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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吉,你有没有后悔?”嘉祎坐在她的床边问她。他清楚地听到林吉吉的回答。她说:“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任何事都无须后悔,只需承担后果而已。”嘉祎没有看到手术台的冰冷,没有看到那些器具的可怕。他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林吉吉沉默的勇敢。这个世界上,没有忘记不掉的爱人,只有不想忘记的爱人。下午一点,微弱的阳光照在林吉吉略显苍白的脸上。在医院停留的这三个多小时里,林吉吉说了很少的话。等打理好一切手续之后,她像往日一样眯着眼睛笑了,说:“嘉祎,谢谢你陪我。”嘉祎摇摇头,“走吧,回家了。”刚从医院电梯里走出来,见到有人躺在病床上被几个医生与护士推进了急诊室。急诊大厅里还有人出来接应,“什么情况?”“交通事故,昏迷。”推车被很快地推了进去,从他身边经过时,嘉祎只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自从那一通丢脸的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过联系的男人。小拆——嘉祎的心头一沉,险些喊出他的名字。男人显然也看到了嘉祎。在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男人匆忙间问了一句:“晚上有班没有?”嘉祎错愕地摇摇头。紧接着男人又补了一句:“等我电话。”于是,就跑着进了急诊厅。“你朋友?”林吉吉问道。“嗯。”“什么时候认得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嗨,说来话长……”嘉祎有些无奈得抓了抓脑袋,“走吧。”回去的路上,出租车里广播的播放的,恰好是鲍比达的钢琴曲。流水一般的旋律,在有风的下午淌进心里。嘉祎和林吉吉坐在后座,想着各自的心事。每一次见面,都为自己的慌乱而感到窘迫。巴不得每次遇见他的时候,都是自己反复练习过的场景,那样,大概就不会闹出念错名字这样的丢脸事来。嘉祎意识到,原来那不是冲动……只是心动。索性,来日方长。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那2W字里错字不断,待我有空一起改了。替我捉虫的童鞋辛苦了!鞠躬。16,17,1816‖秋风瑟瑟地吹,他悄悄躲在他的身后,听到一声“出来”,顿时,无地自容。为什么每一次的偷偷尾随,他都清楚地知晓并且谙熟于心呢?‖曾柝他说:“等我电话。”晚上他有手术,不知道他要在医院忙到什么时候。林吉吉坐在沙发上不断地调着频道,看嘉祎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开口问他:“傅嘉祎同志,你可不可以坐下来消停一会?”嘉祎这才老老实实又回到沙发上坐定,傻傻笑笑:“喔……”想到林吉吉下午刚坐了手术,嘉祎开口关心,“吉吉,你有不舒服没有?”“没有啊,我很好。”林吉吉托着脑袋回答。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把她和一个刚做掉孩子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嘉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噌地一声站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却是卓逸。接起来就听见那头的人说道:“喂,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喝一杯啊。”“不了,我晚上有事呢……”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些紧张,好像自己在说一个大谎言一样。沙发上的林吉吉一边听他讲电话,一边抬眼起来看他。“……诶不跟你说了,手边还有事做呢。下回聊吧。”生怕电话占线久了,错过了什么。“你一会儿有事?”林吉吉等他挂掉电话之后,若无其事地问。“……也不算啦。”“嗯?”“……”“是下午在华善医院碰上的那个医生?”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女人与生俱来的洞察力与直觉。看自己猜地八九不离十,林吉吉一边换台一边说着,“他没有打给你么?”“嗯,还没。”“不然去医院找他咯。”嘉祎摇摇头,“没有关系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家陪你啊。”林吉吉大大的眼睛望着嘉祎,“我又不是大肚婆,一个人在家还能出什么事?喂,想去就去啦,省得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惹得我心烦。”被林吉吉这么一说,就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嘉祎张着嘴不知如何反驳。还没说出什么来,就又听林吉吉问起来:“喂,小拆是谁?”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直直地坐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是今天的那个医生?”林吉吉挪了挪身子坐过来。“是,是啦……你怎么知道?”林吉吉挑挑眉毛,“因为你晚上做梦在喊咯。”“什么!?”大概是脸红了,“我,我,我喊什么了!?”“什么……小拆,面瘫男,之类之类……”林吉吉毫不在意地揭露嘉祎的丑事,推了推他,“喂,已经九点了喔,你到底要不要去?”嘉祎憋了半天,最终小声道了一句:“……我,我出门了。”……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了两下——灯还亮着,他衣架上并没有那件白大褂。他还没走。嘉祎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待,直到他看到曾柝从走廊远处的另一端走过来。不自觉地站起来,退到一边的墙角后。不知道要如何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在医院的原因。曾柝进办公室换下了白大褂,整顿好一切之后走出来,回家。嘉祎如同之前一样,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走。跟着他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感到一阵秋风席卷而来。有些寂寥的乌鲁木齐北路很长,但曾柝走路的步伐却不慢。大概他家离医院很近的缘故,每天只要步行就可以到达。果真,不出十五分钟,就拐进了一个居民小区。曾柝在楼下终于停下来,对着藏在后边的人说:“出来。”嘉祎一时不敢相信,按兵不动地继续等待男人的反应。不一会,前面又传来一声:“傅嘉祎,听到没有。”冷冷的语气。没有办法,他只好乖乖走出来,来到男人面前。“你跟着我做什么?”面对曾柝的质问,嘉祎作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啊?我没有跟着你啊,少自作多情。”“那你在干嘛?”“我有朋友住这个小区啊,我又没有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