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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难以置信,想不通,也无法接受。是哪里搞错了吧?为什么母亲要亲手撕裂这个家庭?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方元钧就是怀揣着这个疑问,一天一天长大的。这个疑问在方元钧的脑内编织了无数的故事,像一片海洋那样浩瀚,每联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就是一根线头,可真相却始终是大海捞针。“有什么事吗?”狱警面无表情。“我是来探监的,”舒星弥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关系证明:“何玫女士是我的母亲,今天是她的生日。”狱警垂下眼皮略扫了一眼,把证件还了回去:“行,我去问问,你在这儿等等。”“好的,谢谢。”过了十分钟,狱警回到了接待室:“她拒绝探访,你回去吧。”意料之中的回答。十几年了,母亲从未见过方元钧一面,每次都是拒见。“那麻烦您把这个给她吧。”舒星弥把蛋糕盒和一封信往前推了推:“谢谢。”从监狱出来后,天上乌云滚滚,水泥色的云朵摇摇欲堕,空气闷热,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在发间。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相当任性,不会和任何人打招呼。舒星弥被张晋秋的司机接上,平安送到公司,身上一滴雨都没有沾。舒星弥收到了一封来自银行的邮件,主要内容是退款,前几天汇到国外疗养院的款项被退回了,他还收到了一封来自疗养院的邮件,说“张先生”已经付款……舒星弥隔着一堆文件夹,看了看正在写字的张晋秋。张晋秋注意到了视线,停下了笔:“有事?”“我收到了邮件,有一个张先生替我支付了我奶奶在疗养院的费用。张总,是你吗?”“除了我,还有哪个张先生会为你做这些事吗?”张晋秋饶有兴致地望着舒星弥,双手交握,海军蓝的笔身被灯光一照,反射出很有质感的光芒,里面还有浅蓝色的砂粒,他今天戴了眼镜,白金镜框使他看起来格外精明优雅,眼镜腿上还连着复古的细链。“没有……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张先生。”舒星弥认真地望着张晋秋的眼睛:“只是,张总帮了我太多,有点无以为报。我知道张总是好心,但我不能接受。以后,我会按期把钱还给张总的。”窗外是泼天大雨,分明是下午,却昏暗得如同傍晚,雨声很大,纷乱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一阵阵的闷响。“那笔钱对我来说只是零花钱。我帮你,也是为了让你不要活得那么有压力,让你可以以更好的心态为我工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对秘书的要求比较高,秘书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会影响工作质量。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当那是我作为粉丝打赏给喜欢的男主播的礼物好了。”张晋秋其实是存有私心的,他这样做无非是知道方秘书的脾性如何,他绝对不会欠他的钱,所以,方秘书一定会在他的公司一直工作下去,直到还清债务为止,这样一来,方秘书就不会被任何公司撬走。他想用钱和情绑住一个人。尽管知道这个行为有些卑鄙,但他还是做了。“张总——”“好了,不要再张总了,”张晋秋看了眼时间:“一起去吃午饭吗?”“我要为张总买单。”舒星弥掏出了钱包。“那我可要多吃一些。”张晋秋笑了。饭后,舒星弥依照约定去了摄影棚,今天是试拍夏装新款的日子。造型师为舒星弥戴好假发画好妆,再配上荷叶袖白上衣和浅蓝色蝴蝶结长裙,舒星弥按照指导老师所说的摆好了姿势。“笑容再灿烂一些。”摄影师提醒道:“好,就是这样……”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音响起,举着打光板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衣架前的模特们纷纷对舒星弥投来或是好奇、或是诧异的目光。“那不是方秘书么?”“方秘书女装真绝色……看到他穿女装,我感到自己愧为女人……”“说实话,身材条件和专业模特有一拼了,这比例……这腿我能玩一年……”“张总说不定已经玩过了。”“哈?”“他和张总同居了啊,没见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来的公司么。”“这么劲爆?咱们张总是弯的啊?……”“我是双。”张晋秋在他们身后顺口说了一句。几个模特闻言转过头去,脸都红了,霎时微微低头,异口同声:“……张总好。”张晋秋往指导老师旁边一坐,开始观赏舒星弥拍片。然后舒星弥就紧张了,姿势也不自然了,一想到张晋秋在底下看着,他就有点放不开,而且分心了,许多心思不受控制地爬到了张晋秋的身边。“小方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休息一下?”指导老师发现方秘书的脸比刚才红了一个色号,底妆都遮不住的红。“没事。”下班回到家,舒星弥洗菜的时候对张晋秋说:“下次我拍片你不要去看。”“怎么啦,我的公司,我的衣服,我的秘书,我不能看?”张晋秋笑着洗干净透明沙拉碗,去橱柜里拿沙拉酱。“我会不好意思。”“害羞啊?”“男人没有害羞的权利吗?”“不,你有权害羞。”张晋秋偷吃了一颗小番茄:“多害羞一些吧,因为很可爱。”被张晋秋猝不及防地夸一下子,舒星弥心里仿佛点燃了一支小烟花,哔哔啵啵的,闪闪发亮。第86章女装巨巨在线掉马白天探监未果,夜里,舒星弥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他梦见自己从卧室走出,尿意憋得小腹微胀,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按理说家里应该关着灯才对,但是,厨房里却露出雪白的灯光。一股浓郁的甜腥味扑面而来,粗糙地闯进鼻腔。舒星弥寻着味道向厨房走去,还没到厨房门口,血液就蔓延出来了,如同铺了腥红的地毯。他大脑一片空白,蓦然抬头望去,母亲单手握着尖刀,掌心、指甲缝里全是血,如同戴了红色的手套。地上失去呼吸和心跳的男人是他的父亲,白色的衬领上溅着血点子,脖子上也是。刀口在胸前。幼小的孩童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丧失了言语。母亲双眼空洞,明明望着舒星弥,却仿佛望着一片虚无。眼含热泪,混着数不清的红血丝。不知为何,母亲的眉头平展,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是终于解脱了的神色,她的眼睛渐渐回过神来,眼珠里渐渐添了些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