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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优美,被震慑到了,还是为昭的身体担心,吓得六神无主了。“马蒂!”约瑟夫拉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他已经向帆船游去。我们很快游到了船边。这期间,看见昭上来换了口气,又潜下水去,他一定在找什么东西。“玉,出了什么事?”“是钢笔,我画画的钢笔掉下去了。他去找。”钢笔,就一支钢笔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吗?这里的湖水虽然不太深,可也都超过五米,湖底还有水草,就算水草不多,也可能是石子、淤泥,这大海捞针的怎么找。我把着船舷,朝湖面张望。“他已经下去很久了,怎么还不上来?”玉的声音已经戴上了哭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他的钢笔了。”“什么?是他的钢笔?”“我的钢笔没水了,就……”我没再听玉后面的话,吸足了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我心里明白,找不到这支万宝龙金笔,昭是不会上来的。凯瑟琳院长,你已经原谅了我,主原谅了我,我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吧。求你们保佑昭!这支钢笔救过他的命,他是如此地珍爱它,你帮他找到钢笔吧。时间长了他会受不了,他的身体还没好,帮他找到钢笔吧,他绝不能因为这支钢笔而受到伤害。求你们保佑他。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点,坚持下去,一路游水,直接沉到湖底。湖水很清澈,但湖底的能见度还是很低,不到五米。还好这里水草很少,寻找应该容易一些。我在湖底,四处搜寻,发现那边有个黑影,靠近了才看清是约瑟夫,他跟我一样在寻找昭。我们相互做了个手势,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便分头进行。终于在我觉得氧气耗尽,不得不上去换气的当口,我看到了他。他的身子头下脚上地漂浮在水中,手好像触到湖底的沙石,在慢慢地移动。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他移动这么缓慢,难道……我不敢想,游过去,一把捞起他,就踩水向上升去。我感觉昭在挣扎,但不能确定他现在的状况,是昏迷中无意识的动作还是清醒的?我已经严重缺氧,胸口一阵阵闷痛,头昏沉沉,我只是凭着意志力,上升,快点上升到水面。我的头终于露出了水面,我带着昭,他得救了。可严格的说,不是我救了他,而是他救了我。上升到一半时,我就失去了意识,条件反射地张开嘴,然而嘴里并没有灌进多少湖水,因为有一双温柔的、有力的唇覆了上来,他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吹进了我的胸膛。我猛地睁开眼睛,又看见了那道绚烂的彩虹,那如春天般温暖的目光。我们双手攀着船舷咳个不停,努力把肺里的水全都咳出来。好一会儿,没等气喘匀了,我就开始数落:“你疯了……在下面这么……长时间……你真不要命了……你……”昭还在咳,一时没办法反驳我。我非常心疼,攀着船舷,游到他身边,腾出一只手帮他拍打后背,语气变成了讨好。“你一口气怎么会这么长?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添麻烦了。”昭顺过气来,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说过我是经过训练的。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病人?这下好了,我还得再下去一次。”“别!”我不加思索地一把拽住他。我想说我不能失去你,哪怕有一点可能都不行,我想说别再找了,不就是一支钢笔吗,我可以再送你一支的。可是我盯着他,嘴巴张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也瞪着我,其实他可以轻易地挣脱我,但是他没有,他也不舍得。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玉叫了起来:“看!约瑟夫找到了!昭,你不用下去了,约瑟夫找到了。”玉欢快的叫声,对我简直是晴天霹雳。我压根没有想到过约瑟夫能找到那支金笔。四周湖水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我置身于一个冰冷的世界,白茫茫,没有方向,我赤身露体,无所遁形,等着仇恨的利剑把我刺穿。昭先上了船,然后把我也拉了上去。我一直处于混沌之中,直到约瑟夫抓起我的手,“啪”的一声,把那支万宝龙金笔拍在我手心里。我的手被灼伤了,手心生疼,我没敢抬眼看他,而他的目光就像熊熊烈火一般将我烧得遍体鳞伤。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我没有力气动一下,没有勇气看一眼,手里抓着那支如烧红的木炭的金笔,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简直度日如年,终于,玉给我披上一条浴巾,从我手里拿走金笔。“快擦擦,别冻着。”“还是约瑟夫厉害。”“这可是昭的宝贝,要是真丢了,我可担不起。”“约瑟夫,你说,要我怎么谢你,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第十一章约瑟夫(18)起锚,升帆,掌舵,调整航向,约瑟夫把指挥权交给了昭。昭做得有条不紊,约瑟夫默契配合,加上玉幽默的话语和咯咯的笑声,其乐融融。然而这一切跟我无关,我并不存在,我被放逐了,这都是对我的惩罚。有一两次,我瞥见昭正注视我,一脸的迷惑狐疑,可当我们目光相遇时他便迅速避开。而约瑟夫,只要在我近旁,他的动作就透着一股粗蛮。说到底,你得用别人来衡量你自己,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傍晚时分,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彩的颜色越来越浓,最后成了罩在远方层层叠叠山峦上的橘色晚霞。树叶成了坚果一样的褐色,树干则抹了油似的乌黑发亮,宁静的湖水染上了天空的颜色,加上闪闪的波光,竟似燃烧了般火红。尽管夕阳西下时光线在变暗,但气温似乎由于那吹了一整天,带来解脱的风的停止而升高了,此时空气变得凝稠了。帆船驶近女人岛,我一个人上岸,去修道院接母亲。在回码头的路上,母亲一边走,一边看着我。“玩得开心吗?”“嗯。”我点点头,为了摆脱母亲的注视,找了个话题。“凯瑟琳院长没有跟你说什么吗?”“什么?你指什么?”母亲果然移开了目光。“玉。”“很明显,是吗?你们都看出来了。”“是的。”见母亲有点犹豫,我说道:“当然,假如院长不希望,就当我没问。我是说玉很想知道。”“告诉你没关系,那都是往事了。凯蒂(凯瑟琳的昵称)是不想让玉不开心。”“可她想知道。”“那好吧。”母亲顿了顿,“凯蒂在中国时有个恋人,是她保姆的儿子,姓甄,他们都叫他翔。凯蒂和翔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