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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小黄看了好一会儿,观察它腹部的伤,眼见小黄还强撑着眼皮子转眼珠子,沈千针嘴里咕哝了一句,不过周围人都没听清。他先是估摸着xue位下针止血,然后对汪小虾说:“我没给畜……狗治过,它这是被砍伤了,我能做的,就是把伤口缝起来,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了。”缝、起、来?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难道竟然是要像缝衣裳那样么?没错,正是那样。煮好的麻沸散给小黄灌下去之后,小黄的眼皮子终于还是耷拉耷拉地合上了,蹲坐在门外的小花汪地大叫一声就想冲进来,屋子里的小虾抽了一口气连忙叫住小花。沈千针没好气地说:“急什么?还没死。不弄晕了我怎么下针?你的花狗吵死了,你和它待会儿都别给我出声,要是做不到,趁早去远一点呆着。”被归类到小花一起的汪小虾紧闭着嘴,点点头,默默走到门边,一屁股坐下,拿袖子往脸上擦了一把,并没有抹干净血泪汗水,还是花猫一般,他把小花抱在怀里:“小花别怕,小黄会没事的。”【我可没下过这个保证。】沈千针听到少年对着一只大花狗喃喃自语,这时间也顾不得说什么了,而是全身心地开始cao作:“茯苓,推子。”用推子把大黄狗伤口周围的毛都剃干净了,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这一回,呜咽的人是汪小虾,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一定是小黄跳起来想要咬倭寇的时候被砍伤,小黄它该多疼啊。虽然捂住了嘴巴,但是汪小虾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他怀里的大花狗一下一下地用舌头舔掉他的眼泪,又苦又咸。四更等人方才被茯苓包扎好,还没有离开沈千针的房间,此时见沈神医拿出一根寸长的粗针,在药烛上炙烤,又将一团纱线放在沸水里过了几遍,然后神医穿针引线,再吩咐茯苓举着烛火凑近照明。眼见就要开始动手了,沈千针犹豫了一下,冲着身边虽然没有泪流满面但是同样一脸担忧的汪小鱼招招手:“过来看着点你家的狗,我不知道麻沸散能对它起效多久,也没敢喂多……”不然还没缝就麻痹死了,那可真是砸了招牌,兽医不如了。“让我来吧。”这时候,蹲坐在门边的花猫脸少年吸吸鼻子,站了起来,“让我来吧。”他又小声说了一遍,虽然还有些鼻音,但是却很坚定,带着哀求的坚定。“小虾不要……”胡闹。汪小鱼的话还在喉咙头,就被沈千针打断了:“那你还磨蹭什么?快过来。”汪小虾用力揉了揉一脸懵懂的小花:“乖乖坐着等我,小黄一定会没事的。”“小虾……”要不还是我来吧,让你亲手按住你从小喂养大的小黄,看着神医在它身上穿针走线,是不是太残忍了?汪小鱼如是想着。年少的弟弟几步跨过来,路过哥哥的时候说:“哥,让我来。让我……来。”于是汪小鱼只能退到门边,去控制一直想要闯进门的小花。…………………………宝玉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被清扫过一遍了,但是血腥味还是很浓重,这样的血腥味,叫宝玉有一些不适,但是他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一份心理上的不适,然后细细过问了自己人的情况。看到已经裹好纱布的禁卫军五人,宝玉冲着其中的年纪最小的说:“孙云飞,你的刀断了,回头赔你一把。”“啊?哦,不妨事的。”这时候哪里还管刀断没断,重点是!贾大人他这么快就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看贾大人冲出院子时候的速度,也不像是追不上那一群倭寇的,可是既然追上了,就难免一场恶斗,如今贾大人居然只是头发有些微微散乱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经历了一场鏖战……自己哥几个包着胳膊、包着腿的才是正常的战后状态吧?孙云飞回头看了看自己小队长:“楚哥?刀断了没事吧?”按理说,禁卫军所有的武器都是宫中造的,具登记在册,一旦有遗失等等,是很麻烦的事,不过损坏倒是不太要紧。楚沂沉吟了一会儿:“刀身带回来了么?要以损耗换新的腰刀。”汪狗蛋抱着那堆精铁碎碎呢,此时嗫喏了一句:“破烂也要收回去啊?”把孙云飞臊红了脸,此事暂时不着急,宝玉又问了,晓得阿九等人在沈千针的屋子里,便抬脚过去了。中途看到自己的坐骑长风竟大摇大摆地在院子里站着,东走走、西走走时不时踹“昏迷/断手脚/重伤/已死”的倭寇们几脚,宝玉也不去喝止,只是对楚沂说:“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收这批倭寇。”楚沂点头。宝玉再走几步,看到沈千针的屋子门口蹲坐着的大花狗一只和箍着大花狗脖子的汪小鱼一条,大花狗看到来人是熟悉的,很敷衍地摇了一摇尾巴,然后又转头盯着屋子里;汪小鱼想要起身行礼,被宝玉按住了,竟然是动弹不得,完全站不起来。沈千针还在缝针,遂宝玉也没有上前打扰,心里倒是很庆幸自己从前和沈千针斗气的时候说起了缝合的事情,并且——看起来,沈千针这些年没少拿针,动作很娴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就心理素质特别好,特别适合做外科手术。此时间,宝玉也把自己身边人的情况都看清楚了,阿九阿十和三更都还好,伤在胳膊腿或者是划破背什么的,就是四更,脸颊有道疤,现在大半张脸被包起来了,看着有些惨。制止了要给自己行礼的几人,宝玉叮嘱四更:“你最近尽量少说话,吃的我会吩咐人给你做米粥等流食,表情也不要有太多。等愈合了再看看疤痕的事儿,别急。”四更点点头:不急,一点也不急。再过了小半柱香的时候,沈千针把针线一甩,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把汗,对摸着小黄头的汪小虾说:“估计今晚会发热,能灌进去多少药,就看你的本事了。”一面才反应过来,茯苓在给自己举蜡烛呢,那么给自己拧毛巾的人是谁?是贾宝玉。“哦,回来了?挺快啊,功夫又有精进了。”沈千针和宝玉头回见面就知道他力气大得超乎常人,后来也晓得对方武力值极高,甚至还有动过念头想要研究宝玉的奇经八脉,不过被对方严正拒绝了。现在沈千针想起来,还是觉得挺遗憾的!要是当初收了他做徒弟,徒弟听师傅的话是天经地义呢……咳咳……眼见沈千针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又带着莫名的杀气了,宝玉猜到其心中所想,无奈小小幅度地摇摇头:光是改名叫田七这一点我就不能接受了,何况你还是这样一个沉迷医学的狂人?虽然不至于被你解剖,但是日后吃喝拉撒都被你拿来观察,这日子想想也是不寒而栗的。摇摇头甩去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