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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周承邦对吕吉山也感念在心,忠心耿耿地替吕吉山看病,照顾整个吕府的人的身体。周承邦医药世家出身,深谙药理,他对药品质量要求很高。每年秋冬时节,周承邦会出吕府“云游”一番,眼下这满屋子的药材,便是他今年云游的成果。周承邦在吕府地位超然,他让吕吉山自己来找他问话,吕吉山也不敢懈怠,急忙屁颠屁颠的奔来了药堂,不及入门,便扯开喉咙大喊:“承邦兄!吉山有要事问你。”周承邦干活干得正酣,继续头也不抬地冲吕吉山说话:“进门后不许到处走,就坐门口那块垫子上问我,别再挪步了!”“呃……”一只脚才踏进门的吕吉山触电似的将自己的那扰事的腿又抽了回去,他抬眼往门边一看,果然看见靠近门槛的地方有一块锦垫。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将自己挪到了锦垫旁,规规矩矩地盘腿坐好,让自己尽量小地缩在大门边的一角。“二爷将东西送出去了吗?”周承邦漫不经心地如是问吕吉山。“是的……送出去有些时日了……”“送出去便好,二爷等着便是。”周承邦满意地点点头,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自己与吕吉山的交谈,只一门心思地认真碾药。吕吉山望着兀自忙碌不停的周承邦发了一会呆,踯躅了老半天,终是抵不过自己那沉重的担忧,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呃……吉山,今日来……今日来就是想再问问承邦兄……”“哎呀!你都问了百八十遍了,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若是还问那个问题,我就把你打出去!”周承邦一脸厌弃之色,毫不客气地朝吕吉山怼了回去。吕吉山一口气噎住,望着周承邦那声色俱厉的模样,将涌至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药堂里回响着叮叮当当的刀斩声,药碾子撞击摩擦声,吕吉山不敢说话,周承邦也懒得说话。吕吉山呆坐锦垫上,独自讪笑了半天,终于继续开了口:“承邦兄,吉山想知道的是,那血玉……呃……会妨碍子嗣吗?”为避免被周承邦给无情地打出去,吕吉山急中生智,将已涌至嘴边的话换了一个方式给问出来。听得此言,周承邦一愣,倒是停下了手上的活。他转过头来望着吕吉山那谨小慎微的脸笑得神秘。“这些日子,你的活也不轻吧,怎的?就这样,你还指望她能给你生孩子?”“呃……”吕吉山尴尬一笑,“承邦兄,小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那玩意带久了,会不会日后……日后就再不能生了?”周承邦仰头大笑,“二爷你多虑了,你当它是绝胎药呢?”周承邦擦擦自己额上的汗,直起身来负手踱步走到吕吉山身边。“二爷勿忧,这寒血玉只是极阴极寒。承邦也多次同你说过,女子精血气不够旺,压制不住它的寒气,元阳之气会被它吞噬,导致人体虚寒,元本亏空。女子受孕讲究的是温和平衡,在此种状态下想要受孕自然是痴人说梦。但寒血玉毕竟只是区区外物,并未植入女子体内,若是想受孕,只需将它抛弃,再用温补之物调理数月,即可恢复。”周承邦说完,突然想起了一事,他转身唤住药童洛弦,让他去药柜中取件物事来。待药童递过来一只油光水滑的木匣子后,周承邦啪地一声打开匣子,将它递到吕吉山眼前:“二爷请看,这就是承邦跟你提到过的五盛丸。女子在体寒亏损时,会有心慌气短、头晕心悸等症候,此时只要多吃固本壮元之物便可减轻。八月是雪玉山山参成熟的采挖季节,前些日子,承邦外出好容易寻得了一些,回府后给二爷赶制出来这么一盒。二爷且收着,待时候到了,你把这些五盛丸送给苏夫人服用即可。”吕吉山大喜,如负重释,他迫不及待地直起身来,一把接过装满五盛丸的盒子,忙不迭地向周承邦表示赞美:承邦兄妙手圣心,有如华佗再世,有你在我身边,是吉山之幸,吕家之幸!周承邦咧嘴,抬手打断吕吉山没头没脑的狂吹滥捧,“二爷要记清楚了,此药得待症状发作后再用,一日一次,一次一粒,七次为一疗程。停药一月后,待症状复发时再用一疗程。如此往复,不可懈怠,也不可服用过密。”“吃了七次,症状可是全解了?”“当然可解,不能解,承邦还制这药作甚?”周承邦对吕吉山的疑问表示鄙视,他周家制的药可是向来都能药到病除的!“只是因病患带着那块寒血玉,不多久还会再犯,所以差不多一月后便会再犯,发作后再服此药即可,切不可服早了,二爷可曾记牢了?”吕吉山捏着盒子,将头点成了小鸡啄米。“谢承邦兄,小弟记下了!”第101章御侍许氏静静的看着端坐眼前的吕吉山,他头戴浑脱帽,身着八宝流云纹织锦窄袖紧身翻领长袍,腰间金玉蹀躞带,足登高腰靴。目若朗星,英气逼人。许氏心内暗叹,可惜这孩子姓吕,不然琬儿也不会这样左右为难了。只是吕吉山这么随意进出后宫,不光是对他自己不好,怕是也会牵连到自己的女儿。于是许氏抓紧时间冲吕吉山温和地开了口:“吕大人,不知今日来咱瑶华宫有何公干?小女起不得床,吕大人若是有话给琬儿,怕是只得由老身转告了。”看这许氏迫不及待的样子,吕吉山自然知她心中所想。如今的自己,就算不是过街的老鼠,也是万众瞩目的敏感人物。当众与琬儿纠葛不清,当然是不合适的。可是,今日自己是非得给许氏这个五盛丸不可的。琬儿已经发作了,她必须得吃这五盛丸了,他今日来就是要把这药丸给许氏的。吕吉山直起身来恭谨地朝许氏躬身一揖:“许夫人,琬儿生病,吉山心急如焚,今日来就是想知道太医开的方子,管用吗?”“老身谢太尉大人关心。”许氏轻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太医署的方子连着吃了两日了,说没一点作用,也不对,至少琬儿没再犯恶心。可是要说有多大作用,也不一定……”许氏抬头望向吕吉山,她的确很担心,太想找个人来分担一下,尽管她并没有指望吕吉山能给自己的女儿看病,但至少能让她倾诉一下自己的苦闷。“昨夜,琬儿又唤头晕,心跳得厉害,喘不过气,人难受。又开窗户,又煽风的,吓得老身一夜没敢合眼……”许氏的眼底有一层nongnong的青色,满布细纹的脸上是沉沉化不开的疲惫与忧思。她的琬儿向来身体挺好,可如今,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许氏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