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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齐的敷衍和抵抗,想起他的魂不守舍和绝情,想起他在星空下宁愿一个人孤坐整晚。从认识到结婚快一年,她一直知道凌彦齐在外面有女人,到现在才有一种无法说出口的嫉妒,像浇了油的火,将她整个胸腔都烧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凌彦齐会爱上彭嘉卉,而不是她。她不已经成了彭嘉卉嘛!在心里狂喊还不够瘾,她猛踩油门,法拉利跑车直接飙到两百的时速,在深夜里彻底摆脱束缚。回到别墅已是深夜,她发现彭明辉也在,以为是来要钱的,眼神和声音都变得凶狠:“你怎么来了!”“好好说话。”金莲不许她如此没礼貌,“你二叔也说他看见彭嘉卉了,就在曼达楼下。”郭嘉卉再是一惊:“那她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了,还不上来找我打架?还不报警让人来抓我?”“她再找我哥。”彭明辉道,“她变了,不只是长发变成短发,整个人也沉稳了。我看她神情,应该是想找到我哥问清楚,再做打算。”“那她去过疗养院了吗?”郭嘉卉赶紧掏出手机。“不用打电话,她已经去过了。”金莲说,“我打电话问小甘,他说前两天来了一个年轻的短发女人,以为是登山客,便让她进门歇了十来分钟,但他还是有警觉心,没让她见到你爸。我让他明天早上就安排,把阿辉转走。”郭嘉卉松一口气:“那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彭嘉卉,在她找到爸爸之前。”“她会不会跟凌彦齐联系?”金莲问道。这两个人,她女儿都熟悉。“她被卢思薇打了一巴掌赶走的,”郭嘉卉坐进沙发,摇摇头,“以她的脾气,应该不会自甘羞辱地去找凌彦齐。再说她要找凌彦齐,凌彦齐一定会急不可耐地去找他妈,说出司芃的真实身份,好让他们在一起,这五个亿又怎会落到我们手上?”金莲想了想,再问:“难道她也不去找新加坡那边?”“她那样的人,怕是早就把郭义谦的电话号码给删了,她要如何联系?”郭嘉卉冷笑,“我太清楚她了,她总以为自己很厉害,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什么事情都能一个人搞定。实际上,她蠢得要死。”彭明辉正在看她带回来的打印邮件,看一眼就皱眉:“这小花还跟过陈龙啊。虽然都是我的侄女,不应该有偏颇,但我也赞同小洁说的话,这孩子太胡作非为。她心里都在想什么,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去当人情妇。”没人接他话,他就接着看,“她住定安村?我有个哥们就在那儿,要不打电话问问。”也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他就把电话拨出去:“哎,猫哥,跟你打听个人,是个瘦瘦高高的女人,二十岁出头,叫司……”他扫一眼邮件,抬头看郭嘉卉。郭嘉卉知他不会念这个字,开口说“你家的姓,彭。”彭明辉再朝电话里说:“叫司芃。”电话里劈哩叭啦说了一堆,彭明辉“嗯嗯”应和着,然后看着眼前两张姣好的脸庞,说:“还真是巧。我这哥们应该能有小花的下落。”2016年12月2日周五一大早,司芃和凌彦齐就被叫到酒店。黄宗鸣伸手来握,却不知该叫司芃,还是嘉卉,只好冲凌彦齐说:“和郭董视频后,我们就去公安局。”说完后,黄宗鸣开了手提电脑,两分钟后说声“OK”,推到司芃面前。散漫不羁,还翘着二郎腿的司芃突然就直了背。屏幕里的老人,她在电视里见过无数次,印象里没有这么老。郭义谦也盯着她看。黄宗鸣在一边为她介绍:“郭董,这是司芃。”“你改姓司?”郭义谦问道,司芃像没听见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他脸上那点客气礼貌的笑,慢慢就变了,变成苦涩尴尬的笑。他张了张嘴,没说话,指了指自己脸上。黄宗鸣在旁边帮忙解释:“郭董在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司芃已把头垂下,不再抬起来。她外公只能看见那头垂下后乱糟糟的头发,看了半晌后,转头对黄宗鸣说:“去报警吧。”凌彦齐随即拉起司芃:“走吧。”她连一句话都不肯说。看来想要她回郭家,真是他的一厢情愿。已经四天没去上班的卢思薇,觉得今天情绪还算平稳,便想去公司看看。所谓久病成医,她也慢慢捕捉到规律。在轻躁狂期她不需要请假,这个时候她很愿意与人相处,很愿意去推进那些困难的工作。事情获得成功,带来更多的满足感,相对而言,抑郁的症状会有所减轻。但是会减轻不意味着不来临。真正不好过的是抑郁期或混合期,她在情绪低落沮丧时,尽可能地不管事、不做决定。但是情绪稍微好点,她会强迫自己出门社交、工作。病症越是攻击自我,她就越需要到外界去寻找他人的认可。她不敢说这个方法对别的躁郁症患者是否有用,但对她来说,见效非常的快。但这次,她好像是过于乐观。人虽然来办公室了,却无心办公,呆坐在窗前,看了一上午的天际线。初冬的天际线,真是没什么好看的。没有北风,空气凝滞在城市上空,霾天就多了。哪怕出太阳,看什么也都像是脏的旧的。张秘进来报告点事,卢思薇也“嗯嗯”地应和两句。张秘不想再打搅她,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宗特批的事项,便说道:“主席,昨天香港那边给曼达转了五个亿过去。”“五个亿都转过去了?”卢思薇终于把头抬起来,见张秘点头,她想起汪海林(CFO)也在休假,于是说,“叫卢聿宇进来。”卢聿宇进来,卢思薇已打开邮箱开始接收邮件,“知道什么事找你吧,公司账户里的钱都躺得发霉了?五个亿都打出去。”“这事?嘉卉来找我时,说是你答应了。”卢思薇记起来了,口头上是应了这么一句。“凭我一句话就能付五个亿,你们财务部是不是应该全体请辞啊。”卢聿宇低下头,心有不甘地解释:“不是,姑妈,嘉卉她已经签了协议,那五栋楼我们都开始拆了,这钱本来就是该给她的,不过是提前支付一个月而已。她现在挺愁曼达的事儿,我也觉得,彦齐的行为挺过分的,无非是想帮她一把,好让她不去外公那边打彦齐的小报告。”被他这么一说,卢思薇也不想计较了,反正钱打出去是回不来了。“算了,你下去吧。”等人走了,她就想凌彦齐的事,想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服输,才肯回家。越想越绝望。头太疼了,她趴在桌上小憩一会,也没听见敲门声,张秘直接进来,快步走向她:“卢主席,那一百万已经被提走了。”猎物终于出现,卢思薇也终于有了点动力:“在哪儿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