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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缠等托付给了慧成,此时只说让慧成看着办。慧成领头,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树荫掩映的江岸边。慧成走向一条破旧的小帆船,上船与一个人谈论,给了什么,挥手让他们过来。李越背着阿卓走上船,见那个船老大有些土匪气质,眼神闪烁,旁边的小伙计总在看着他的脸色。李越想起史书记载长江有一帮水盗,被蒙元招降,反过来替元军剿灭宋军,协助元军攻城。就是这个船老大不是水匪,在这种年头能做这种生意的大约也是能铤而走险的,就把短弩提在手上。他把背后的阿卓摇醒,阿卓一睁眼,看到船,不禁笑,脆声道:“李叔叔也和我们坐船了,不用游过去了。”李越把他解下来,拉他一起坐在船板上,笑着说:“游也没什么。”慧成看着船老大说道:“还真是要多谢这位船家,上次我们的船太小,这位官人还得横游而过。”小知道上船放下箱笼,也接茬说:“是呀是呀,你知道,他说背着小孩带着我也可以游过去的。”船家眼睛看过来,李越矜持地笑笑,体会到了赵宇的优越感。船家眼睛扫过了李越手里的短弩,李越笑着一扬弩说:“只是防身。”潜台词:你要敢动心思,我到了水里一样射死你。赵宇在一边无意似地说:“慧成,不要亏待了这位好心人。”慧成道:“官人放心,待船家载我等到岸,自会奉上另一半酬谢。”这样恩威并施,船家一路扬帆掌舵,什么事也没有出,就把他们送到了慧成指点的他们那夜登船的小村旁边。他们上岸,慧成付给了船家费用,他们看着那条船离开江岸,方才放下心来。天亮了,他们又回到那个小村,还是四室皆空,没有人息。在里面休息了一天,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去田野里的破窑旁挖出了埋在那里的箱笼。时近农历五月十五,正是江南烟雨之际,可惜月亮被雨云笼罩,天空下只有淡淡清辉。赵宇整理了下斗笠,对慧成道:“我们往常州去吧。”李越问慧成:“要走几天,哦,或者几夜?”慧成回答:“若是平时,两日脚程。可现下夜中行路,加之沿途还要避开元军,该有三四夜。”李越叹息,阿卓拉了他的手说:“我自己会走,你不用担心。”慧成说:“的确,阿卓走的百里,比常州可远。”李越澄清道:“我只是觉得夜里走雨路实在没意思。”阿卓忙说:“我会陪着你的。”李越有点不好意思:“真的,那太好了,我们走吧。”两个人手拉手,慧成起步,在泥泞的道路上,他们艰难地踏上前往常州的旅程。☆、第23章几夜的雨中行走后,当他们站在常州西门外时,竟是个无雨的清晨,可天气还是阴着,表示随时可以下雨。与扬州外路障重重的城门相似,常州城外也满布壕沟路障。这次,赵宇让李越卸掉了短弩,几个人只背着箱笼包袱走到了城门前。慧成向城门处的军士呈递了度牒,说要去觐见城中护国寺的万安莫谦之长老以商抗元之事。守军都知道护国寺这两位长老,和尚起兵抗敌,自古罕闻,再加上他们又带着孩子书僮,赵宇李越虽是短发,可也不像蒙人,就让他们进去了。进城后,他们明显看到了常州与扬州的不同。常州降后,曾被元军洗劫,市井一片凋零,到处是衣衫破旧的民众,沿途乞讨的乞丐。可也有成队的平民和军士往城墙方面去,修缮破蔽的城墙,建树栅寨。慧成一路走一路问,很快就找到了护国寺。寺门外有几个衣衫破烂的人,坐在墙根处。寺门开着,里面有僧人在打扫庭院,扫去地上被雨打落的树叶,也有隐约唱经之声。慧成正要上前,赵宇递给了慧成一封信笺,慧成到了寺门处,大声说:“吾乃龙湖山澄月寺之僧人,引赵官人等前来会晤万安莫谦之长老。”一个和尚匆匆走来,一礼之后,接过度牒,展开信件,读了老僧写的推荐来人前来的信件,有些疑惑地看慧成:“吾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个寺庙。”赵宇上前一步,行礼说:“当然不会,这是一个小村旁的小庙。一个老僧写的,庙里面成年的和尚都在抵抗蒙元护卫那个小村时或死或伤。”那位和尚神情一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进了寺院。李越不知道这护国寺修于何时,但寺中能有几百和尚,的确是座宏大的宇院。相传伯颜知道那些和尚兵是这个护国寺的和尚,曾在破城后亲到庙宇。只见几座高大的殿堂,各个大厅中宝象森严,蒲团尚在,香烟犹然缭绕,可偌大寺院,空无一人!所有僧人已然战死城中!伯颜愤恨这种不屈的赴死精神,下令把护国寺烧成灰烬,诺大寺庙成了废墟。后来,幸存的人收集了死去和尚遗落的袈裟,在废墟处埋了,筑起了一个坟。到了明朝,有人在护国寺遗址上建立了一个五层小塔,人称“袈裟塔”,纪念这些为国捐躯,为民殉难的僧人们。清代诗人赵怀玉曾为之铭文曰:“陵谷已变,袈裟尚称……地傍香火,气升日星。千秋万岁,碧血长凝。”和尚领他们走过了前面供着佛祖金身的庙堂,走到后面院落中一处偏堂,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走了出去。可不久就回来了,对赵宇施礼说道:“万长老和莫长老都在城中议事,恐要许多时辰,诸位可要等候?”赵宇问道:“寺中可有习武的僧人?”寺中能出五百僧兵,应有习武的僧众。和尚说道:“我去请当值长老来。”他走后有小沙弥进来,给几个人奉上了茶水。阿卓走了一夜,虽然后面是被李越和慧成轮流抱着,可此时已经睁不开眼睛。李越把两张椅子拼在一起,让阿卓蜷在上面睡了。小知道喝了茶,也趴到桌子上打瞌睡。赵宇对慧成说:“带上水,我们不在这里久留。”慧成马上提着几根竹筒出去了。李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赵宇,不久留,等不到万安怎么办?”他真的想见到那位写下“时危聊作将,事定复为僧”潇洒诗句的僧人。赵宇说:“只要是这里的僧人就行,不见万安,反倒好……”李越不解:“为何?我们为什么不像在扬州那样,去找刘师勇陈炤之类的,给他们武器?你知道……诶?我怎么跟小知道一样了?!不管怎么着,反正最后他们是‘矢尽而不降’,就是没有箭了,也没有投降。”赵宇轻笑:“竟然能引经据典了,那么我问你,常州和扬州有什么不同?”李越想了想:“常州没有姜才那样的悍将,也没有几万军士。常州城大无险,军士才几千,守城大多是民兵,而攻常州的是最精锐的元军,最后还是由最高统帅伯颜亲自领着。他肯定权衡了这两个城市,用最强的兵,拣软的捏!欺软怕硬,我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