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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就自作聪明,想着把最初查到的结果交上去,借此试试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问起了,就把另外这份递上去,解释清楚自己的顾虑;那样既不会让皇上觉得自己无用,也可向太后示好。可是他似乎弄错了。王集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满头满脑都是冷汗,大气也不敢出。“行了,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再继续查下去。既然此事仍有不明之处,就给朕查个明明白白!若再有下次,朕就摘了你的脑袋!”崇熙帝坐在桌案前,神色莫测地翻看着重新递上来的折子,半晌,才对跪在底下的王集下令道。“奴才叩谢皇上圣恩!”王集用力地磕了下头,方手脚发软地站起身,也没敢松口气;直到退到殿外,才缓下神。想到皇上的话,他顾不得先去换下浑身汗湿的衣衫,匆匆去了慎刑司。这回不论用什么手段,都得把事情查出来!正阳殿内,一片沉寂。站在角落里的福满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就是根柱子。即便王集没说出牵扯到了哪些人,但看皇上的样子便知,此事很不简单。这不是他能够听的。“福满!”崇熙帝看完了折子,提着笔在上边圈了几下,然后叫来了低着头站在一边的福满,“那小宫女也歇息几日了,叫她过来御前伺候罢。”“是,老奴这就去。”福满走到殿外,找了个小太监让他去传话。“公公,皇上不是让岑掌厨歇着么,这又是……”小太监临走前,往殿内看了眼,好奇地问道。“不该你问的别多嘴。好好传话就是。”福满略微收了笑,难得严厉地斥责道。小太监被吓得缩了缩头,赶紧跑开了。福满摇了摇头,在殿外站了会,又去了茶水房。其实别说那小太监,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摸不着头脑。看皇上的脸色,又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让人歇息,叫回御前当差……许是与宫宴上出的事有关了。等他端着茶水点心回到殿内时,就见岑月走进殿内,神色沉着自若地向皇上行礼请安。将东西放到案上,他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殿外守着。“圣寿节那日,你出正阳殿了?”崇熙帝盯着眼前的小宫女,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片刻,沉声问道。“回皇上,奴婢收到了宫人传话,说是要奴婢去尚食局帮忙,奴婢没有多想,便跟着出去了。可是还未到尚食局,那宫人就突然不见了。奴婢才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回来了。”岑月坦然道,语气里还透着几分困惑和后怕。“那你之后又为何,没有同福满说明此事?”崇熙帝又问道。“因为奴婢并没有出什么事,也没再寻来。奴婢心想许是自个大惊小怪了,是以没去向福公公提起此事。”岑月低下头,略感羞愧,而后有好似想起什么,微微抬眸问道,“奴婢能否斗胆问一问,为何皇上会突然问起此事么?”她当日跟着那个传话的宫人出去,却发现不是以往和温jiejie见面的地方,暗觉不对便寻了个借口,跑了回去。回了正阳殿之后,她眼皮子就一直狂跳,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加重。尤其是听说,圣寿节的宫宴上出了事,太后和皇上命慎刑司严查的时候。可到了眼下,被皇帝派人传唤,听到皇上问话,岑月反而慢慢沉着下来。不管那天是不是有人设局,将自己诳出去;也不管是什么人做的,目的为何;她如今只能想法子应对。至少皇上是私下将自己叫来,而不是直接让慎刑司带走自己审问。看来这段日子自己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这两日,岑月早就在心里头将事情由始至终、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力求把对证明自己与宫宴出事无关的细节都找出来。只要皇上愿意听自己解释,她就能多一分把握。至于为何不向崇熙帝言明,她是为了应温jiejie相求之约才出了正阳殿;有两个缘故,其一是当初她答应过,绝对不会把温jiejie的事说出去,若是她照实说了,皇上必然会查到什么;其二就是即便说了,也没用,说不定叫太后知道了,反倒会以为自己有意拖上温jiejie,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崇熙帝听到岑月的疑惑,本也没怎么怀疑过她,对她偶尔这般冒犯的举动也没有不喜,只是淡淡道:“圣寿节宫宴上,和选侍出了事。太医说是用了活血之物以致滑胎。方才慎刑司送来了查出的结果,说有活血之物的那道菜品,是你做的。”“奴婢那日压根不曾去过尚食局,如何有机会动宫宴上的膳食?还请皇上明鉴!”岑月仍旧沉着地寻出不对之处,以证清白;只是颤动得厉害的长睫,还是昭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安无措。看着她这副模样,崇熙帝想了想,还是软了口气,说道:“你不必过于担忧。朕信你。就你这样,也不像是有胆子做出那种事的人。再说……”他似是还想说什么,顿了下,还是没有继续说。“那奴婢,就多谢皇上信任了。”听到皇帝说相信自己的时候,岑月还有些感动,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就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但是让皇上认为自己没有害人的胆子也好。若是能让皇上对自己一直保有这种“成见”,日后就算宫里再出什么幺蛾子,她也不会成为皇上怀疑之人。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了。岑月只顾着让皇上相信自己的清白,却忘了后宫中消息灵通的人多得是,慎刑司查出的结果很快就传到了宁禧宫。“真的是那叫岑月的小宫女做的?”太后听见王嬷嬷得来的消息,楞了一下又问了句。“是慎刑司那头的消息,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据说慎刑司大太监去了正阳殿,然后出来时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何故。”王嬷嬷迟疑着说道。“主子,不如叫慎刑司的来问问?”许嬷嬷提议了一句。她心中其实是不信的,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那宫女那般木讷,哪是会做这种算计阴损事情的。可是那从慎刑司传出来的消息……太后本想点头,可记起自己答应了皇上不插手此事的处置,便暂时按捺住了心思:“算了,哀家相信皇上会处置好的,再等等看罢!”与此同时,早就派人守着慎刑司的后宫妃嫔们,也大多得了消息。听说是前些日子被太后送去御膳房,后来还得了皇上宠幸的那个宫女做的,她们顿时坐不住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正好能把那个说是御膳房掌厨,却勾引了皇上的狐媚宫女除掉。但是她们又一打听,发现那宫女不但没被关进慎刑司,甚至还好好地留在正阳殿,心里就更嫉恨了,另一些不受宠的妃嫔则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即便那宫女做出谋害皇嗣这种事,皇上还想要袒护她?这怎么能行?!满是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