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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反应飞快地冲进房间,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朱蒂捧着肚子跪倒在地板上。不过几分钟时间,她的脸色全变了,紧皱着眉,汗水从额头冒出来,一只手按着腹部,一只手抓着床单。“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艾伦开始说服自己不会这么凑巧。麦克说:“看来我们有一个比对付那家伙更大的麻烦了。”“怎么办?”“帮我一把,先把她抬到床上去。”“你想干什么?”“她躺着会好很多。”“没错。然后呢?是不是应该送她去医院?”“冷静一点。”麦克说,冷静一点不只是对艾伦说也是对自己的要求。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办好,否则就不需要产科医生了。朱蒂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疼痛正在加剧。“我们做不来。”艾伦说,“这里也不是个能够安心生孩子的地方。”“可现在没办法移动她。”麦克看到床单已经弄湿了,他们不可能叫救护车,也不可能这副要打仗的模样把她送到医院去。“朱蒂。”麦克说,“孩子要出生了,等一会儿也许会有点吵,但你什么都不要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接近这里。”“他来得真不是时候对吧。”朱蒂吸着气,这种时候,她说话的语气也软化了,“不过我又有点得意,如果他在医院的产床上出生,好像就没那么神气了。”“他来得正是时候,他注定要在今天出生。”麦克说,“听我说,我刚当上警察的时候,有一次一个孕妇在公路上弄破了羊水。我们发现她时,孩子的脑袋已经露出来。那时我的搭档还是奥斯卡·塞缪尔警官,你记得他吗?”“当然记得,那个总在我店里闲逛的家伙。”朱蒂的声音很轻,得省着点力气应付马上就要到来的考验。“当时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救护车要很久才到。我担心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奥斯卡对我说别紧张,当警察总会遇上一些突发事件,只要想着把眼下的事情做好,不要因为慌张而犯错,一切就会顺利的。”艾伦觉得这里不需要自己帮忙了。他走出去,关上房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巨大的游泳池,茂密的树林,从别墅走到门口就要花上不少时间。他看见远处有光一闪而过。艾伦把枪拿在手里,专心致志地望着出现光亮的地方。他想起一个在圈子里流传很广的故事,是关于某个杀手的隐秘任务。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大家很有默契地把他的名字隐掉了,只称呼他为G。这个G字和他的真名毫无关系,和他的外号也完全不搭界,用这个字母正是要避开那些爱好小道消息的家伙们的悠悠之口。杀手G在任务进行时潜入了目标家中,主人外出未归,让他得以安心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守株待兔。夜晚时分,他站在漆黑一片的窗边向外面的马路眺望,等待目标出现。这时,对面树林里的一道光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道光不像火光,也不像灯光,随着夜风改变着形状。G产生了杀手最不该有的好奇心,他走出了目标的房子,跑向对面,想确认一下那团光的真相。然而树林里什么都没有,万籁俱寂,一片漆黑。G满腹疑惑,往回走时却看到目标的车开回了车道。他犹豫片刻,决定等对方睡下之后再进去动手。就在这时,房子发出一声巨响,车库上方的卧室被炸飞一半,火焰吞掉一切。G目瞪口呆地望着一片火海,刚才他藏身的那个房间已经飞灰烟灭,车库里的汽油和废弃电线引发的意外爆炸和火灾,他却因为追逐树林中可疑的光亮而逃过一劫。他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神圣之光救了他一命。可他何德何能受到上天眷顾,他从来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个夺人性命的死神,总在阴暗潮湿的夜晚出去办事,或在光线暧昧的酒吧用冰冷的双眼打量四周寻找猎物。天上的主宰却如此宽厚地在危急关头选中他,让他成了一个幸运儿。要如何报答这片神秘之光?他没有动手就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任务,警方确认是意外,因为那确实就是意外。从那天开始,杀手G永远消失了。艾伦凭借着一丝微弱的好奇心,向露比打听过G的下落。露比不耐烦地给了他一份旅游手册,上面有一段当地教堂的介绍,一位面容慈爱的神父站在那里微笑。这个世上一定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影响着人们的决定。艾伦盯着远处那道光,那并不是传说中奇迹般的神秘之光。这道光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和任何奇迹都没有关系,只是有人在往这里接近。他离开窗边回到房间。朱蒂还在床上折腾,看来这是趟十分漫长的痛苦之旅。麦克在床边帮忙,艾伦说:“出来一下。”两个人走到门外。艾伦说:“有人来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我想人数一定不会少,他就喜欢这样的排场不是吗?这里是比郊外别墅更适合玩游戏的地方。”艾伦看了一眼半开的门缝,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房间里没有开灯。“你觉得能够顺利吗?”这是他唯一没把握的事,一切全得看天意。麦克说:“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外面交给你了。”“没问题。”艾伦说,“尽管放心。”他就要离开,麦克叫住他。“怎么了?”“没什么。”麦克望着他,目光温暖柔和,“去吧。”艾伦转身投入了黑暗。他感到麦克仍在背后望着他,即使他没有在黑暗中见到上帝指引的神秘之光,也永远能够知道属于他的光在哪里。第56章秘密雨又开始下了。露比走到窗边,拉起会客室的窗帘。厚重的窗帘似乎有着绝妙的隔音效果,房间里比之前更安静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各自有着不同表现,自从那位神秘老人到来后,鲁伯特先生就打定主意当一个聆听者,不发表任何意见。他既可说是这里的客人又可说是整个街区的主人,即使只是坐着不动也没有人会忽视他的存在。纳尔夫·杰拉德坐在鲁伯特先生对面,闭着双眼,似乎在思索什么令人费解的难题。阿利克在玩一枚一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