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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喜欢热闹,李家庄就太大了,怎麽走都走不到边似的,我更喜欢这样寂寞的小村子。我们的家在村头,是一个很普通的瓦房,一瞬间我以为那是叔叔婶婶家。不过走进屋子,我就看到屋子里面干净多了,房顶一点也不黑,墙壁都是雪白雪白的石灰,家具摆放得很整齐,床铺也很干净,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我打哈哈道:“你这简直就是一个病房啊,全是白色。”“嗯,”他冲我笑笑,“我喜欢白。”我绕道后院,看了一个不大的后院,立马有三个字跳进了我的脑海:“百草园”。这是我在鲁迅先生的里看到的。因为这个院子里全是杂草,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有的都长到了腰。我说:“你不整理整理?这麽乱七八糟。”“乱七八糟?”李言笑微笑了一下,就弯下腰指着一棵小植物对我说,“你看看这是甚麽。”我凑过去看了一下,就看到了长长的、有些发青色的叶子。我有些惊讶:“何首乌?你这是想搬造一个百草园?”李言笑摇摇头,又让我看另一个植物,上面有深蓝色的小颗粒,抱成一团团一簇簇。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乌袍,叶子和嫩芽可以治疗肝脏腹泻。”原来如此,这里是李言笑的中草药院子。我真觉得她就像一个赤脚老医生一样。还有很多很多叫得出名字的植物,它们的共同点都是——中药材。我还看到了传说中的曼陀罗,它居然开着喇叭花一样的花。李言笑说,有时候晚上他失眠,就嚼曼陀罗的花籽来缓解失眠。我说:“你还会失眠?”“嗯,”他轻描淡写地说,“想你睡不着。”我看着他眼底下浅浅的黑色印子,很心疼,宁愿让我来替他受罪。我这才发现有很多植物是种在花盆里的,被李言笑伺候得绿汪汪的。靠院墙有一大排绿薄荷,大概有五六盆,李言笑解释道:“晚上睡觉,我就把它们搬到屋子里,蚊子绝对不敢靠近,都不用挂蚊帐。”“挂蚊帐多省事儿,你要是用薄荷还要搬来搬去,多麻烦。”“麻烦一点儿也好,蚊帐里面太热了,不透气。”“嗯。”李言笑骑车把我送到了学校。这里离学校特别近,骑车五分钟就到了,走路也只需要十多分钟。李言笑说他们家的人几乎不来这里找他,所以我可以放心地住在那里,今天晚上我就可以不在大通铺上睡觉了。到了学校,我跟同学们打了个照面,把书塞到桌子里,然后手脚麻利地把洗漱用品分成两拨,一小拨放在宿舍,暂时先空着床位,一大拨放在李言笑家。以后就几乎告别大通铺了,虽然说是给我空着床位,但那些同学肯定会把我那不足一平方米的床位霸占。一想到他们汗津津地躺在上面,我就再也不想去睡大通铺了。那个挨着我的男生问我在哪里住,我故意说在我那个朋友家住。看着他就像吃了苦瓜加醋一样的奇怪表情,我好像恶作剧得逞了一样。收拾好了东西,我就按照记忆朝家里走去。只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我心中的“家”就更换了位置。我和李言笑的家才叫家,叔叔婶婶的家不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李言笑把饭菜做好,摆在桌子上,在门口等着我回家。一瞬间,我几乎有泪如泉涌的冲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终于不用搞地下战了,终于不用爱得那麽苦了,终于不必用“爱情历久常新”来自欺欺人了。他从身后环抱住我:“同居生活快乐!”“去。”我推开他,自己却笑了。李言笑做的菜很好吃,而且他不像叔叔婶婶那样抠门儿,一顿饭只做一道菜,而且不放rou,多多放盐。我常常想,如果我从小吃得比较好,也许现在就长到李言笑那麽高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学习,李言笑看医学的书,我趴在床上预习功课。有甚麽不会的地方,就问李言笑。关于专业知识,他自然是不知道,但如果我有物理题不会做,他都能代劳。李言笑在我心中,无异于神一样的存在。睡觉前,他果然把五盆薄荷都搬了过来。屋里只有一张床,床的一边靠墙,一边摆满了薄荷,屋子里弥漫着薄荷醉人的清香。不过现在的蚊子十分疯狂,我们还是拉上了蚊帐。我们冲过澡,早早地躺下了,我睡里边。李言笑说:“晚上起来上厕所,小心别踢了花盆。”“嗯。”我们在蚊帐里躺下,我看着洁白的轻轻垂下来的蚊帐,就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一本西方故事书。里面有精致的配图,其中一个图片画的就是公主的闺房里,有一张大大的床,床上挂着高贵的酒红色床幔,流苏优雅地垂下来,一切都那样的矜持。虽然蚊帐不敌那床的华贵,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躺在里面,身边触手可得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我心里有种强大的安全感。“晚上起来上厕所,小心不要踩到我的肚子。”“好的,那我踩着你脸过去。”我偷偷扭过头去看李言笑,看到他一脸惊诧的表情,好像我真的踩到了他的脸一样。我咯咯地笑起来。他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伸出手不停地咯吱我:“敢笑话我,看我不让你笑个够。”他很熟悉我身上的痒痒rou,一直在挠我的肚子和脖子,我立马蜷缩起来,双腿挡在肚子前,但还是阻挡不了他咯吱我。我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简直要笑到抽搐,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我笑得嗓子都哑了,他才放过我,我不停地揉着肚子和脖子,躺在床上喘气。“下次别咯吱我了,太难受了。”李言笑摇摇头:“就是因为你难受才咯吱你嘛,不然有甚麽意思。”我“啧”了一声,心想这人怎麽这样,就去咯吱他的肚子。没想到我怎麽捅,他都不笑,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我只好没趣地收回手,闹了个大红脸。“为甚麽你不痒痒呢?”“因为我没有痒痒rou。”“废话,”我瞪眼道,“我问的就是你为甚麽没有痒痒rou。”“我也不晓得。”“睡罢,”我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个身背对他,“我困了,明天还要上学。我要是起不来的话,六点十分叫我。”“这麽早就困了?还没到九点呢。”他诧异道,就贴上我的后背,胳膊搂住我的腰。我已经习惯了他抱我睡,就在他胳膊上一下下点着:“是啊,我觉多。你如果觉得早,躺床上来干甚麽!”“你要撵我走吗?”我把脸埋在被子里,“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