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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想,就想到了八月底。杀青。秋聿虽然让他慢慢拍,可他到底是不敢慢,老想着要省钱。他又不肯降低质量,倒霉的就只有演员了,整天起早贪黑,还被骂得狗血淋头。生活如此充裕,秋聿和韩池都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每天收工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倒床。八月三十号,最后一场戏结束,所有人直接瘫在了地上。两天的戏,被生生塞到了一天。“导演,您赶着去投胎吗?”秋聿扒拉开厚厚的庄主服,顶着四十度的高温衣衫不整地瘫在椅子上,不明白为什么热也热他,冷也冷他。他热得实在受不了,脱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只剩下一件汗湿的中衣。“少拍一天,能节约十几万的开支。”“大哥!”秋聿真的服了,“十几万而已,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好歹照顾照顾我这把老骨头?”“……”秋聿再怎么抱怨,戏也已经拍完了。而且他在之前都没有过怨言,等到杀青了才开始秋后算账。韩池也觉得自己怪不人道的,听着大家的抱怨于是说:“那我请你们吃饭吧,庆祝一下。”上回韩池请大家吃饭还是为了交代拍戏的事,这回却是要各奔东西了。一时餐桌上有些伤感。“对不起,我可能骂你们骂得有点凶……”“没事没事,要没您的鞭策,我也拍不成这样,”李晟连忙站了起来,他是被骂得最凶的一个,但他一点也不在意,韩池会骂他,也会教他,在这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得这么好,“您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导演。”“你也就见过两个导演啊。”秋聿拆台道,然后拿起酒杯,自顾自地和韩池碰了一下,“我就不一样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导演。”他仅仅是重复了一遍,韩池却好像突然被揪了一下,耳根子都红了。秋聿揽着他的肩膀,顺手就捏上了他的耳垂:“哟,咱家导演还害羞呢?片场上咋那么凶?”一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一杯接着一杯往他们两人手上送。就差祝他们百年好合。到后来,他们不和韩池喝了,一来是因为上次胃出血心有余悸,二来是因为秋聿老帮他挡酒,他们就专攻秋聿,反正平时也没和他喝过。“喂,你们这是要灌醉我啊?”秋聿看着他们轮番上阵,有些招架不住,“饶了我吧。”“那不行,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秋聿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四个人,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才哪儿跟哪儿啊?韩池一晚上就没喝多少,此时无比地清醒,而满桌醉鬼,最后也只剩下两个清醒人。他头回知道秋聿酒量惊人。他怎么什么都那么厉害啊?太犯规了吧。秋聿把手里没喝完的酒递到韩池嘴边:“帮我喝了好不好?”韩池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最后一点酒,然后就去拉他起来,秋聿猛的起身晃了晃,又跌坐了回去,他叹了口气:“我有点醉了。”“你一个人放倒了四个,还没算隔壁桌的,该醉了。”韩池这回放慢了动作,再次把他扶起来,“我送你回去。”“他们呢?”“没事,我给酒店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明天醒了自己走。”“你又双标。”秋聿贴着他耳边喊了声,“小朋友。”“不是双标……”韩池打开房间的门,“是我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了我就这一张床,睡不下。”……秋聿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他还没系好,松松垮垮地挂着,动一下松一截,韩池简直没眼看,连忙把睡衣丢给他,自己躲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就下来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秋聿拿着睡衣没换,他虽然有点醉了,倒是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的意识还很□□,他今天就要看看韩池到底怎么想的。韩池擦着头发出来,睡衣穿得一丝不苟,比起某人简直不要太君子。“你怎么还不换上?”韩池看见他几乎是裸身躺在床上,赶紧把空调度数调高了些,“一会儿着凉了。”“我醉了!”某人理直气壮地说。韩池不疑有他,三下五除二地擦完头发就坐到床边,拿起他的胳膊开始穿上衣,就在这时候,秋聿突然按住了他的头,倾身吻了上去。韩池吓得一哆嗦,那仅有的一点酒气都散了。他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清醒,清醒地看着秋聿慢慢坐起来,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背后抵上了温柔乡。秋聿充满热度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像一座山,明明没有触碰到,却好像重若千钧。“我可能也醉了。”韩池心想。秋聿拿开了挡着他眼睛的手,韩池终于得以看见,秋聿双手撑在自己的身侧,身上的浴巾已经在一番动作中滑掉了,整个人都散发着诱人的男性荷尔蒙。“你醉了吗?”韩池问。“没有。”秋聿知道他的意思,“我喜欢你,认真的。”韩池捂着眼睛,有些酸。秋聿的喜欢,他感觉得出来,他只是不敢相信。秋聿青年才俊,霞姿月韵,自己喜欢他无可厚非,可秋聿喜欢自己什么呢?韩池自问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可出众的,除了成绩好一点。少年时候男生最能讨女生欢心的地方就是运动场,运动会,韩池从来都和这两个字绝缘,所以就算长得好,也基本上没被人追过。他性格还很怪,执拗,固执,不肯转弯。韩池环上他的脖子,把凌空的秋聿拉了下来,慢慢地吻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衣已经被解开了,□□的胸膛贴在一起,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秋聿翻了个身,上下颠倒。他的手滑过韩池的腰间,慢慢滑进睡裤里,韩池周身一麻,微微起了战栗,秋聿手上动作没停,嘴上也不忘挑衅,无声地张了张嘴:“小朋友。”……如果时光能倒流,秋聿一定撕烂自己的嘴。贱什么贱?韩池心虚地碰了碰他的胳膊,秋聿没好气地把手缩了回来,闭上眼不理他。韩池急了,脸也不要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师兄,我错了。”秋聿一听见这称呼就rou疼:“闭嘴。”韩池的手已经逡巡到他的腰上,然而嘴却落在他的鼻尖:“师兄,你腰真软。”“我哪里不软?”秋聿没好气地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