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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艾伦,我警告过你,别摔坏盘子。”“别出声,我会扫干净的。”艾伦低声说,“坐到桌上去。”“兰德尔在楼上。”麦克吻了他一下。“他敢偷看,我就去杀了他。”“别发疯,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你总爱说我疯了,是这样吗?”艾伦用力咬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红印,接著又久久地吻他。麦克拥抱著他,他们紧贴在一起,互相亲吻对方。有时他们会感到彼此之间存在分歧,但仍然喜欢对方的每一个部分。这种喜欢和大部分外在条件无关,和一些内在的想法也无关。大多数的时间,他们可以不去考虑烦恼的事,单纯享受在一起的幸福。爱有时就是如此。像一个万花筒,构造简单,但是变化无穷。兰德尔离开了床,掀开被子来到地板上。冰凉的地面让他浑身发抖,但他没有退缩,穿上衣服,打开房门。重述过去使他有些失眠。他想找回锡兵,那是他和米歇尔唯一的连接。兰德尔不否认自己对米歇尔的感情,超越了友情,更深一层。即使在艾伦面前重述时也毫无顾虑,希望他就那样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段时间他的身体里充满了酸,消融著所有的一切,爱、温暖、信任和勇气,只在最深处留下一隅空地。这是最後的防线,是盒子里的希望。米歇尔和他共有这份希望,使他坚持著活了下来。厨房的灯还亮著。兰德尔轻轻走过去,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面。艾伦和麦克相拥在一起,好像他们生来如此无法分开。在经历了那麽多惨痛的折磨之後,兰德尔本该厌恶这种同性之间的rou体关系,他对米歇尔的爱是纯洁的精神之爱。可是不知为什麽,在那种有节奏的运动之中,他久久无法转开视线。就像是大海的节奏,一种难以把握的节奏。阳光下的大海,温暖的感觉。兰德尔感到了爱意,就像他和米歇尔一样,他们互相爱恋依靠。他出神地望著他们,伸手捂住了嘴。他发现自己哭了。他回到温暖的床上,面向阳台的窗外,轻轻哼著那首锡兵检阅进行曲。米歇尔你好吗?天堂的生活怎麽样?找到你的家人了吗?第九章诱饵.後篇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在房间里走动。兰德尔醒来时,感觉自己就像在一团热光里。这张床成了一个聚集热量的器皿,温暖而柔软,令人有些依依不舍。兰德尔对著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昨天之前的烦恼全都不见了,不存在了,从内而外焕然一新,体力也正在源源不断地回复。他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面放著擦洗干净的锡兵。在整个熟睡的过程中,兰德尔没有发觉谁悄悄进来过,但锡兵却已经摆放在那里。玩具兵一脸严肃地看著他。兰德尔把它拿在手里,露出了微笑。“谢谢。”他说。外面传来敲门声,麦克在门外说:“我要进来了。”“请进。”兰德尔使劲让自己坐起来。麦克说:“想吃东西了吗?有热麦片粥。”“谢谢。”“昨晚睡得好吗?希望没吵醒你,艾伦把盘子打碎了。”“我没听见。”兰德尔说,“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晚。”麦克望著他手里的锡兵说:“艾伦告诉我那是你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把它弄干净了。”“谢谢。”兰德尔不断说谢谢,这使他自己都感到窘迫,於是扯开话题说,“想听它唱歌吗?”“好的,我小时候也有个这样的玩具,我一直很想弄清楚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兰德尔轻轻转动发条,那首漂亮的进行曲从玩具兵体内响起来。他们一起静静听著,兰德尔忽然问:“艾伦先生是个什麽样的人?”“指哪一方面?”“全部。”兰德尔说,“他像个大谜团。”麦克想了想说:“我不太想在背後评论他,但是,其实他是一只鸟。”“什麽?”“他会飞,而且飞得很高。”“你是想说他很英俊,有魅力,是个出色的人对吗?”“不。”麦克说,“我是说他喜欢自由,不受约束。他说话可能比较直接,有时会伤害你,但不会真的让你受伤。”“你很爱他?”“是的。”“是我认为的那种爱吗?”“是的。”麦克说,“我们相爱,并在一起。”兰德尔沈默起来,好像在思考一些重要问题。最後他说:“能和爱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他整天都在思考这件事,现在终於有了答案。“我想喝粥了。”兰德尔说,“我饿得能吃下一匹马。”“先把粥喝完,明天再给你找马。”麦克替他盖好被子关上门,去楼下端麦片粥,这时电话响了,是露比打来的。“麦克。”“是我。”“这里说话安全吗?”露比在电话里说,“你知道我的意思。”“艾伦在睡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去看一下。”“如果他要偷听,你是不可能发现的。”露比说,“昨晚他有什麽不正常的行为?”“他忘了晚饭。”“我希望他冷静一下,昨晚我们吵架了。”露比冷冰冰地说,“他认为我在陷害你,你认为呢?”“我认为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不该问出这个问题。”麦克说,“我总是站在他这边的。”露比失望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公正。”麦克笑著说:“实际上所有人都有双重标准,你应该很清楚这点。”“项链还在你那里吗?”“不在,艾伦拿走了,他可能有别的计划。”露比说:“真有意思,迄今为止他只有一次‘别的计划’,但是失败得很彻底。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次。”“想怎麽做?”“按原计划进行,等艾伦该上场时,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我答应过他不做诱饵。”“麦克。”露比说,“别这麽老实。趁艾伦没起床,你最好过来一趟,我们好好谈谈。”“好吧,我很快就到。要是他发火……”“就让他冲我来,他不打女人。”“他从来没把你当做女人,希望你明白。”“我说的是朱蒂。”麦克挂了电话,把热麦片粥端上楼去。兰德尔已经穿好衣服坐起来,他坐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下。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个十七岁的男孩是多麽害怕暴露在空气里,好像空气里的微风也会像刀片一样切碎他,把他变成一堆碎rou似的。现在他能这麽快振作起来,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