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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模样。三名女修中从未开过口的那个回头看了云渊一眼,视线与云渊撞在一处,瞬间温柔了眉眼,仿佛被云渊打动了。云渊无动于衷,又看了她两眼。她抿了抿唇,面色有些泛红,冲云渊俏皮地眨了眨眼,便颔首避开云渊的目光。云渊在心里嗤笑一声,冷静地肃容向前几步,紧紧跟在其他同门身边。女修愣了一下,不好再做什么,只能收回视线,眼中带着一点儿遗憾。带队师叔全程旁观了这一场交锋,彻底确定簪鼎派问题也不小。三人中打头那名女修看起来是主事者,可太过快人快语,性子也颇鲁莽冲动。她不过一普通内门弟子,却连苏航雨一个来自散修盟的修士都敢随意呵斥,这已不是普通的胆大。而那颇胆小的姑娘,稍微被扫上一眼便恐慌无比,不管不顾将秘密吐露出来,这速度未免太快了。至于剩下那个……问题最大。起冲突时她在一边旁观,全然没有存在感;云渊表现出兴趣时,她又第一个反应过来,给予云渊一连串很容易被误会的反应。可惜云渊不是那些毛头小子,她这手段压根不起效。带队师叔视线有意无意划过苏航雨背影,笑了笑便大步走了过去,自顾自与她说起散修盟之事。不知是不是出于谨慎心态,苏航雨对散修盟大多数事情只是点到为止,让在场绝大多数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带队师叔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声,显是对事情清清楚楚。云渊从其中品出一些东西,再对上苏航雨视线时,便点头向她致意。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动作,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苏航雨瞬间沉下脸来,目光凛冽地往附近几名女修身上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扭头不再去看云渊。云渊略有些茫然:“……”这是见不得别人对她好吗?大抵是一向都不了解女修之故,云渊每次遇到妹子,总觉得很难抓住她们的喜恶,很多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苏航雨眼下是这么个反应,云渊想了一阵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恰好进了簪鼎派偏殿,只好暂时放下这一茬。因簪鼎派皆为女修,她们门派建筑小巧玲珑,带着女性特有的温柔和精致。云渊在一阵香风中踏进偏殿,只觉得偏殿纱幔层层叠叠,对视线阻碍极大。他不由皱了皱眉,定睛细看,才意识到这些纱幔材质特殊,的确能对视线甚至五感起到阻碍作用。下意识觉得不妙,云渊确认自己本命灵剑不受影响后,便暗地做好了战斗准备。苏航雨此时回头看了云渊一眼,眸光微动,眉峰轻挑,竟露出个饶有兴趣的表情。云渊动作顿了顿,回给苏航雨一个了然的眼神。既然他师叔和这不知真实身份的苏航雨都有打算,那簪鼎派的异常,他们必然非常清楚。或许宗门也知情,他们身上还背着任务。未免打草惊蛇,也未免打乱这两人安排,云渊很快强迫自己放松警惕。带队师叔与苏航雨瞬间目露赞赏。趁着簪鼎派三名女修禀报之时,带队师叔避开他人注意,对云渊点点头以示事情仅在掌握中,让云渊多注意他们的暗示。云渊也立刻应下此事。重新恢复严肃之态,带队师叔在三名女修与簪鼎派掌门一同出现时,冷着脸接受了她们几人的大礼和歉意。他开门见山问道:“贵派眼下情况如何?”簪鼎派掌门苦笑一声,直起身答道:“不大好,那小子全靠重宝吊命,如今已是昏迷,我等便是想多问几句都难。”带队师叔道:“可是失血过多?”簪鼎派掌门道:“失血并非问题,还请师兄入内一观,便知道小妹为何如此说道了。”带队师叔颔首,对身后一群小辈叮嘱几句,方随簪鼎派掌门一同进入偏殿休息处,查看详细情况。云渊跟在队伍中,也跟着看了看情况,只一眼,便觉得十分反胃。在层层叠叠的纱幔与锦被中,躺着一个下半身只剩白骨的男修,双腿腿骨上爬满了黑色小虫子,正是一种喜食血rou的蛊虫。其中,他身上骨rou相连处蛊虫最多,但凡从伤口中淌出的血液,都被蛊虫一拥而上吃了个干净。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云渊依旧看得清清楚楚,这男修双腿只剩一副骨架。不是没有新rou长出,而是一旦长出,便被蛊虫一窝蜂啃了个彻底。而它们连一滴血液都不肯浪费,以致男修双腿上居然连一点儿血色也未染上,只有森森白骨暴露在外。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人倍感不快,云渊忍着生理性不适,仔细观察过他情况,眸光一下闪动起来。这名男修似乎无法感觉到疼痛。他几乎是麻木地躺在锦被中间,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没有半分痛苦,也不曾有一点儿厌恶。甚至,在蛊虫向上攀爬时他仍是无动于衷,整个人神游他处,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被啃食血rou。相较之下,簪鼎派修士们反应便紧张多了。在他身边,有不少丹修或坐或站,小声商讨着治疗方案,不管后续如何,先要把此人命保下来。带队师叔面色一沉:“不能先驱除蛊虫?”簪鼎派掌门低了低头道:“他情况极复杂。蛊虫虽在啃食他血rou,却也恰恰抑制了他过分失血之势;他体内还有毒素未清,危及他五脏六腑,偏偏又是这毒将蛊虫拦在腰部以下,使他不至于在蛊虫暴动时直接被啃个干净;本派重宝促进他血rou再生,使得蛊虫有食物来源,不会暴动,但同时也导致他体内毒素加剧扩散,且难以被一次清除。”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核心思想无非是三样事物相辅相成,构成了一个较稳定的循环,贸然拆开必会对此人产生重大影响。带队师叔看了她一眼,向云渊打了个眼色,让云渊和其他几人留在休息处,仔细注意情况。“既这般麻烦,我等便爽快些把另件事处理了。”他冠冕堂皇道,“这几个小辈大事上做不来什么,小事倒能帮些忙,且让他们留在此处吧。”簪鼎派掌门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过只以为是莲灯那事需要避着小辈,也便没有想太多,吩咐门内其他人几句,就与带队长老去了另一处商谈。云渊站在人群中,盯着那名男修看了一会儿,又扭头去看坐在男修身侧的女修,越看越觉得不对。那女修看起来一直在为情郎担忧,可她眼中一片平静不说,偶尔还会将掉在地上的蛊虫捡起来,重新放回男修身上。可能的确是毒素的缘故,蛊虫只在上半身逗留一瞬,便发疯一般逃到男修腿骨上去了。“这景象可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