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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子亏空,还虚再补补。说补就补,秦蓁为第一个在新家过的年绞尽脑汁,力图过得顺顺当当,美美满满。不过谢梓安见着一桌菜时,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身子朝后仰了仰。鸡鸭鱼rou样样俱全,就是颜色太红了点,光想想舌头就感到一阵麻意,火烧火燎的。“这是泼油辣子糍粑鱼,”是一道红艳艳的鱼块,辣椒挺多鱼埋在底下。谢梓安不动声色的把它挪开。“还有酸山椒炒仔鸡,”秦蓁特别骄傲,山椒可是她买来亲自腌在坛子里的。“开胃的很,吃完了把油汤浇在饭上,可以吃两碗。”秦蓁指着最边上的rou片,“我最爱的擂辣椒烧rou,娘亲做的最好吃。”对着秦蓁开心的脸庞,谢梓安不想打消她的热情,他看得出秦蓁是真心欢愉的。这种放松,肆无忌惮的笑容,他在京城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她是想把自己喜欢的,自己童年所有的都展现给他看。秦蓁愈来愈像初见时的顽皮可爱,会说谎脸都不红,会眼睛滴溜溜的直转在他脸上看来看去。她一定不知道,她眯着眼偷看他时有多美。秦蓁孜孜不倦的说着每道菜色,见谢梓安有些分神,夹了块酸藠头放在他碗里。谢梓安心里念着秦蓁各种可爱的小动作,无意识的把碗里的藠头放入口中,酸味与辣味迸发,“咳咳,这是什么?”他红着眼,把藠头吐出来,又猛喝了一壶茶方才好一点。“藠头可是好东西,腌好了一年都不会坏,做菜时加一点,提味的很。”她说着夹了片放在嘴里,腌的时间不长还带了点脆劲。“刚刚我同你说,我收着京城里的信了。”“哦?”谢梓安挑了块不辣的年糕,放入口中,糯米的软香散开弥漫在嘴里。“说了点什么?”秦蓁一副我就知道你没听的表情,“外祖母托来的信问我近来身子可好,她老人家新得了一个戏班子,正每天看戏呢,让我莫担心。”“表姐的信里说道她有了身孕,明年夏末我就升级当姨妈了。”秦蓁心情不错,拿出宋思颖送来的信,里面夹了块玉。“表姐向来我行我素,想做的事就非得做到不可。缠着钱胤把定亲信物送来,说等我有了孩子定个娃娃亲。”谢梓安一口酒呛到,同一个府里出来的女孩儿。秦蓁与宋思颖千差万别,她那个好表姐颇为豪爽,他见过几次真真是什么都敢说。这么一想她有此做法也不稀奇,“你没同她说,有得她等了。”“表姐就是那样,什么事都是兴致冲冲的,没过多久就忘了,做不得数的。”她把玉收好,别的不说玉是块好玉,翠绿含墨,玉中公子。“还有这个,是香芸托给我的。寄到京城去的,表姐给我捎过来了。”那是一条具有异域风情的披帛,颜色鲜亮可在沙漠里一眼望到,纱质的披帛上绣有鸳鸯戏水图。出自刘香芸之手,两种文明的碰撞,并不突兀反倒多了份神秘的质感。秦蓁将披帛缠在身上,在谢梓安面前转了一圈。“好看么?”“好看,”鲜亮的颜色衬的秦蓁脸蛋绯红,似飞天而下的仙女,随风起舞。“看这样式,她是绣了给我做嫁妆的。”秦蓁坐下,两手把披帛揉搓在一起。“不过她在关外,想送个东西不容易,层层叠叠的不知经过多少人检查,才送到我手里。算算都一年了,也不知她过得如何。”“大魏与回纥修好,没人会亏待她的。”谢梓安将手放在她背上,轻轻的抚弄。秦蓁扬起笑脸“我没事,今天过年说点开心的。表姐还同我说了归义侯府的少爷年前娶了文国公府的二小姐。”谢梓安盯着她,想看进她的内心。秦蓁歪着脑袋,用手指推了他的眉心。“我知你知道我与他年幼的事。”话有点拗口,秦蓁说的一字一顿,“若是我不说开了,你心里的疙瘩是不是不打算同我说了?”“......”内心的想法被揭穿,谢梓安有些不自在。他总是安慰自己说陈明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仗着年幼什么都敢说,讲些好听的唬小女孩。但事实上他仍害怕陈明睿在秦蓁心里的地位,陶陶最为孤单落寞时是他陪在她身边。这是他不能磨灭的事实。“人总要往前看,过去的只能是记忆,你才是我的将来。”秦蓁把他的双手紧握,手心的温度传过去,十指紧扣。“我听闻文国公府的二小姐诗书达理,文静柔弱。与他门当户对,凑成一对儿正好。”“年幼时,总觉着世界是绕着自个转的。今天我不开心了,太阳都不出来。今天我开心了,太阳都要挂的久一点。”秦蓁声音如水,眼里倒映着谢梓安盈盈笑意。“后来才明白,世界从不缺我一个。有我没我,都会日升日落。人人都有生不由己的时候,每人有自己的路。我的路和他的路早就走岔了,汇不到一起去。”“陶陶,”谢梓安把手里的柔夷放在心口,“感谢你的那条路走到了我这儿。”谢谢你那年提着灯笼,把我原本晦涩的小道照亮。“吃饭吧,等会还要看烟花呢。”秦蓁被他的柔情弄的害羞,抽出手来低头吃菜。谢梓安一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一手将菜夹进嘴中。果然甜言蜜语柔情蜜意会把菜变得香甜。*外头响起第一道声响,果儿推门进来“少爷,小姐。放烟花了!”秋诗推了推她,“说了在少爷面前,你要喊夫人。省得弄错辈分!”“新的一年开始,你对我说的第一句就是训我。”果儿嘟嘟嘴,“秋诗jiejie太严格了!”秦蓁看着两人斗嘴,从里屋拿了件披风替谢梓安围上,西南不如京城冷,但外头风大,吹疼了头也不是小事。“行啦,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一起看烟花去吧!”她推着两个还在斗嘴的丫鬟,后头跟着围了一圈狐裘的谢梓安,她忍不住朝后偷瞄。披风上是绣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他身子挺立,被白绒绒的毛领簇拥着,唇红齿白,眉眼入画。似乎发现秦蓁在偷看,他对她眨眨眼。秦蓁赶忙转过身来,细细的喘气,左胸里跳动的心脏一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来。她心里怪罪,一个男的生的那般美色作甚?就像鬼故事里惑人的妖精,吸人魂魄。院里聚满了丫鬟小厮,萧生也在。他把果儿拉到一旁,从怀里拿出几个糖油粑粑,这是他刚刚从大街上找了许久买来的。果儿嗜甜,就爱软糯香甜的东西。她接过眼里的崇拜更甚,秦蓁见她嘴角动动,想必是甜甜的喊了两句萧生哥哥。她想明年恐怕府里要有喜事了。西南的烟花都是土法炮制,没有京城花样多。但胜在热闹,家家户户都点烟花,从各个院子里炸出一点点火光。秦蓁已经过了对着烟花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