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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徐离的爱是一个精美牢笼,但是……,自己在这个牢笼可以恣意生活,无惊、无惧、无苦、无伤,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颠沛流离,他将自己安置妥帖,以他自身为屏障挡住一切风霜!在自己累的时候、倦的时候,可以没有丝毫担心的安然休憩。不论情和爱,那都是在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以后,才能滋生出来的东西,那么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自己的心里是否长出了什么?还是说……,从前那颗发过芽的种子,又重新复活生长起来了。到最后,会不会长成让自己不敢相认的参天大树?顾莲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抓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几大口,方才冷静一些,不想再继续胡思乱线下去,推门出去吩咐道:“人回来了,直接过来禀告于我。”去的人是灵犀,她的性子比合欢要稳重不少,回来时,先关了门才回话,“大公主养了一只猫儿,许是在外头吃坏了东西,结果死在了墙根儿。大公主过去抱它玩儿的时候,看见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就给吓住了。”顾莲微微皱眉,又不是外头的野猫,既然是在大公主身边玩儿的,平日里什么大鱼大rou没吃过,怎么会到外头去吃东西?这里面有些蹊跷,压下不提,问道:“现今大公主情形如何?”“太医去了。”灵犀回道:“说是受了惊吓,给开了一副安神汤,嘱咐多休息,别的应该没什么大碍。”“知道了。”顾莲一瞬间静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后宫暗处藏了一双拨弄是非的手。从胶东侯夫人带了香料盒子开始,害得沈倾华和公孙柔胎像有问题,一个产后大出血,一个怀了死胎,后宫的一吃春水就被搅浑了。不知道算不算是公孙柔的不幸,遇到薛氏这样不管后宫专门添乱的皇后,偏偏徐离又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皇帝,----他要问话,就是千金也难封住太医的嘴。于是给了她一份八字评语,“自作聪明、心术已坏!”本来她发现自己怀了死胎,不论是直接告诉皇帝,撒个娇、求个情,还是交给沈倾华来处置,都算得上是光明正大。----却自以为是的要去陷害薛皇后。徐离当时与自己说的时候,冷笑道:“今日她有胆子去陷害薛氏,难保他日不会再去陷害别人!见沈氏领了六宫之权,不知道在朕跟前上了多少回眼药了。”顾莲听得真是啼笑皆非。就连自己都不敢跟徐离耍心眼儿,公孙柔倒是胆子不小,她大概不清楚,----对于徐离这种自负强势的男人,撒娇玩玩儿阳谋可以,玩阴谋……,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罢了。思绪转回来,停在公孙柔被人推下水的地方。如果当时是她自己跌落下去的,倒罢了。如果另有其人,又会是谁?那人不光害了公孙柔,还有她肚里的孩子,毕竟那人应该不知道死胎的事,然后再让薛氏背上毒害嫔妃的罪名!当时沈倾华刚刚封了嫔,生得又是女儿,这一招使得公孙柔怀疑她了吧?否则就不会不断的在皇帝面前,给沈倾华上眼药了。是沈倾华吗?如果不是,那背后这个人可隐藏的够深的。只一招,便让沈倾华、公孙柔、薛皇后三人猜疑不休,要不是薛皇后被禁足不能闹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呢。如今大公主又出了事,----之前皇帝公布的消息,是薛mama推了公孙柔下水,这下子只怕大家都要怀疑公孙柔,怀疑她对大公主不利了。----真是一趟够深的浑水啊。因为是中秋夜在宫中不方便,加上大公主被死猫吓着了,等顾莲见到皇帝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大公主好点没有?”她问。“没事。”徐离眉头微皱,说道:“就是吓了一跳,当时哭得厉害而已,今早朕过去瞧了一趟,除了不肯说话,已经跟平时差不多了。”顾莲本来想问“查到什么没有”,不过一看皇帝的表情,便是事情不顺遂,没敢多嘴烦他,而是替他续了一杯清茶。徐离脸色阴沉,冷声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张狂!”可是生气归生气,皇帝也不是万能的上帝,不可能凭空猜出是谁害了猫儿,----而且还不是立即死,而是让猫慢慢死在了屋里,最终吓到了大公主。此人心思慎密,没头没绪怕是不那么好查的。陪着徐离静静坐了一会儿,有臣子请求书房回事,于是辞别了,领着人心思恍惚的出了门,秋日天凉,合欢上来加了一件紫缎昭君兜披风。从偏门下了连廊口,正好撞见迎面走过来的沈倾华。她的脚步微顿,微微裣衽,“给公主请安。”“皇上去书房了。”顾莲微笑道:“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领着她往旁边僻静的地方走去,问道:“可有什么线索了?”清风徐徐,吹落一片片半黄半青的秋日落叶。“有一点。”沈倾华站在一棵积年古树下面,身着七、八成新的鹅黄色宫装,神色略略有点疲惫,“说是那只猫儿最近总爱出去偷嘴吃。”摇了摇头,眉宇间是一抹掩不住的烦忧,“别的……,就再也问不出来了。”也难怪她感到疲惫,出事的人是皇帝的嫡长女,出事的地点是太后的寝宫,就算皇帝对大公主感情淡薄,但却肯定在乎太后的安危!----叫自己如何不头疼?顾莲和她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她是徐离的嫔妃,一旦将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撕了自己的心都有。在这之前,在可以的范围内尽量以善意待她,算是结一个善缘,也省得往后怨上加恨越发的解不开。“不必如此烦恼。”想了想,斟酌说词道:“既然事有蹊跷,那么背后自然就有人在捣鬼,一时没头绪猜不出也是有的。”提醒可以,但却不愿意把自己搅和进去,“反过来想,这件事的结果对谁最有利,那么就越有可能是那个人,你好好琢磨琢磨,或许会有新的线索呢。”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猜了一个人选,但是越俎代庖的事还是算了。“对谁最有利?”沈倾华微有沉吟,一刹那的恍惚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