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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口感要清淡柔和得多。回S市后他是再也没喝过,国内并不流行此种味道。没想到永宁街上一家不知名的小咖啡店里冲出来的白咖啡,也比得过吉隆坡的地道风味。他问她:“你去过马来西亚?”“没有。”回答得干净利落。“姑婆和你说过,她从马来西亚回来的?”“是啊。”司芃回答地不假思索。凌彦齐卷开自个带来的一本书看,看了一会才说:“姑婆性格很内向,很少会跟人聊天。”一杯咖啡喝完,凌彦齐看腕表,离姑婆做好晚饭的点,尚有长长的一段空白。他环视四周。不知何时,头顶的灯光暗了几盏,身侧的台灯也调到温柔的暖黄色,小空间里布鲁斯的曲子抒情缓慢。大块头的纹身男不知去了何处,高挑冷漠的黑衣女子在吧台里整理东西。看来这个地方愿意留他。难得有这么一处安静之所,凌彦齐想,下雨天阴,无处可去,窝在沙发里看书,最好不过了。此后每个来探望姑婆的周日下午,无事相扰,凌彦齐都来“旧日时光”喝一杯咖啡看会书,打发两三个小时。每次都是司芃现场磨制咖啡,店里似乎只有她一人懂咖啡。其余三人,在他看来,都是吃闲饭的。他对这家店真是越来越好奇,如果老板不是个傻子,那么这店,便只是为这个高挑冷漠的司芃而开。凌彦齐不知她擅长什么,因此从意大利的花式咖啡到各种精品咖啡,都有尝试过。直到一天尝了杯手冲的日晒耶加,入口醇厚,又有浓烈的水果香味,回味不酸不苦,比他尝过的大多数都要好,便说:“以后都是它吧。”伺候这么久了,今日才得到首肯,司芃眼里有点亮意。再后来,端过来的耶加雪菲,每一次口味较上次都有些改变。司芃会留意他的反应。真正喝咖啡的人,都有及其私人化的味蕾。每一杯端出来的咖啡,都有无限接近完美的可能。要是市面上有新进的榴莲,她也会让盛姐采购回来。待到周日,一大早就过来做蛋糕。孙莹莹闻不得这个味:“司芃,你要死啊。现在哪里还流行什么征服男人的心,先征服男人的胃。只要肯脱衣服就得了。你要吃了这个,今晚不要回去,就睡店里算了。”等到下午凌彦齐来了,咖啡呈上后,司芃也会端出切片的蛋糕,最开始是常见的榴莲千层蛋糕,见他不排斥,又费心找来班兰叶,做马来千层糕,班兰椰丝卷。孙莹莹说做得这么累,一定要在主顾面前好好卖个乖才行。可司芃还是惜字如金:“店里的新品,请你尝尝。”每次凌彦齐都抬起头来,微微而笑:“多谢。”这个女人真是花尽心思打探他的喜好,讨好他的品味。他已来过多次,至今还没搞懂她的用意。到后来,只要凌彦齐推门进来,所有人都会自动退散,留司芃一个人在店里服务。一想起有那么大段的时间,孙莹莹眼神里都带着埋怨,够意思了吧。可两个冷冰冰的人,还是做各自的事,发各自的呆。孙莹莹问:“有意思没?这么多的好机会,尴不尴尬,无不无聊?”司芃不理会她。孙莹莹不懂,她的求偶心太迫切,没办法好好安静下来。不是所有好的人和事,都要独占才有乐趣。当店内再无他人,当司芃耐心地给咖啡器具做清洁和保养,或是烘培豆子,满屋子的咖啡飘香,音乐低沉温柔。凌彦齐偶尔转身一瞥,两人的视线不经意地交汇,错开。她想要的,也只是这点若有若无。有天下午,凌彦齐罕见地接起一个电话,然后说你过来吧。半个小时后,“旧日时光”来了一位干练利落的女子。司芃一看,当场怔住,虽然她很少看电视,但都市频道最火的新闻主持人尹芯,不可能不认得。尹芯看到凌彦齐,径直走过去:“原来你每个周日都躲到这里来了。”她落座,司芃过去弯腰:“小姐想喝什么咖啡?”女主持人比电视上所见还要开朗。“阿齐,你常来这里么?当然是你推荐啦。”凌彦齐放下手上的书,扫一眼司芃:“她手冲的咖啡都还不错。要不来一杯瑰夏?”女主持人嘟嘴问:“你喝的这个呢?”“耶加雪菲。”“我太忙了,都没时间了解咖啡。现在的咖啡名字都这么好听?又是瑰夏,又是雪菲。”她笑着看凌彦齐,半是玩笑半是撒娇:“我只是个好俗气的人。”凌彦齐笑着转头:“那就拿铁好了,帮忙拉个漂亮的叶子。司芃将拿铁端过去,再回到吧台,孙莹莹从半长的帘子里拉她进去:“怎么办,人家可是漂亮又知性的女主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司芃口吻淡然。孙莹莹睁大了眼:“帅哥啊,你都盯这么久了。”“孙莹莹,你脑子里除了男人女人那点破事,还剩什么?”孙莹莹不甘示弱:“你脑子里除了这个破咖啡馆,还剩什么?难道你真的打算烘一辈子豆子?你不要和我说你喜欢咖啡。”一想起这事她就生气。那时她刚来店里,每天看司芃跟着那会的店长况哲学做咖啡,心痒痒地也想学,于是去和龙哥撒娇,让哲哥多教一个嘛。但是学不到一个星期,况哲就让她别干了,说她味蕾不行,观察不到位,做事不严谨,话还特多。这都是成为一个好咖啡师的死xue。后来况哲走了,司芃成了店里的咖啡师,再也没有喝过咖啡。她说她对咖啡/因敏感,一喝就兴奋,还会心率过快。孙莹莹听了之后就很无语。这都什么世道,以咖啡做营生的人却不能喝咖啡。司芃掀开帘子走出去,发现女主持人已经和凌彦齐挤在一张沙发上。她走去收拾对面的桌椅,斜眼看,这桌上立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开了PPT,两人边看边低声讨论。女主持人穿V领连体西裤,俯身时胸前开了好大一片风光。从司芃的角度看,她像是半趴在桌子和凌彦齐中间。偏偏他也未拒绝。长久的观察让司芃对他唇边上扬的那丝笑意,也有了更深的认识。美女主动求偶,他当然是来者不拒。他们走后,孙莹莹和盛姐从帘后出来。亲眼见到电视上的美女,孙莹莹眼可红了:“真是不害臊,穿那么低领的裙子。”司芃看了看她的胸:“嗯,是比你的还大。”盛姐也见过她两人下班后的装扮,吐了句大实话:“你们俩有什么资格说她穿得少?”下班后是夜里十点半,司芃在定安村黝黑的巷道里穿行。自从旁边街区的“天海壹城”建成入伙后,这里凋零了好多。凋零也有凋零的好处。别的地方房租越来越贵,定安村是越来越便宜。当然,便宜是有代价的,这一片外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