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书迷正在阅读: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听说你要娶媳妇儿、被驯服的象、不小心摸了男神的唧唧、这个账房先生和我见过的不一样、[变形金刚]荣格进化论、每天不打卷毛一顿不爽[综英美]、渡劫老祖现代生活指南、我生君已老(穿越 1V1高H)、撩汉的正确姿势[快穿]
陛下……”玄玉四指掐法诀,走近几步,轻声慢语地说道:“天无劫数,也可是邪祟作怪,陛下可否容贫道去郡王府邸一趟?”老皇帝被郭院判吓得不轻,忙回道:“还请大真人护佑七郎。”***梁检完全是在昏迷中回府的,之后三天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郡王府,汤药流水一样送进送出,但郡王殿下的金蝉毒一点都没有得到抑制。郭院判偷偷哭了好几场,遗书都写好了。就在太医院愁云惨淡、一筹莫展之际,玄玉亲自带着斋宫法团进驻郡王府,把值守太医全部轰到前院,开始开坛做法。梁检并非意识全无,这三天可把他折腾惨了,该喝的,不该喝的药汤,吐了喝,喝了吐,咽喉本来就有伤,这回肿的连水都咽不下。他模糊的意识突然抓住一阵清脆的法铃声,知道是玄玉到了,悬着的心一松,紧绷的意识倏得就飘走了。跟着玄玉来的,还有胡未迟。胡大夫一根一根抽出xue针,看着把自己折腾掉半条命的郡王殿下,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手下却稳准,推xue而过,耐心地把引起金蝉的黄雀缓缓压制下去。此时,玄玉领着弟子,在神叨叨的法铃指引下,向书房走去。书房外间堆着议亲贵女的绣像、小书,和那日王巧离去时摆放无差,竟是丝毫没被碰过。法铃在书房门口突然急晃,挂铃的幡杆被抖得东倒西歪,叮叮叮急促的铃声冲破寂静的午后。玄玉脚踩天罡步法,一手掐神法诀,一手天师雷阵符已飞了出去。只听呼呼两道急狂啸之声,众目睽睽之下,玄玉大真人就这样炸了临江郡王家书房。火光从绣像中间冒出来,熊熊直冲屋顶,王府下人都被吓疯了,急着抬水救火,却被一众持七星法剑的道长们堵在院外。紧接着,他们目睹了惊人的一幕。那火光仿若活物,火舌仅仅围着桌案燃烧,丝毫不过界,然后越来越小,只烧掉了案上绣像和部分书籍,连一旁的飘纱帷幔都没有引燃。玄玉甩了甩宽大的袍袖,隔空收回悬在屋顶的法铃,仿佛收了神通的大仙,清静的眉目毫无波澜,就这样迎着王府众人惊异的眼神,飘然离去,回宫复命。郡王殿下在被炸了书房之后,金蝉之毒奇迹般地缓和下来,郭院判总算捞回一条老命,太医院上下齐刷刷想出家。梁检再醒过来,入眼便是胡大夫一张拉得老长的驴脸。他万般不乐意地偏开头,望着洛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洛常伴他左右多年,一个眼神就知他所想,忙回应道:“飞羽回来了,已叫人去拿笺筒,殿下莫急。”说罢,用小银勺撇了浅浅一底温水喂给他。梁检闭眼偏头,他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琼浆玉液都咽不下去。不到半刻亲卫就送来了飞羽的笺筒,梁检的眼神一刻未离小小的骨筒,却被胡未迟一把抢过来收在手里。胡大夫接过洛常手中银勺,又不怀好意地晃了晃笺筒,不说话,就把郡王殿下气了个半死。病得死去活来的梁检,认命地张嘴喝了三勺温水,疼出一脑门细汗,心里早就剁了胡未迟八百回。缺德的胡大夫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封签,把卷成尾指大小的信笺递给他。梁检有气无力地慢慢捻开密信,搁在手心看了看,惨白的嘴唇破开一个甜蜜的弧度。第40章死灰叶翀的书信上没有一个字,却是一副生动的细笔画,巴掌大的信笺中央支上一口行军大锅,底下柴薪火花四溅,锅内沸水翻腾,上面吊着一只奋力挣扎的王八,身上写着缅邦大将吞钦的名字。梁检被逗得笑了好一阵,心中巨石落地,叶翀首战告捷,用不了几日捷报就会飞入紫禁城。他闭目微微思量,随即示意洛常布置笔墨。“殿下,您再歇会吧,要写什么属下来。”洛常临过梁检的字,能写个七八分像。梁检还不能开口说话,只好边冲他摆手,边固执得支起身子。洛常摆好榻几,铺上特质的双面信笺,这才递给他一只润好的笋尖小笔。梁检手腕酸软无力,指尖微抖,依桌只写了一个字——拖。全歼缅军先锋,必然一鼓作气与苗军冲过喳理江,控制住木邦内沿江要塞,这样一来刀帕很有可能认怂求降。借战事开刀的丁亩田税,也极有可能在和谈的期望下,遭到更多相关利益的反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梁检又看了看叶翀那张别出心裁的信笺,翻过来落笔写道:春风送香雪,代我抱伊人。洛常笑了,忙跑到窗边拿过缠枝梅瓶,里面养着梁检亲手折的几只梨花。养了好几日,花已盛放,雪白嵌粉的一小朵层层叠在一起,凑成团,煞是可爱。洛常帮他卷好信笺,梁检抬手摘下一团,低头嗅了嗅,回想去年此时,春水梨花,他家将军跪在飞云盖雪的梨树下,坚如磐石。洛常装好殿下挑选的梨花,煞风景的胡大夫就端来了nongnong一碗药,瞬间冲鼻的药味打散花香,直直扑了梁检一脸。“喝药吧殿下。”胡未迟皮笑rou不笑地提醒道。梁检抬眼一看,这位大夫现在越来越精,闭眼装晕已来不及,只好由着大夫把药送到嘴边,皱眉不情不愿地喝下去。***老皇帝听了玄玉大忽悠的回复,吓得再也不敢提给梁检议亲的事,大家都当临江郡王是神仙托身,凡人姻缘不配,只能等着他哪天自己找回来个仙姑了。梁检闭门歇了有小半个月,坐不住的岳修民就找上门来。岳次辅堂堂一品大员,斜坐在榻边,轻声慢气儿地给郡王殿下念完军报。“叶将军真乃名将,看来此仗并不长久,直入木邦指日可待。”岳修民收起军报捻须笑着说道。梁检未束发,只在系了条嵌玛瑙玉色抹额,衬着未消的苍白病气。“沙场形势一日万千,谈胜败为时尚早。”梁检知道他这是在探口风,岳修民太聪明了,他跟自己一样在担心,若是这场战争过早见到曙光,丁亩田税还要不要往下推。果然岳修民听到他的回复,这才从袖中摸出一本折子,“田税改革下官已拟好条陈,劳烦殿下参阅,殿下如今病着,下官厚颜叨扰,实在是无能。”梁检病倒,内阁有些怕了,如今的新政可都靠这位祖宗顶锅挡枪,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谁敢推这些要命的改革。但京官们倒是非常支持田税银缴的政策,因为这样就可避免国库以实务抵俸禄,各部大人们脱下官服直奔西街市赶集的荒唐事。岳修民这也是被下面逼得紧了,不得不来打扰养病中的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