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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差一步了,实验体九号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我觉得不会,”舒星弥说:“刚刚为止我们一直是一起行动的,但就在我来找你会合的路上,她突然拐去了别处,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一转身人就没了,当时我们身边肯定没有别人,因为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厕所那边寻找触发火警的源头,所以她不太可能是被人掳走的,我以为她还有别的事要办,就先来找你了,没想到她再也没出现过…”事情已经做下了,现在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只能往前。虽然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两人迅速跑出了暗道,暗道的尽头是一堆沉朽潮湿的落叶,连岫和舒星弥推开叶盖,探出头来,顿时呼吸到了新鲜清冷的空气。他们望见了极美的星空。天穹仿佛一袭碎珍珠织就的轻薄纱帐,随风款款流动,万千星辰静静闪耀着浅银光辉,张扬地铺洒着。这种近乎永恒的美丽闯入眼底,两人同时微笑起来。连岫想,实验体五号给自己取名为小弥,说星星弥散在天空是美丽的景象,这话果然不假。可惜这样的风景只能在两人眼眸中停留一瞬。他们得赶快下山,乘船离开这里。舒星弥拉着连岫,靠北极星辨别方向,山道虽然不陡,但光线太暗,两人朝山下摸索着,每走下一步,就觉得离自由又近了一些。“已经到半山腰了吧?”舒星弥小声问。“快到山脚下了,你还走得动吗?”连岫问:“要不要我背?”“不用,我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腿有点麻,但还能走……”连岫不经意照了照舒星弥的腿,吓得差点没把手电筒扔地上,他低喝一声:“有蛇!”一条六十厘米长的青绿蛇正咬在舒星弥小腿上,似乎被裤子勾住了牙,松不开口。连岫大着胆子直接攥住冰凉的蛇身,猛地往外一扯,把蛇扔出几米远,心跳失去了控制,手指都在颤抖。舒星弥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上来了。他感觉不到疼痛,刚才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小腿,他以为是树枝,因为忙着逃命,就没理会。无痛之症简直是危险的隐形衣,因为有疼痛,身体才能察觉危险的临近,感觉不到疼痛的话,就会猝不及防和危险撞个满怀。“你看清那蛇长什么样了吗?”舒星弥俯身卷起自己的裤管,只见小腿肚上有两个血洞,已经红肿流血了。“绿的,三角形的头,我没仔细看,蛇身上好像有一条白线…”“可能是竹叶青,”舒星弥用小刀从衣服上割下几条布,在近心端牢牢绑住,防止毒液扩散。“不会是毒蛇吧?”连岫咽了咽口水。上天保佑,我的小弥不会这么点儿背吧?“是毒蛇。”舒星弥深吸一口气:“能背我吗?”上天我去你妈,我的小弥为什么这么背!连岫立刻蹲下身,照着舒星弥的小腿就要啃,舒星弥连忙板住连岫的额头:“你要作甚?”“我把蛇毒吸出来。”“千万别,”舒星弥捂住了连岫的嘴:“我知道电视剧里是那样演的,但真这么做就是作死,毒液到嘴里哪怕立刻吐出来都会扩散,你现在带我下山找诊所打抗毒血清,也许我还有救,万一你也中毒,咱们就彻底没救了。”连岫沉痛地叹了口气,转身把舒星弥背起来:“好,你要撑住。”“恩。”连岫怕舒星弥趴在他背上睡着,就想陪他说话,最好是鼓励他的话,这样会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连岫说:“小弥,你知道吗?其实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虽然平时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在意你的——”舒星弥靠在连岫肩头,再次捂住了连岫的嘴。“怎么了?”连岫说话的热气都落在舒星弥的手心。“心跳加速会让血液循环也加速,毒液扩散得更快。”舒星弥的脸颊红红。“哦,那你就看星星吧,今天的星星很美。”遭了。扑通扑通扑通……第165章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了蛇毒,舒星弥全身暖洋洋的,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在不安分地跳舞,眼前明明应该是一片黑暗,却出现了绮美的色彩。眼皮越来越沉,耳中所听到的连岫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了。连岫意识到舒星弥没了反应,脚步倏然停了下来。“小弥?”连岫心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他抬头望着星空。外面的世界那样美丽,小弥还没有看到呢。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拔腿向山下快步走去,步履生风,哪里是逃出生天的快意,分明是慌不择路的狼狈。好不容易挨到山下,天色陷入了最暗,是黎明前那种令人望而生寒的暗色,连星星的光华都隐没了。所幸连岫真的在河边找到了小船,他背着舒星弥上了船,一直往前划着。这是连岫第一次划船,他其实对水有种莫名的恐惧,黑暗中的水面更是令人惊骇,看似波澜不惊的,实则仿佛掩藏着一个噩梦,不知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从水里冒出,或是把人吞下肚去,或是把船掀翻。“你不陪我说话,有点寂寞。”连岫望了望侧躺在船上的舒星弥。舒星弥就像睡着了一样。连岫划着划着就会警惕地回头看一眼,怕有人来追他们。奇怪的是,河面上风平浪静,没有出现追捕者。按照常理,他和舒星弥把控制室的电脑全毁了,研究所的职员从厕所回来之后应该会发现这个问题才对,来打印辞职信的连岫也不见了,难道他们就不觉得可疑吗?这次逃脱出乎意料地容易,有点过于顺利了,一切都按计划中完美展开,除了九号没来之外。连岫没敢多想其中的原因,他拼命挥桨,总算在天亮前把船划到了对岸。河的彼岸是一座小村庄,大部分人家都熄灯了,只有四五个窗口还亮着昏黄的灯光。连岫把舒星弥从船里抱出来背上,迅速朝村里跑去,而后寻着光亮,敲开了离河岸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扉。“你是谁啊?”一个农妇怀里抱着衣裳,手上拿着针线,她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只露出半只眼睛,语气里满是狐疑。“您好,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他在山上中了蛇毒,情况很严重,我想问问村里有没有诊所?能不能注射抗毒血清?他已经昏迷了……”连岫面色如纸,神色焦急,由于下山和划船,他脸上、颈上满是汗水,衣裳也湿透了黏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