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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孔知遥就继续在参政院实习到年末,再自行决定去向。一部分选择从军或者当老师,帮忙弥补目前的职位空缺。还想要继续深造的,只能自行立项目组团队,为江银大学添砖加瓦了。他们拥有大量的文献、资料甚至顾问,但除了医学之外,很多科目都是只有前辈可以指点专业知识,没有人能过来当教授的。这里原本是个小城镇,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基础,所以绝大部分的事情都由教育局领导和审批,想着法子从无到有。龙越进入医学院之后,生活反而轻松了许多。她虽然要跟着上课学习,去医院帮忙干各种活儿,但有固定的上下学时间,周末照常双休不用加班,比起从前在参政院需要去各处帮忙,已经好了许多了。医学院里有常驻的老师,也有成套的知识体系可以直接学习,比起其他还在艰难组建的院系而言,算是比较省心的了。柳恣那边工作繁忙,还是抽空回江银去各处视察了一下。他的最后一站就在江银大学的医学院,检阅了下所有的实验室和器材,表示监狱那边可以随时提供新鲜的大体老师,被留下来吃了一顿饭。——这饭自然吃的是学校食堂。柳恣偏爱食堂里的锅盖面,吃饭的时候懒得再讨论公务,便和龙越坐在一块。其他领导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和这少女交代,识趣的没有靠近。——龙越本人不出名,可谁都知道她和龙牧是龙教授的亲属,两个孩子没成年就频频进出参政院,根本不是一般的学生。柳恣吃面条的时候相当斯文,吃的也慢,明显是在拖延回去加班的时间。龙越看了眼附近的环境,小心的开口道:“柳镇……您和厉姐,很熟么?”柳恣之前没少让龙越帮忙,和她已经相当熟悉了。他挑着碗里的香菜思索了一会,估算道:“七八年了?”“诶?”龙越怔住,好奇道:“您今年不是……才二十四吧。”“嗯,我和青玉一样,提前去国外读的少年班。”柳恣摸着下巴思考道:“当时好像是去圣托里尼玩的时候,生日那天在赌场输光了现金就蹲在路边抽烟,她刚好路过——就冷着脸打发了我十块钱,去汉堡店买了点东西吃。”他不自觉地扬起淡淡的笑容,口吻温和而怀念:“后来又下了雨,我刚吃完汉堡一抬头,就发现她打着伞在橱窗旁边盯着我,把我带回去留宿了一晚。”龙越听得入神都忘了喝粥,问道:“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我只是现金输光了……又不是银行卡信用卡也掉了。”柳恣撑着下巴道:“厉栾当时可能以为我是个穷光蛋吧,所以才把我领了回去。”后来他们成了朋友,他也逐渐开始了解她的所有过去。龙越下意识地观察他的手腕,在发现没有对应的纹身和装饰的时候,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你对她很好奇?”柳恣瞥了她一眼,挑眉笑道:“还是已经被她吸引了?”龙越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辩解道:“——不是,没有的。”“哦,那我不往下说了。”柳恣淡定道:“来聊聊医学部的事情?”龙越低头划拉着粥,半晌才道:“您还是再说一点吧。”这姑娘跟厉栾的气质完全是反着来的呀。厉栾整个人锋芒毕露,身上的锐气和光芒根本不会掩藏。可龙越含蓄内敛,头发也乌黑而平顺。“我从前见过你们两在一起几次,”柳恣吃着面条里的鳝鱼丝,慢条斯理道:“如果是朋友的话,多陪陪她也挺好的。”龙越犹豫了一下,询问道:“异变之后——她的父母,也不见了吗。”这一场异变,让太多人都被迫的接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生离。新婚不久的吴局长,父母都在附近城市的大学里任教的龙牧,还有她自己……厉栾也是如此吗。这个问题让柳恣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低头沉默了几秒钟,安静地整理了下情绪。“你……不要和她提这个。”“抱歉,”龙越下意识道:“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厉栾已经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很多年了。”柳恣慢慢道:“她父母健在,都是华都人,但是哪怕没有时空异变,她也不可能回去了。”柳恣不是个什么话都往外讲的人。他早就注意到,龙越和厉栾走的近,本人也耐心又温和,是个非常合适的朋友。柳恣作为厉栾身边最近的人,断断续续地陪伴了她多年,从学生时代一直到工作之后,都在不动声色的照顾她的心理状态。可是异变之后,他没有办法再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也没有办法等上任期满就卸任离开。他必须要抗下这临国的一切,尽可能的让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他何尝不渴望有人能为他分担,替他排忧解难,为他挡住哪怕一点点风雨。可这个位置站的太高,也实在太冷了。自己没有空再去陪伴这个朋友,可总该有人去关心和照顾她。无论人品还是才华,龙越都非常合适。她本身是龙教授的亲属,接受过高等教育,同时有修养有内涵,做事也非常善良这即是他今天过来和她说话的原因。龙越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神色,一脸的愕然。她隐约的感觉自己猜中了什么,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什么事情会让厉jiejie……无家可回?父母健在却不能回家,是已经决裂了吗?在进入参政院帮忙的时候,她陆陆续续的了解过许多的情况——有关厉栾的那一部分,也非常庆幸。华都本地人,高中在国外读的,父母据说都有背景,家世相当显赫。“她后来,没有再用过家里的一分钱,所有的资产都是自己从大一起给国外公司画工程图所得的。”柳恣讲起厉栾的故事时,神情复杂而无奈:“你注意到了她腕侧的刺青,所以才来问我,是吗?”直到这个时候,龙越才意识到,柳恣是有目的的来找自己的。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厉栾。“是……自残吗?”她轻声道。柳恣垂了眸子,低头揉了揉鼻梁,算是默认了。“多的事情,都不方便我再往深处讲,”他的声音略有些干涩,只简短道:“到了她足够信任你的那一天,自然会告诉你的。”龙越双手捧着自己的那碗粥,怔怔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承诺着什么般开口道:“我会多去陪陪她的。”“嗯,好。”——赵青玉是大脑一片空白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