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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是一片昏黄色的,与远处的大漠的颜色融为一体。地面是混着砂砾的干涸土地,生长着细叶厚质的植被。两人站在外头,远远看去,果然城门、城墙上四处都有穿着统一服饰的人来来回回巡视。城门口并无几个人进出,偶有人想出去,也会被细细检查一番,还要出示类似于手令的东西。云修明侧耳细听,却只能听到叽里咕噜的声音,他们这几日跟着向导学了一点西域话,却还是听不懂。之前那向导,好心地教过他一些说法,可以在进城的时候试一试,但好不好使就不保证了。云修明便和宁有思牵着两匹骆驼,走到城门口。城门守卫一见两个陌生人要进城,便迎了上来拦住他们,张口一顿叽里咕噜。云修明很是艰难地从这飞快的质问里辨别出了“谁”的字眼,张口用仅会的几句西域话道:[我是中原人,来祭拜月神。]城门守卫一愣,伸手又指着宁有思叽里呱啦两句。宁有思同样听不懂,只好重复云修明的话。但显然没这么简单,那两个守卫:叽里咕噜瓜拉巴拉……云修明讪笑道:[我是中原人,听不懂。]守卫:滴啦嘎啦叽里呱啦……云修明:[我是中原人,听不懂,进城,祭拜月神。]那两个守卫终于不耐烦了,伸手把他往外推了一把,张嘴好像骂人似的说了几句,还举着□□扬了扬好像威胁。这就是不欢迎了。云修明微笑着跟他们挥挥手告别,与宁有思牵着骆驼重新离开守卫的视线。他被那两个守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也听不懂对方最后又没有骂脏话。宁有思边给骆驼顺毛边笑道:“天真。”“先礼后兵,先礼后兵。”云修明又看了一下城墙上走来走去的守卫,笑道,“先找个地儿,把骆驼拴好。”☆、第七十二章西域其实并不全是沙漠,也是有山有水有绿洲的地方。但偏偏拜月教所在的这块地儿,后面便是沙漠,十分干旱。小片的沙土地连着大片的戈壁滩,附近城镇不多,只有少少连成片的一些人家。两人找了户人家,付过银子,把骆驼寄养在此处,吃饭补充体力,再把水囊充满,待天色微暗,便向着拜月城而去。拜月城是座很大的城池,方圆几百里,再没有比它更大的了,按理来说,应当十分热闹才对。但也许是因为拜月教出了乱子,因而到了晚上,戈壁上的风声凄厉,吹着地面的沙土搅得天空昏沉,倒显得拜月城寂静而凄凉了。这么大一座城池,总会有破绽所在。事实上,城墙上的守卫并不太多,但白日显眼不可硬闯,到了晚上便方便许多。两人绕道侧面,看守的人更少,于是使了招声东击西,用丢掷石子发出的声音引开守卫视线,乘机翻入城内。月色虽如水清明,但高大的城墙与建筑投下的阴影却更黑暗了。两人借着这阴影,成功隐匿,混入城中。到了远离城墙的城内,果不其然,即便现在并不算深夜,大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之前那向导指导过,拜月城内往后,有一个大祭坛,每月的十五晚上,拜月教都会在这个祭坛祭祀月神,而今天正是十五。从大祭坛再往后,是一片不高的石山,拜月教依山而建,宫殿修进了山腹,想见拜月教的人,就得爬上那座石山。两个人一路顺着向导指的路,找到了那个祭坛,祭坛仍在举行祭祀,但四周并没有向导描述的盛大景象,只有一些人战战兢兢跪拜在四周。整个祭坛,非但不显得热闹快乐,空气中反而隐隐带出些紧张的气氛。在祭坛上的窈窕女子,正背着两人,祭拜月神。她应当是拜月教的圣女,祭拜月神,是圣女的职责。在宁无心的故事里,宁有思的娘也是拜月教圣女,名叫阿依。云修明偷偷往旁边看去,果然宁有思正盯着祭坛上的那个女子,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祭坛上的妙龄女子应当不是自己母亲。果不其然,那女子很快站起身,向四周看来,露出了一张在月华下十分美丽的面容。她有着西域人典型的高鼻深目的特征,乍一看好像与宁有思有些像,但只不过都是因为有些西域人相貌罢了。云修明凑到宁有思耳边,小声安慰:“别担心,我们去拜月教里找,说不定她已经当上教主了。”宁有思回以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在那二十多年前的悲剧故事里,阿依因为拜月教规不得不与亲女分别,但即便如此,她就能逃过一劫吗?宁有思没有吐露过一次她的担忧,云修明也没有问过。他们都知道,却也不敢想象,躲了几个月流落在外的圣女,孑然一身回到拜月教,迎来的将是何等的狂风暴雨,以致于知道生父活着却不肯相认的宁有思,千里迢迢赶来,除了想见她一面,更多的无非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祭祀月神的整个过程不算太长,待台上的圣女祭祀完后,一行拜月教弟子抬着蒙着白纱的轿子,载着圣女往拜月城深处去了。云修明和宁有思悄悄跟在后头,打算跟着他们一块回拜月教。他们缀的很远,听不清人声,但清脆的铃铛响却一声接一声。拜月教不算远,那石山光秃秃地,上面却修了一座很是宏伟的宫殿。凭借着优越视力,云修明记下拜月教的路线,两人在拜月教进入宫殿后,从石山侧面爬了上去。云修明找到一处便于隐匿踪迹还可以看到拜月教内的地方,他借着月光与教内的火光,看了半晌,突然发现了些什么。于是拉了拉宁有思,指向拜月教后面。“你看那边,那个圣女身边的人。”拜月教圣女回到拜月教后,便在一处宫殿前停下了,这时殿内忽然走出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却是个中原年轻男子。宁有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盯着那中原男子看了半晌,双眸一眯:“有些眼熟。”那拜月教圣女从轿子里面下来,将手搭上了那中原男子的手,与之举动非常亲密。两人边笑边说着话,但离得甚远,听不清楚。那中原男子打扮的也是中原人模样,穿着锦袍腰环玉佩,手中还握着一把扇子时不时扇两下。一行人走入殿内,外面抬轿的人也就散了,只剩几个侍卫守着。云修明道:“一个中原男子光明正大的和要守贞的圣女待在一起……啧,有阴谋。”“他的身份应当不简单。”“我们怎么办?”“我观察过了,那些侍卫弟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