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万国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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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万国识心 玲玲露出一个伊莲娜熟悉的温柔笑容,明艳大气的脸庞后隐藏的是谁也不曾知晓的暧昧心思。 远远看去,女人俯身轻轻舔弄着少女的耳垂,不住舔弄吮吸,她们彼此交缠,亲昵宛若情人。 玲玲知道,伊莲的身体一向敏感,耳垂更是敏感带中的敏感带。 伊莲娜果然忍不住想躲,“不要……玲玲,好痒。”她一边躲着一边和玲玲撒娇,轻轻扯了扯玲玲的衣袖,软着声音,“不要舔这里好不好。”被含住耳垂舔弄吮吸的感觉太奇怪了,伊莲娜甚至能清楚感觉到玲玲勾着舌头时舌苔的颗粒感,还有牙齿轻碰的异样…… 这就是“耳鬓厮磨”吗? 比起痒,更像是被羽毛撩拨心弦,伊莲娜享受着片刻的亲近,以至于忽略了那些许异样。 两个人你躲我追闹了一会儿,伊莲娜喘着气躺在玲玲怀里,玲玲把她抱到床上,“好了,不闹你了。” 伊莲娜横躺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因为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不住起伏;玲玲轻巧拨弄开少女胸口前的几颗纽扣,露出白色的蕾丝内衣。 深蓝近黑的床单颜色更衬伊莲娜肌肤如雪,玲玲曾享用过的最美味的蛋糕上的最顶级的奶油都不如她洁白,更不如伊莲娜诱人。 玲玲随手摸了摸内衣的布料,这样评价:“王直挑布料眼光可以,蕾丝太多余了。”伊莲皮肤娇嫩,即使要蕾丝也应该是用丝绸做,这种蕾丝也不怕磨损肌肤;果然是男人,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伊莲娜去亲她的脸颊,“不是王直挑的。”她一向没有太多的亲密界限意识,甚至因为刚刚的打闹有点发热,顺着玲玲脱下了白色雪纺的上衣,只留下一件蕾丝内衣。 “那是谁挑的?怀迪贝?”玲玲勾起内衣的白色丝带,“不像是她的审美。” 伊莲娜仰躺在她腿上,“是纽盖特陪我去女装店买的。”她轻轻笑着,“你不知道,他当时站在店外面完全手足无措。”怀迪贝有事,没办法陪她,纽盖特和马尔科就被委以重任,纽盖特当时呀,真的很有意思……伊莲娜忍不住笑起来,眼角满是柔情。 “mamama~看不出来啊,白胡子那家伙这么纯情的吗?”玲玲幸灾乐祸地笑着,单手撑在床上,侧眸注视着倚靠在她大腿处的伊莲娜,提起另一件事。“你今年十七了……”伟大航路普遍早婚早育,十七岁已经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如果佐伊先生还在,大概已经在严防死守,怕别人拐走你了。”玲玲伸手,替伊莲娜将那一缕白发别到耳后,“王直上回来信警告我,让我别想把你许给卡塔库栗……那家伙cao的心可真多,约翰的事情还不够他处理吗……”玲玲骤然收声,意识到约翰的事情不应该这样在伊莲面前提起。 幸好伊莲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只是随口接道:“约翰不过是带走了些东西而已……叔叔不在了,那些财宝本来也于我无用。” 玲玲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伊莲,那是洛克斯留给你的东西,你可以不要,但约翰不能带走,这件事你不要管,王直接手了蜂巢,于情于理都是该他来处理这些乌七八糟。” “你们总是喜欢把我挡在后面。”伊莲拿去嘟囔着,玲玲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哄着,“你从小就身体不好,不把你保护的好一点,如果万一出了事,我要怎么和佐伊先生交代?伊莲,乖啊。” 伊莲娜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这么多年,玲玲连借口都没有改变一个,就好像约翰的事情一定不是他们说的卷走了叔叔留给她的东西一样简单,都是借口,但她心甘情愿被瞒着,乐得装作无知无觉,“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mamama~不说这个了,我打赌你会喜欢托特兰的,尽情期待吧,我的宝贝伊莲。”玲玲大笑着,将她揽进怀里。 这段回忆很长,但于此时的克莱伊咖那来说只是一瞬。 玲玲曾经的笑声犹在耳畔,托特兰女王如今已经名扬四海。 万国是玲玲的理想国,也是曾经的伊芙的。 但那里已经不再是伊莲娜所期待的新世界模样了,也更不会是伊莲娜的乌托邦。 