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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平生头一回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莫哭了!”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大吼,成功地止住了哭声。秦若蕖扬着一张花猫脸,不时打着哭嗝,却是再不敢哭出声,眼神带着畏惧,偶尔怯怯地偷望他一眼。陆修琰更是烦躁,可偏又拿她毫无办法。若是她仍是方才打斗的凶狠模样,他自有一百种方法对付她,可她却偏偏表现出这一副娇娇怯怯的无辜样子……“我、我不哭了,你、你帮我解开绳子可好?我的手又痛又麻的。”久不见对方说话,被绑着的双手又着实难受得很,秦若蕖不禁小小声地恳求道。“王爷……”长英于心不忍,询问般望向主子。陆修琰有几分无力地冲他挥了挥手以示同意,得了主子命令,长英忙上前去,两三下便解开了绑着她的绳索。“呜,都快要破皮了……”哭腔明显的语调,成功让陆修琰额上青筋跳动了几下。秦若蕖并不理会他,委委屈屈地吹着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陆修琰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他深信,便是天底下最好的戏子,也总会有露出破绽之时。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偏偏再一次打破他的认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今夜那个出手狠毒的女子是他幻想出来的,在他面前的这一位,真的不过是寻常的官家弱女子。“王爷,被擒的另一名女子要见王爷,说是有话要向王爷禀报。”正僵持间,一名青衣亲卫进来禀道。陆修琰稍一怔,不过须臾便回过神。他都险些气糊涂了,这一位不肯说,可他手上还有另一个,那位名唤青玉的侍女。“带她进来!”“青、青玉?”本是一心一意地吹着伤口的秦若蕖,听到脚步声时抬头一望,竟见青玉被绑着双手让两名作护卫打扮的男子押了进来。青玉见她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莫怕,而后“扑通”一下向着坐在太师椅上陆修琰跪下。“民女青玉,拜见端王爷。不管王爷为何要暂留秦府,也不管王爷所为何来,青玉与小姐一概不知,也不会过问,更加不会妨碍王爷一切行动。”“哦?你倒是有几分聪明。只是,你一介奴婢,又有何资格替主子作决定?而本王凭什么又要相信你。”陆修琰轻拂了拂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施施然地反问。“青玉才不是奴婢!”秦若蕖不满地插嘴,在收到对方一记警告目光时吓得脖子一缩,双唇动了动,似是在嘀咕着什么,陆修琰也懒得与她多作计较。“王爷所言甚是,青玉自知难于取信,只求王爷宽限一日,明日子时,青玉与小姐必将给王爷一个确切交待,王爷以为如何?”不待陆修琰说话,青玉又忙道:“青玉与小姐自有自知之明,绝不敢不自量力与王爷作对,更何况,小姐身份王爷已知晓,秦府又有王爷之人,青玉与小姐便如砧板之鱼,是生是死只凭王爷一句话。如今只求王爷宽限一日,于王爷而言,并无损失。”陆修琰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见她一脸的真挚诚恳,再听她一言一语,可见是个头脑清醒的聪明人。他又再朝秦若蕖所在移去视线,成功地捕捉到一张气鼓鼓的狼狈脸,心里竟突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之感。他掩唇佯咳一声,再望向地上的青玉时,又换上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神情。“明日子时,就在此处,你们若不来,本王绝不轻饶,到时会有何后果,只怕你们也得仔细掂量掂量。”冷冷地扔下威胁之语,他才朝着亲卫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为青玉松绑。“谢王爷!”第十五章看着秦氏主仆相互搀扶着出了门,陆修琰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一名亲卫心神领会地跟了出去。漆黑得几乎要看不见五指的路上,不时响起不知名的虫叫,偶尔夜风扑面而来,带着的一阵阵凉意,让紧紧靠着青玉的秦若蕖打了个喷嚏。“青玉,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会不会迷路了?”青玉柔声安慰:“小姐莫怕,此处应是城郊的一处农庄,青玉认得路。”听她这般说,秦若蕖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小小声抱怨道:“上回在杨府,端王命人出手相救,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也是个作jian犯科的,亏他还是当朝王爷呢!”一会又委屈地道:“他还骂我装傻充愣扮可怜,凶巴巴的……”一会又忧心仲仲:“咱们突然不见了,岚姨想必担心极了,若她告诉了祖母,可不是害得祖母一夜不得安眠?祖母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不等青玉回答,她突然轻呼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问:“青玉,今夜我是不是又犯病了?”青玉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有几分不自然地胡乱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怎的好端端的又穿上了黑衣服。再说,若我好好地在屋里睡觉,又怎会这般轻易被人抓了去。”秦若蕖如梦初醒,颇为懊恼地道。青玉生怕她再纠结此事,忙道:“再过不多久便要天亮了,咱们得快些回去,小姐抱紧些,把眼睛闭上。”“好……”秦若蕖听话的搂紧她的腰肢,阖上双眼伏在她肩上。青玉将她抱紧,运气发力,几个跳跃,很快便没了身影……一直因为两人久久不归而忐忑不安的素岚,乍一见她们出现,当即迎了上去:“可总算回来了,这……出什么事了?”见秦若蕖软软地靠着青玉,素岚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半抱半扶地将她安置在床上。“岚姨放心,我只是动了些手脚,让四小姐睡得安稳些。”青玉解释道。“四小姐?”称呼的不同使素岚怔了怔,“怎的会是四小姐?蕖小姐呢?”青玉苦笑:“出了些意外,岚姨,还是等会再说,您还是先侍候小姐更衣净身,她今夜可遭了不少罪,我去拿伤药。”又是遭罪又是伤药什么的,让素岚又惊又慌,只能强压下慌乱,动作熟练地为熟睡中的秦若蕖换下那身夜行衣,再用干净柔软的湿棉布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身子。当她看到秦若蕖手腕上的红痕时,不禁心疼得抹起了泪。“不必担心,擦了药睡一觉,一早起来便会褪红了。”青玉安慰道。“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大家小姐,偏要遭这些罪……”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小丫头,再想想这些年她所经历的种种,素岚忍不住泪流满面。“没事,老天爷都看着呢,是好是歹,是福是罪,终有一日会清算的。来,岚姨,把药给小姐擦上。”却说一路跟着秦若蕖主仆两人的端王亲卫,直到看着那两人跃进了秦府里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