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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怎么也摸不透,心中有些烦闷,“只是两个去处都让我帮你解围。”公孙眉眼里透出淡淡的光,语气并无起伏,闵柳内心却抖了三抖。“闵柳并无主动寻求公孙大人帮忙。”公孙听罢,她是在说自己多管闲事?公孙的眼睛缩成了一条缝,犀利地盯着眼前微低着头的闵柳。“那既然如此,你要报答我的恩情。”公孙拿起了闵柳刚才织的荷包,“我就拿这个吧。”她赚得多了。公孙内心不满,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闵柳可惜自己刚织好的荷包,倒也疑惑公孙尹恒的所作所为,贵公子闲来无事拯救落难小丫头,怎么像戏文一般?闵柳晃晃脑袋,道自己太自恋了,现在该担心自己有许多把柄抓在那人手里了,不知日后怎样利用自己。她叹了口气,默默安慰自己,这一场场闹剧终究会像过眼云烟一样的。方同把自己的折子递给孝宗,“陛下,现在江南水灾告急,洪水已经淹没好几个村落了,百姓苦不堪言。”孝宗翻开折子,眉头渐渐紧锁,蹙眉道:“户部放粮救济了没有?”“已经在大水当天开仓救济。但仍然有许多人处于饥荒之中。”孝宗放下折子,双手扶着额头,今年以来,有许多的天灾陆续发生,拨放下去的粮食和救济金等落到百姓手里的不知道还剩多少,百姓苦不堪言。现在这种情况,需要一个有地位的人露面去稳定民心。派谁去比较好呢?孝宗抬头看了眼方同,开口道:“方丞相,不知你有何想法?”“臣认为,应该派遣一个人去到江南那边去抚慰百姓。”方同道。孝宗抬眼,“那方丞相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孝宗这时突然想起含元殿的太后,暗自咬了咬牙。无论是谁,李欣荣的人就不行。众所周知,现在六部,有三部尚书是李欣荣所提拔的,听从太后的命令,占了大半壁江山。“臣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陛下是否合心意。”方同问道。“卿家请讲。”方同徐徐道出一个人的名字:“邓敏镜。”“噢?”孝宗细细思索一下,“为何是他?”“臣知道陛下的顾虑,邓敏镜官位虽不高,但当年他的父亲邓大人曾经做过江浙一带的巡抚,在民间威望很高,他的儿子定能服众。”孝宗沉思,邓敏镜的确没有站队,这一年被授任以来完成得也还算优秀,如果让他去安抚民心,就等于将他升了官职,朝廷中便多了一个不是太后那边的人。这样一想,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传令下去,邓敏镜晋司农寺少卿,正四品。”孝宗挥笔写下诏书。“方丞相,你可以退下了。”方同行了君臣之礼,就走出了紫宸殿。孝宗松了口气,整个人靠在座椅上,拧着眉,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生活,日日想着怎样削弱那个人的势力,日日……“皇上,”一个妩媚的声音,“臣妾为您熬了参汤。”孝宗举目,是年前刚进宫的申贵人,她努力地想要得到孝宗的看重,花了许多力气,尽管在孝宗看来这都是无谓的。“放着吧。”孝宗低下头没再看她一眼。“臣妾喂陛下喝可好?”申贵人慢慢走过来,孝宗只闻到一阵浓烈的香粉味,微微皱眉,眼中余光却发现了旁侧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手指正用力撕扯着手绢。孝宗巧不经意地抿嘴,朝申贵人点头,“来吧。”申贵人欣喜地舀出一碗,特地放在嘴巴前吹凉,“陛下。”孝宗很高兴地喝下第一口,只见旁侧那人跺了跺脚,转头隐入了内间。孝宗被喂了几口,就拿手挡住申贵人的碗,“行了,你退下吧。”申贵人亦是欣喜,毕竟这是陛下这几月来对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是,臣妾告退。”她扭着身子就出了紫宸殿。孝宗没有转头看向那边,淡淡开口道:“还生气呢。”“现在更加生气了是不是,简林筠?”孝宗抬首,看到来人眼眶湿润,心中无名慌乱。“你……你别哭。”他叹了口气,谁让他只肯跟她怄气呢。方同听到小厮的禀报,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你怎么来了。”方同似有些不耐,“冯衣那老女人最近对我可不太信任,指不定派谁盯着我呢。”“现在你都不叫太后了,直接叫冯衣了,呵呵。”黑暗中那人笑了笑,踱步出来。“她能当上太后还不是靠着我,看她现在想要呼风唤雨的模样,简直恶心至极。”方同手中的杯子被用力捏紧,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掐碎。“稍安勿躁,”那人低声道,“我们这边不是进行得挺好的嘛,孝宗那小子还不是乖乖听你的话。”方同听了这话,胡子颤了颤,“孝宗看得出来,他是被迫而已,什么皇帝,什么天下,他不过是夹缝求生罢了。”那人沉思了一下,转而扯起了嘴角,“那这样,我们光复的大业就应该很快实现了……”“现如今,就是不知道邓敏镜那小子配不配合,我要用他下一盘棋哪……”方同沉吟,目光深沉,不知看向何处。☆、第16章尚嫔申贵人今日在紫宸殿里尝了甜头,心情异常欢乐。她在自己宫中沾沾自喜了一阵,便派遣下人到尚仪局叫一个乐师前来演奏。“叫你们弹得最好的人跟我去见申贵人。”申贵人身边的丫头也学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司乐面露难色,因为资格较老的乐师都已经派到太后的宫殿里了,她内心唉声叹气:今日怎么那么多人要听曲。闵柳在一旁,看到司乐的脸色,站起身道:“我跟她去吧,司乐你别为难了。”司乐想了想,闵柳的水平的确也还不错,让她去也是仅有的一个办法了。到了申贵人的宫里,只见她把好几个嫔妃都请了过来,闵柳不经意抬眼间看到,尚嫔也在座位上。娥眉如柳,眼似弯月,绛红唇瓣,脸上不知哀乐,真是个冷美人。和洛炽给她看得画像一模一样。闵柳在角落坐下,铺好琴,便开始演奏。“今儿个,我熬了参汤送去陛下那,”申贵人眉眼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陛下喝了好几口,还让臣妾坐在他腿上喝,臣妾……臣妾的脸都快羞红了。”她说着,夹杂着些许笑声。原来这还是个炫耀大会啊,这宫里的女人口味真的奇怪。如潺潺流水般的乐曲从闵柳的手指中流出,荡漾的乐曲声洗涤着整个大厅,闵柳余光一撇,发现尚嫔的目光正幽幽地落在她身上,一会儿又飘走了。“真是恭喜jiejie了,看来今晚皇上的牌子很快就能翻到您了。”坐在申贵人对侧的琳才人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