伊莲娜眼神恍惚,将脸颊贴在鹰眼的手掌心。“米霍克……你知道的,我曾经都放下了。” 鹰眼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知道伊莲娜大部分的过去,乔拉可尔·米霍克是卡尔兰特·D·伊莲娜最忠实的倾听者和秘密的保守者。 十七岁的伊莲娜其实好不容易放下了洛克斯的死,也接受了佐伊离她而去的事实,在白胡子和整个白胡子海贼团的守护下走出心伤,鼓起勇气面对新生活。 那时的她还对玲玲和凯多他们有着完整的信赖和无条件的信任。 即使是海贼团之间的交锋,对她也不算什么。 百兽海贼团和BigMom海贼团在各自的约束下,没有人会对她动手,甚至不会展露恶意。 烬那时刚被凯多捡回去,就被带到莫比迪克号上给伊莲娜看。 十多岁出头的伊莲娜在莫比迪克号上有着cao不完的心,面对凯多带来的、比她还高一些、浑身是伤的烬满是心疼。 伊莲娜从前怎么给凯多包扎的,那时就是怎么给烬包扎的。 有此前缘,即使凯多不管,烬怎么会让人伤到她? 夏洛特们则被佩罗斯佩罗和卡塔库栗约束的死死的,烬尚且能与她攀谈两句,而夏洛特们自始至终都被佐伊所留下的不准靠近的命令约束着——玲玲不允许任何人违逆佐伊先生的吩咐,即使那时佐伊已经不在了。 对于和夏洛特们的旧怨,十七岁的伊莲娜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她只是按照怀迪贝的嘱咐,少和他们来往。 也正是几乎放下了,所以伊莲娜能够轻易答应玲玲去万国小住一段时间。 伊莲娜微微阖着眼,侧头躺在鹰眼的手上,因此错过了鹰眼接下来的神情变化。 “其实现在想起来,万国一行,促使我做出了最好的选择——那时我还没有真正爱上纽盖特,但选择了嫁给他。”伊莲娜含着笑,自始至终,她不曾为这个选择有过片刻后悔。 鹰眼的眼眸瞪大,有片刻呆滞。 他,或者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伊莲娜是在十七岁那年已经爱上了白胡子,才会嫁给他!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嗓音有些嘶哑,“我以为……你一直爱他?” 伊莲娜似乎想起了很幸福的事情,“是啊,我在学着爱他。”她像个怪物,从纽盖特那里吸取爱意,磕磕绊绊,然后反哺爱意;幸好,幸好纽盖特从不曾让她失望……他一直守在她身边,一直爱重她。“我是说,我并不是从十七岁那年就开始爱着他了,虽然那时候我也很喜欢纽盖特。”怀迪贝说过,那时的她对纽盖特不算爱。 但是,这三十六年,有纽盖特在,她真的、真的、很幸福。 明明知晓她并不爱他,纽盖特却还是欣然接受,自始至终待她如一,教她一点点学会去爱。 鹰眼米霍克似乎终于明白了香克斯和贝克曼当初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为什么这几年私底下一直在收集伊芙的过往似乎都有了解释。 “那时的万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枉他自诩对伊芙的过去知之甚详,却从不曾察觉这些蛛丝马迹。 伊莲娜另一只手仍旧与他紧紧相攥,“别担心,米霍克。”她以为鹰眼是在担心夏洛特们当年在万国让她受了什么委屈。 鹰眼摩挲着她的指尖,“BigMom……你在万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要那样急着做选择?”如果他没记错,伊芙当初同他说起自己成婚时,是她自己主动求婚,那一直被鹰眼视为伊芙爱白胡子至深的证据。 “什么都瞒不过你。” 鹰眼米霍克说的没错,十七岁的伊莲娜天真烂漫,拥有很多东西,白胡子不是爱意的唯一来源,有佐伊珠玉在前,被溺爱的伊芙的爱情没那么容易交托出去——她答应过佐伊的。 并不是说白胡子对她不重要,只是有些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 “万国……” 那年的万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伊莲娜有些恍惚,仔细想来,那一年其实很乱,她的心乱。 “米霍克,你知道的,玲玲像我的母亲,教了我很多。” “十七岁是一个很好的年纪……到万国不久,我做了玲玲的伴娘。” 一场刚刚结束,新郎就被玲玲杀死的婚礼的伴娘。 当鲜血染红婚纱,所有人悄无声息,不敢有丝毫违抗时,她问玲玲,为什么要杀他呢?如果要杀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办这场婚礼呢? “伊莲,他对我没什么用,我继续这场婚礼只是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而已。”