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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瞧院子里空无一人,铁门也没有被开的痕迹,嘟囔一句回房间去了。凯文跟上:“滑板呢?”“没找到,翻东西把人吵醒了。”她把照片拿出来在凯文跟前晃一下,“拿了几张以前的照片。”见凯文有点不信,她又说:“要不我报警前,给你点时间,你带走她?”凯文停下不再走。司芃转身面对他说:“凯文,我不想骗你。我知道你帮我去见彭光辉,是向让我对陈洁手下留情一点。”“你们是亲姐妹。”“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觉得是。可我知道了,就再也不是。我能原谅的人或者事,我都已经原谅了。但是陈洁和她mama做的事,凯文你该明白,不在我原不原谅的范围里,那是上帝和法律的事。你不要再跟踪我了。”未到六点,天已半黑。司芃沿着时间行走,车灯、路灯、店招牌,越亮越多,昏暝中像一朵朵炸开后马上快要熄掉的烟花。她打电话给凌彦齐,说马上赶过去见黄宗鸣。彭光辉为她打开窥探罪恶的窗口,这会儿她已顾不上是否还要躲着卢思薇。在司芃忙着去见彭光辉的时间里,郭嘉卉也终于把十个亿的资金分别地转入“蓝宝”私募基金在香港和内地的多个证券账户。忙了整整两天,到这会她才想起黄宗鸣来,赶紧打电话,“uncle,晚上一起吃饭吧。”不管彭嘉卉知不知道真相,到底想干什么,这签了字的七个亿,她必须拽在手里。黄宗鸣说:“你不在曼达吗?我这边还有点事,过去太远了点。”为了让人对他出差的事情深信不疑,他接受了天海法务部门几个月前的邀请,针对国内企业这几年来越来越多的海外并购,来给年轻的同行们上两天培训课。“请uncle吃饭,当然是我来找uncle,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忙,就在酒店餐厅吃好了。”黄宗鸣本想再拒绝,可转念一想他来S市都三天了,公务繁忙到不和这位世侄女见面,更让人起疑心,于是点头答应。更衣前再打电话给凌彦齐:“嘉卉今晚约我吃晚餐,我必须去,一不让她起疑心,二也是再探探虚实。她会来酒店,所以你和司芃今晚都先别过来,明天上午再见。”凌彦齐只好通知司芃,司芃望着飞驰向后的路灯:“那我还过不过来?”“你当然要过来啊,和我在一起。”“好,你去永安花园吧。”蔡昆回去后,也给司芃打电话,说今天是孙莹莹的生日,盛姐弄了个火锅,问她要不要过去吃。她刚刚回绝了。载着她的出租车已驶入这片茫茫黑夜,太阳的余温毫无踪迹,司机未关窗,风被全速前行的车裹着,刮得更猛更烈。司芃的头发已被吹成鸟窝,吹得她那受了伤的半张脸生疼。她从包里拿出围巾,像秋菊一样裹着这头乱发和脸蛋。她想起去年冬天她和孙莹莹一起去吃火锅。大堂里袅袅升起的烟,把一切热闹喧嚣都罩得云山雾水。一年时间,足够物是人非。凌彦齐在楼下等她。等她走近,脸上的笑果然凝住。“你干什么去了?”“没干什么。”不想要人细看她脸上的伤,司芃扭头朝楼梯上走。凌彦齐揪着她手:“你干什么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你总是这样莽撞,……”“没有莽撞,”司芃打断他,“我很惜命的。”她想起阿婆、mama和彭光辉最后的容貌,她以往从未想过每个人都会走向那一刻,现在骤然一想有些害怕。“真的,我会惜命的。”凌彦齐不忍再责备她,牵着手上了楼。一推开门两人便见狭小的客厅内挤满人,比前几天回司芃宿舍见到的人还多一倍。不止孙莹莹、蔡昆和盛姐母子,有中午还和她在金隅疗养院的三个健身房小哥,还有咖啡店的小关,还有两个以前和孙莹莹玩得来的小姐妹。沙发边立着两个新生儿礼盒和一篮子水果,应该就是她们带来的。火锅汤底已煮好,热气沸腾中,寿星孙莹莹朝他们撅嘴,“就等你们了。”她今天穿了件大红色的家居服,虽然俗气,但在灯光的荡漾下,脸上也有点红扑扑的颜色,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司芃问:“孩子呢?”“在里面睡觉。”陈雨菲说:“凌叔叔,你快过来坐。”大家把屁股下的凳子挪得再靠近一点,给他们空出两个位来,司芃坐在陈雨菲身边,拍她脑袋。“为什么你不叫我?学费谁给你交的?”“当然是凌叔叔啦,你哪有钱。”陈雨菲白她一眼。大家都笑。凌彦齐识趣地没问丁国聪的事,只说司芃没和他说,是来莹莹家吃饭庆生,所以什么礼物也没带。孙莹莹接了话:“你要带什么礼物,你认我女儿做干女儿就成。”凌彦齐一怔,他不是不想认干女儿,而是觉得认或不认,没有多大意义。“跟你开玩笑的。我觉得啊,人最不能交什么朋友,穷朋友。穷太受罪了,对不对?穷朋友个个都是想钱想疯了的事儿逼。”凌彦齐连忙摆手,要辩解。孙莹莹不给他机会说话,她接着说:“司芃有了你这个超级富二代,可也没抛弃我们。”她起身倒杯可乐,“我们这儿谁都知道司芃没钱,是个漏财的主,漏的都是你的钱。难为你不介意,今天还愿意坐在这里。你能不嫌弃我,就已经很看得起我了。本来哪,大恩不言谢,但我这种没本事的人,怕是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所以脸皮厚一点,这个谢字早说早好。我以可乐代酒,谢谢你们这样帮我。”她一口喝完,可乐有点凉,碳酸味一直往嗓口冒,她忍住打嗝声,“希望你一直守着司芃,你知道的,她有多好。”说到最后,她已哽咽。大家都有些沉默。陈雨菲笑着说:“莹莹阿姨,你这番话说得比我们校长都好,来,我跟你干一个。”她人小鬼大,站起身来,整杯可乐也是一口闷。现在她的生活过得差了,巴不得顿顿都能喝这么甜的东西。盛姐看着她:“这劲头,真是好像你爸爸。”“像我爸做什么?没用,还是好好念书有用。”她朝隔几个位子,默不作声烫rou吃的男孩吼道:“吃完饭教我做作业,听到没有!”盛姐的大儿子懒得理她,碗里夹够菜了,跑去客厅和弟弟一起看动画片。这顿喧嚣的火锅吃完,出门便感觉到冷风。凌彦齐问:“我们去哪儿?”“随便走走。”“丁国聪不要她们了?”“嗯。对了,”司芃想起来,“她们还欠明瑞二十万的费用,可我已经没钱了。”“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呢?”“不知道孙莹莹会有这么大麻烦,捐了。”既然知道她也是个混日子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