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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朱唐氏之力能扭转的。”顾岩见崔震山一本正经的说话,嘴里便小声嘀咕一句:“你这判官连阳间的妇人偷不偷人都要管?”崔震山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他轻咳一声,带着顾岩往朱府去了,他俩一路径直进了二门,只见朱府雕梁画栋,宅院内仆服成群,只是刚进府,顾岩便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就连气息都有些不稳,只是他见崔震山神色并无异常,便没有开口说话。进了内院后,崔震山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顾岩险些撞到他身上,他立住身子,问道:“怎么了?”崔震山眼神四处望了一遍,看到东西两侧的窗台还有门梁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纸上用朱砂写着咒语,院内靠西边的墙角种着一株桃花树,桃树下安放着一个黑色的鬼脸瓮,瓮底下亦压着黄色符纸,若是不留神,根本不会看到。顾岩也看到了这些符纸,他惊讶的问道:“这就是牛头马面说的符纸,是用来做什么的?莫不是防咱们的?”崔震山摇头,他说;“不是!”“那是为何?”顾岩问道。崔震山望了一眼院内,恰好有两个丫鬟端着水盆出来,其中有一个还小声说道:“也不知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何时才会生出来呢。”和她同行的丫鬟轻轻拍了她一下,瞪眼说道:“你不要命了,若是叫奶奶听到了,打死你都是轻巧的呢。”想起屋里正在坐胎的主母,那丫鬟身形一颤,她不敢再多嘴,又四处看了几眼,这才和同伴一道走远。直待她们出了院门,崔震山便对顾岩说道:“你留在外头,我进屋去看看。”说罢,他抬脚上了台阶,身后的顾岩见此,嘴里喊道:“哎,崔大人,你等等我呀。”只是他刚准备跟着崔震山一起进去,便被一股力道弹开,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崔震山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连忙回头,看到顾岩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变得发白,额前还有一道红光。崔震山几步上前扶起顾岩,他捏了一个诀,手指在顾岩额前点了一下,出声问道:“顾岩,可有觉得哪里不适?”足足过了片刻,顾岩才觉得缓过劲来,崔震山见他无事,这才责备道:“不是叫你等在外面么!”顾岩这才知道门梁上符咒的厉害,他问道:“你能进,为何我却不能进!”“这符咒于我而言不过雕虫小技,但挡你却是不在话下的!”顾岩有些不服气,但又自知理亏,于是嘴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作声。崔震山让他等在一旁,又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别随意走动,这宅子被人动了手脚。”顾岩经了刚才之事,哪敢再不听崔震山的话,他点了两下头,目送着崔震山进了屋内。又说崔震山进了朱唐氏的闺房,只见正屋分成三间,屋外少有下人走动,只有一只白色的碧眼猫蹲在廊下,那只猫原本在太阳底下闭眼打盹,看到崔震山进来后,朝着他望了几眼,嘴里喵呜几声,纵身跳上屋顶。崔震山进了内室,除了看到一柄桃木剑被红绳悬挂在门口,别的都不见有异常,他走进屋内,看到一个面容秀丽的妇人躺在榻上,那妇人腹部高高隆起,显见已是足月,她身旁有个丫鬟正在与她打扇,不时跟她说几句闲话。崔震山心知这人便是朱唐氏,他环顾四周,屋内燃着一支甜梦香,香炉旁边放着一只打开的匣子,满满堆放的都是线香,再看香炉积的香灰,香炉一看便知是日夜不灭。“奶奶,可有觉得冷?”打扇的丫鬟问着朱唐氏。朱唐氏搓了搓手臂,说道:“你这么一说,倒真的像是有几分凉意似的。”那丫鬟停下打扇,又拿了一床毯子盖在朱唐氏身上,嘴里还说道:“先前还热的人不耐烦,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冷得背上发麻。”主仆两人说话时,崔震山便起身出了屋子,他刚出去,顾岩站了起来,问道:“如何,可有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崔震山看了他一眼,这屋里有符咒,顾岩呆久了于他不利,他说道:“先出朱府再说。”顾岩点头,他随着崔震山一道出了朱府。作者有话要说:☆、第12章自朱府出来后,顾岩轻松许多,只是先前被符咒击中,脸色仍旧有些灰败,崔震山见他落头大汗的,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嘴上却说道:“早知你如此不中用,就不该带你往阳间来了。”他这句话刚说完,顾岩的脸上便臊得通红,他做人时,自然不怕这些符咒,现在变成了鬼,一时忘了,谁知就吃了这么一个暗亏。顾岩嘴里嗫嚅几下,随后又瞪了崔震山两眼,说道:“我是实习判官,自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你若是不肯教我,我不过就是个誊抄卷宗的判官罢了,誊抄卷宗是谁都会,冥君特意点我为判官又有何意义?”说完之后,顾岩犹自瞪着崔震山发恼,那崔震山却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了半晌,才淡淡说道:“我刚说了一句话,你倒是有十句话来挤兑我!”顾岩楞了一下,他看了崔震山一眼,随后低下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沮丧,过了许久,他才默默说道:“冥君为何要我做地府的下任判官,我……我可能做不好。”见他垂头丧气的,崔震山也沉默下来,当日无意得知顾岩是下一任的地府判官时,崔震山同样有些惊讶,顾岩性情平和,又自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他缺少判官该有的果敢,崔震山不知自己离任后,这顾岩能否当好判官一职。“冥君自有冥君的用意,你只需听侯差遣就是!”顾岩不作声了,他要怎样听侯差遣呢?除了每日在‘生死司’誊抄那些数不清的卷宗以外,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气氛有些僵硬,崔震山和顾岩站在朱府的大门口,不时有人自他们中间穿插而过,不过谁也看不到,有两个鬼正在当街争吵。过了小片刻,顾岩低头说道;“我只会拖累你,我还是回地府去了。”眼见顾岩要走,崔震山喊住他,说道:“你站住。”顾岩停了下来,崔震山望着他,缓声说道;“你说得对,若一味的只知埋头誊写卷宗,的确是做不好判官一职的。”顾岩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崔震山嘴唇紧抿,双眼黑漆漆的,竟让顾岩有些不知所措。崔震山说;“阳间不比地府,你需得时时提防,若是稍不留意,就会魂飞魄散,到时谁也救不了你。”顾岩呆了一下,崔震山这是在关心他吗?只是自崔震山口中说出来,却带了一股说不出的生硬。“我……我知道了。”顾岩呆呆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