玲玲亲昵地吻过她的脸侧,“记得我教给你的吗?” “无用者就该退场。” “你可不要相信什么爱情带来婚姻,那都是去骗不知世事的无辜少女的,这世上真正的无私的爱太稀少了。”并不是没有,只是真的太少了。 “我成婚是因为他们有用,仅此而已。” 伊莲娜觉得不对,或者说不全对,但她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没有人告诉过她婚姻该是什么样子,父母年轻时的故事她也不曾知晓。 “仅仅万国所见,玲玲的话是对的……” 玲玲可以随时抛弃的丈夫,因为几句话错了引起玲玲大怒、被种种责罚的夏洛特们…… “所有人都觉得玲玲说的没错,甚至告诉我,力量是最重要的,爱无关紧要。” 可如果不是洛克斯的爱,不是佐伊的话爱,不是纽盖特他们的爱,伊莲娜不可能安安稳稳长到十七岁。 “后来,在夏洛特们的任务出了差错时,我替他们向玲玲求情,玲玲疼我,不会当众反驳我的面子。” “但我忘了,玲玲和叔叔不一样。” “长面包告诉我,最好不要再替其他人向玲玲求情,玲玲的醋意比怒火更难消——我的求情能让玲玲暂缓怒火,但责罚仍旧会到来。”反而因为她的求情,玲玲的下手只会更重。 是她忘了,玲玲终究和叔叔洛克斯不一样。叔叔可以为了她不再计较,所有事情一笔勾销;但玲玲身为托特兰女王,终究有自己的原则。 丈夫儿子只是玲玲的工具,婚姻不源自爱情,人性皆是自私,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偏爱…… 伊莲娜在万国清楚地认知着这一切。没有人能真正把另一个人放在所有事情之前,从前的她一味苛求,反倒落入执念。 “那一切都让我感到一种……”伊莲娜组织着语言,“陌生的威胁感。” “雪上加霜的是,我到万国的第三个月,玲玲突然提到我的婚事。”佐伊只是否定了卡塔库栗和她的可能,但玲玲并不是只有卡塔库栗一个儿子;如果撮合伊莲娜和夏洛特其他的孩子,玲玲也不算违背佐伊的意愿。 于是,心思暧昧、因为佐伊的遗言无法亲自出手、求而不得的托特兰女王在心爱的小姑娘十七岁这年,开始频繁提起伊莲娜的婚事打算。 “一年很短,但也很长。” “玲玲希望我能从她的儿子里挑一挑,然后成为她的儿媳,从此永远留在托特兰陪她。”不比从前还有佐伊和叔叔帮她挡回去,玲玲的问询越来越频繁,有些心思也越来越露骨。 有些事,她只是不深想,但不是全无发觉。 “这些事情让我心慌意乱,难以喘过气来。” “在托特兰,玲玲的意愿就是一切……她提起我的婚事,其他人也是上行下效,明里暗里催促我做出选择……那不是玲玲的本意,但也无法改变我那时的心慌与不适。” “玲玲看出我的忧愁,问我怎么了,在托特兰不开心吗,还是谁怠慢了我;我和她说,我想纽盖特了。” “米霍克,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纽盖特……”在他身边,她永远是安宁而恣意的。 剩下的已经不用伊莲娜再解释了。 鹰眼已经明白了一切。 伊芙同他说过很多次,月夜下与白胡子依偎时,她感到分外心安。 万国发生的一切让伊芙心慌意乱,间接扰乱了她原本冷静的判断,也变相加重了白胡子在她心底的分量。 对比那样的不安,爱德华·纽盖特的无言守候和带给伊芙的安宁显得如此珍贵。 在万国的所见所闻所遇都将伊芙彻底推向白胡子的怀抱。 伊芙那时是怎么想的呢?鹰眼苦笑,恐怕是…… 如果一定要嫁人,那就选纽盖特吧。 回头望去,白胡子给了伊莲娜承诺,给了她尊重,也给了她自由。 原本洛克斯干部在她眼里就足够特殊,一旦让她知晓白胡子对她的情意份量多重……一向心软的伊芙怎么会不动容? 伊芙害怕抛弃……而白胡子承诺过她,永不离弃。 鹰眼猜的没错。 万国的一切扰乱了伊莲娜的判断,玲玲的执念和外部的催婚压力把她的思维带进了死角;在那样的心慌里,伊莲娜凭着本能选中了白胡子。 那时的伊莲娜正处于飞速的成长中,开始渐渐明白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放在所有事情之前的重量,也慢慢醒悟过来白胡子为她精心绸缪的一切和那份厚重的心意。 从前显得沉默的白胡子靠着稳扎稳打一跃成为自佐伊死后,最靠近伊莲娜的心的人。 伊莲娜与爱德华·纽盖特的爱情其实不是外人所以为的那样,大海贼掠夺平民女孩的故事,而白胡子为爱折腰,这段感情的主动权一直在伊莲娜自己手里。 白胡子不是选择者,而是因为他能给伊莲娜尊重和自由,才被伊莲娜选中。 生而早慧的伊莲娜看出爱德华·纽盖特的那份心意,明白自己不是深爱,给不出同等的回应,但那份守护和那份尊重实在太过诱人,所以她做出了抉择。 如果一定要为婚姻挑选一个长久相伴的伴侣,她希望那个人是纽盖特。 “米霍克……从佐伊死去时,我就知道,我是个情感有缺的人,学不会爱恨,如果一定要选人托付终身,那最好的人选一定是纽盖特。”也只有纽盖特的一腔深爱,填得满她不见底的心,带给她无尽安宁。 “这也是佐伊留给我的,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