么,怎的会进宫当了宫女?”想了想她又有些不解,仰着脸问。陆修琰摇摇头,将她拉入怀中,环着她的腰懒懒地道:“她不是娘娘,也不是普通宫女,瞧着那服饰打扮,应是宫中女史。”“原来是这样。”秦若蕖恍然,也不再追问,把玩着他怀在腰间的手。片刻,忽听身边人问她:“你方才说曾见过那女史两回,是哪两回?”“一回是陪祖母到寺里上香时遇到的,当时她穿了一身与我颜色款式相似的衣裙,所以我印象颇深;第二回是杨知府家的小姐生辰,那会还有她的一个meimei一起,她的那个meimei好像叫、叫毓昕。”秦若蕖心不在焉地回答。杨知府家的小姐生辰……陆修琰也不自禁地想到了那日,正是那日他打消了初时对她的怀疑,而事实证明,他初时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他若有所思地望望怀中的小妻子,想到昨夜那一场意外,眸色渐深。若他没有记错,纯真娇憨的小芋头可是不会武的,昨夜虽是睡得沉,可凭他的反应及身手,是绝不可能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推落床的。而且……他努力回想那一幕,心口一跳,下一刻又皱起了眉。也许是他眼花了。“陆修琰,陆修琰……”脸颊突然生起的一丝痛楚让他回过了神,无奈地望望掩嘴偷笑的妻子,伸手揉揉被掐得有些疼的脸,没好气地道,“你这坏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连夫君都敢作弄。”“就准你掐人家脸,还不准人家掐你了?霸道!”端王妃不乐意了,轻哼一声道。陆修琰轻笑,讨好地在她脸上亲了亲,一脸宠溺地道:“好好好,王妃想怎样都行。”罢了,自认识她起,他便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冷漠狠厉也好,单纯率真也罢,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性情比常人古怪些罢了。他看中的姑娘,性子有些特别,仅此而已。只是……身为她的夫君,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