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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得方法,只能做些幼稚的傻事。有时候被他闹得没辙,恨不能把他的小脑袋挖开,看看聪明的方大少爷到底是不是往里灌了水了,导致心智退化到了十岁小孩的程度。方逸坤自己也明白,目前做的一切只是在浑水摸鱼,卖乖取巧。想要真正让冯宁卸下心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刚接手林氏的股权,需要方逸坤亲力亲为的事情不少。他现在身兼方家与林家的两重身份,势力的扩张程度达到了大哥二哥、乃至方世诚都暂且无法比拟的程度。时机成熟,也是时候为这盘棋落下最后一子了。冯宁刚一下班,方逸坤的黑色迈巴赫就准时停在了商场楼下。看见他下楼,冲他笑着扬了扬下巴:“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口中说的好地方,是一处VIP预约制的顶楼旋转餐厅。冯宁听人说过,这里一晚只接受八桌预约,食材都是当日空运而来,由顶级的厨师团队烹饪制作,只提供给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不过也仅限于听说。按照他以前和方逸坤的关系,是绝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方逸坤铺开餐巾,盯着冯宁的眼睛柔声说道:“最近公司里有点忙,可能没办法每天接送你了。我挑了辆车给你,已经让人开到你们小区楼下了。喏,这是钥匙。”冯宁看了一眼钥匙上闪闪发亮的logo,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谢谢。”这些日子方逸坤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添置电器、更换家具、重新粉刷,简陋的出租屋摇身一变,成了装潢别致的公寓。饮食方面也处处上心,看厨房实在简陋,没有改造余地,索性承包了他一日三餐的饭食。早中晚都有专人送餐到他的面前,菜谱也是每日都不重样,显然是订餐人精挑细选过的。明明是羡煞旁人的体贴,冯宁却总有种飘忽不定的失落。冯宁握住泛着青光的刀柄,将盘中的小牛rou切下一块,又用叉子送入口中。rou质鲜嫩,火候恰到好处,只是吃在嘴里,他觉不出太多滋味。方逸坤见他兴趣寥寥,没有太多精神,关切道:“怎么了?吃的不和口味?”冯宁笑着摇摇头,视线转向窗外。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形形色色的人与车经过他们脚下,川流不息,他的面孔映在玻璃墙面上,交织着夜幕中灯火霓虹的掠影。这感觉太遥远又太陌生,他置身其中,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惶恐。我们以后的日子,真的就这样了吗?他其实摸不清方逸坤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和他约会,用尽了全部的心思与温柔,另一边,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三少爷,是方氏与林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爱情的婚姻实难维系,但是只有爱,又何尝不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冷刃。它是那么的摇摇欲坠,随着时间推移,随时都可能忽然落下,戳得他千疮百孔。他只是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伤害罢了。方逸坤察觉到他心事重重,越过桌子用掌心覆住他的手:“想什么呢?”冯宁转过头看他,所有犹疑不安的话语都尽数到了嘴边,但又怕话一出口,便会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我在想……要不然我们还是……”还是算了吧。冯宁咬着发白的嘴唇,捏着餐具的指尖不安摇晃,却始终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正当两人僵持之时,方逸坤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在这个档口无心接听,直接按下挂断。对方却极有耐心,孜孜不倦的一直打个不停。冯宁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可能有急事,你先接吧。”方逸坤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接起了这个电话。“喂?”电话里的人说了两句,方逸坤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他又听了一会儿,冷静的向那边嘱咐道:“先查查是不是林家搞的鬼,有结果了立即通知我。我带着人马上就到。”冯宁看他面色郁郁不安,询问道:“出什么事了?”方逸坤扯开餐巾往桌上一放,又一次牢牢握住了冯宁的手:“疗养院那边出了点意外,你母亲受了惊吓,目前情况不太乐观。医院那边还在抢救,需要家属签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霎时间,冯宁耳鸣不止。只听见“咚”的一响,手臂碰倒酒杯,暗红色液体浸透了雪白的桌布。一滴一滴,如染血的花瓣溅落在地面上。到了医院,方逸坤立即派人查看监控。冯宁透过屏幕,看见郑广宏大摇大摆的走进冯璐的病房,将他那瘦弱的母亲拎起又抛下,不知说了些什么,情绪激动不已,直到发泄够了,才愤愤不平的摔门离去。最后的镜头里,冯璐仍是牢牢抓住郑广宏的手,似是在争取让他多看自己一眼,那样卑微的姿态,深深刺痛了冯宁的双眼。他抬手捂住眼睛,浑身颤抖不已,哑着嗓子扭过头去:“够了,不用再看了。”方逸坤忙搂住他,带他到空置的病房里休息。他以前只知道冯宁对于郑广宏的厌恶与生俱来,交杂着复杂的血缘纽带。直到和他一同看完监控里的画面,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竟恶化到这种程度。不仅如此,郑广宏的存在居然一直隐隐威胁着他们母子二人的生活,而关于这些,冯宁一句都不曾跟他说过。方逸坤轻轻抚摸着冯宁不断发抖的后背,无可奈何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冯宁究竟用他瘦弱肩膀扛下了多少苦难?过了很久,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有所和缓,方逸坤拉过一把椅子,和他并肩坐下。他平视着他的眼睛,用尽可能沉稳的语气开口:“郑广宏的事,是不是已经困扰你们很久了?”冯宁眼睫发颤,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方逸坤耐心的询问道,他必须要知道症结的源头,才能帮他想出应对的方法。冯宁苍白的嘴唇抖动两下,沙哑道:“几年前,他找到我们住的地方,想要把我带走。那天我们……发生了一些争执,我妈替我挡了一下,受了重伤。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法再回到原来的住处了。”方逸坤从记忆中搜索出些零星的片段,忽然像是打通了某种关窍一般,直直看向冯宁:“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天?”他想起来了,那天那通疑点重重的电话,冯宁忽然同意了他包养的提议,只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帮助他保护他的母亲。他早该想到的,却因为沉浸在被接受的惊喜之中,忽略了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懊悔与难堪同时袭来,方逸坤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重踢了床架一脚。他太自大,也太骄傲了,居然没有发现冯宁当时的情绪就已经极不稳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