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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电话后,贺遂下意识觉得顾星河想让他回顾家吃饭,就拒绝了:“妈,我明天有夜戏,恐怕不能去见你。”顾星河有些失望,说:“那中午呢?我们可以约在外面吃个饭,我想让你见个朋友。”贺遂顿时有些犹豫。顾星河忙说:“你要是没空那就改天吧。”毕竟是新认回来的儿子,她总有些小心翼翼。贺遂心一软,说:“好的,那就明天中午见。”说着他把片场的地址给了顾星河,“我们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吃,可以吗?”顾星河:“当然可以,我定吧,明天中午去接你。”贺遂:“不用了妈,你发定位给我就行。我有助理,能开车送我过去。”约好以后,贺遂又给钟朗报备一声,钟朗原本打算中午过去找他吃饭的,一听也有点失望,却说:“去吧,吃得开心。”这天中午,贺遂到了以后,看见顾星河和一个男人在大厅里等着他。男人神色露出几分讥诮来,贺遂听到他说:“你们顾家还真是管的宽。”顾星河脸色也不太好看。贺遂疑惑不已,提高声音叫了声“妈!”男人和顾星河同时回过头,就这个瞬间,顾星河脸上已挂上笑意。她不是勉强地笑,而是看见儿子以后,真心实意地笑着。“小遂。”她叫了一声,往贺遂这边走了两步,又想起身旁的朋友,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向贺遂,神情是有些激动,但是他很克制。这样热烈的视线自然也引起贺遂的注意了,当时他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许慎之。顾星河也有些感慨,说:“我们先坐下吧。”服务员便领着他们去了包房。待坐定后,饭菜很快摆上桌。顾星河开口说:“小遂,这位是你的生父,许慎之。”贺遂惊讶地半张着嘴巴,他是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生父见面了。之前听顾星河的意思,他生父去了国外二十几年没回来,所以贺遂才对见他没有什么想法。许慎之居然有些紧张,他说:“对不起小遂,这些年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没有照顾过你,我作为父亲真的很失职。”这个见面让贺遂有点猝不及防,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愣地说了一句“没关系”。顾星河只说是见朋友,没说这老朋友居然是他亲爸!他这副样子,让顾星河也有些不安,小声说:“小遂,你怪mama自作主张吗?”许慎之忙说:“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让你告诉小遂要见的人是我。”他转向贺遂,继续说,“我怕你不想见我。”贺遂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意外。”认生父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许慎之真的把他当儿子,他也会认真把他当成父亲对待的。许慎之又说:“我已经从你mama那里知道了你许多事,可是你恐怕还不了解我,我这些年都在国外各地跑,北美欧洲待的久一点,承了父业,在做艺术品行业的工作。除了几样藏品,半生也可算是碌碌无为。”他说话时,自然而然有一种儒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更像是因为工作关系而沉淀出来的。贺遂对藏品一窍不通,主要玩这个的,得有钱又有闲,他以前没钱,现在没时间,又对艺术品行业不感兴趣,竟然有些搭不上话。许慎之笑了笑,说:“工作上的事聊起来很无趣,不过我去哪里都是独自一人,也没有多少趣事可聊。不如说说你吧!”贺遂:“啊?我……也没什么好聊的,上了十多年学,毕业后又当了演员。”这些想必许慎之都听过了,贺遂也没有细说。果然许慎之开口,就换了个方向:“我听你mama说,你有个男朋友,叫钟朗。”贺遂:“!”不由看了顾星河一眼。顾星河没吭声,只听许慎之又说:“我觉得恋人是男是女无所谓,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了。”贺遂也看了许慎之一眼。许慎之继续说:“其他事情上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做演员很开心,OK,那就做演员好了,完全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顾星河不由“喂”了一声,解释说:“我爸只是想低调一点。”提到顾老爷子,许慎之不由又是一个冷哼。“他想低调管好自己就行了,想管小遂不演戏,管小遂结不结婚,有点昏头了吧。”顾星河:“那不是都被我拦回去了吗?你就会揪着不放。”许慎之说:“你拦回去你厉害,可他那个人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么会改变想法?二十多年前我都领教过了?”顾星河:“你又提旧事!”贺遂哭笑不得,说:“不是在说我吗,怎么又吵起来了?”许慎之和顾星河这才作罢。隔了一会儿,许慎之才说:“小遂你不用在意顾家老头子说了什么。他总是站在道德高地,先用一件事逼你就范,如果达不到目的,就想用另一件事来迫使你答应第一件事的安排。这时候如果你为了保住第二件事,同意了他第一个安排,很快就会发现第二件事在他的干预之下,也变得极为艰难。”他看着贺遂略显迷茫的眼神,笑着说:“我说的复杂,你只要带入自己的事业和感情,就明白他的套路了。”“他劝你结婚,也不是真的要你结,那样说,是为了增加你和钟朗的阻力,来达到你同意退出娱乐圈并从政的目的。如果你怕他反对你和钟朗在一起,从而对他妥协的话,很快就会发现,对公职人员来说,同性恋就是丑闻,你只能偷偷摸摸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再好的感情也要出问题。”这么一大段话说下来,许慎之自己都唏嘘起来,更别说顾星河的神色也有些黯淡。贺遂猜测,他这对父母当年会分手,恐怕也和顾老爷子脱不了干系。“快吃饭吧,都凉了。”顾星河叹一口气,岔开了话题。她看许慎之又想开口,便说:“当年我和你,可不光是因为我爸爸阻拦才分的手。现在只要小遂和钟朗圆圆满满的,就行了。”许慎之:“当然,你爸再有能耐,也不能把手伸到我许家来。”贺遂正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平姨的来电。他没有回避出去,只站起来走到窗边接听。那头平姨十分慌乱地说:“贺先生,夫人落水了,现在正往医院送,小朗的电话打不通。”贺遂心一紧,忙说:“我马上来!”他匆匆给顾星河和许慎之说了下情况,就飞奔出去。☆、广场深秋时分,街上到处呈现出萧索的迹象。贺遂边往医院赶,边给钟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