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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后宅妇人。后头的事儿,我能约束好,可是前头……前头的事儿我就没办法去打听了。好在你大哥哥还算争气——我原想着,你含玉而生,指定是有一番造化的。但是你太太院子里的人嘴太碎!居然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贾母喝了一口茶水,皱着眉摇摇头:“这自古以来,生而有异象的人,要么成王、要么败寇,可是无论哪一个,都是事成/事败之后才为人得知的。哪里会像你,我的乖孙孙,才出生就被你太太身边的人坑苦了。”宝玉点点头:这就是了,我说呢,按照老祖宗的宅斗智慧,不至于这么没有远见大喇喇地宣告自己有一个生来特殊的孙儿的。原来,事情还是坏在自己便宜妈身边的下人身上。“幸好,你满月的时候,与来客看了你的玉。”贾母一笑,想来自己也是觉得有趣,“任谁也不相信这鸡子大的玉佩能够从一个才出生的小婴儿嘴里吐出来。”讲真一开始贾母也是不信的。宝玉再次点点头:可不是,差点没噎死我。后来我也自己试着想要把玉佩吞进去,不过截止目前,都没有成功过。于是贾母继续把其中的厉害关系细细揉开了说:“咱们朝初立,很多个事儿都没有个规矩,具是仿着前朝的经验教训来了。前朝是因为节度使权力过大,后期造成了群雄割据的场面。”说到这儿,贾母顿了顿:“今上从前就是湖广节度使……”因为本朝史书未修编,宝玉倒是不知道现在的皇帝居然还是前朝的重臣!湖广熟、天下足!天下粮仓的节度使啊,那可是前朝皇帝的心腹了吧,谁知道爱卿居然把自己上司干翻了?贾母点点头:“今上一母同胞的meimei,那时候是前朝末帝的宠妃……”哦,宝玉懂了,这里头颇有些卫青和卫子夫、杨国忠与杨玉环的关系。当然,也只是略略相似罢了,卫青赫赫军功是实打实的,杨国忠专权误国也是实打实的,只不过当今圣上的心更大一点,他直接撬翻了妹夫的江山——自己还不是人家正经的大舅子,只是小老婆的哥哥。“可是本朝并未有册封大长公主?”宝玉心下已经有了猜测,那末帝的宠妃恐怕……“这事儿……”贾母摇摇头,终究是没打算和宝玉说,“扯远了,老祖宗我的意思是,本以为太子之位稳稳当当的,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尽然。哭灵七七十四九天,皇帝没有主动召见过太子一次……不过倒是对十六皇子信任有佳,常常御前只留十六皇子一人。”宝玉想到十六皇子的性子,皱着眉头说:“也许皇上只是因为哀伤过度,所以想要加倍对皇后娘娘最小的一个孩子好一些呢?”“也不乏这个可能。但是无论什么原因,太子并未深得帝心,这事儿,恐怕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宝玉,你从前有一阵子与十六皇子交好,后来两人也多有往来,这事儿,也许会惹人注意,也许不会。但是只要有万一的可能,他们翻起旧事,说起什么你出生的异相,这于咱们贾氏一族,都是祸事。”“可是,老祖宗不是说,我满月宴的那一次已经打消众人的好奇心了么?”“只要是有心设计陷阱,就算当时人人都觉得关于你的传言是无稽之谈也没用。幸好,当初给你接生的婆子前两年中风去了。剩下只有几个你太太身边的丫鬟,也都配了贾府的人。但是这并不是完全之策……”宝玉张张嘴,本想说,打发他们几家子去金陵守祖宅,然后觉得自己实在天真,将这些人远远放去金陵还不如留在府里,至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以,这么看来,自己非得藏巧于拙不可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八股文什么的,虽然不难可是太无趣了。】宝玉的心里不是没有疑问的:“可是,老祖宗,这时候才……会不会太晚?”贾母摇摇头:“不晚,在你大jiejie被册封为皇太孙侧妃之前,都不晚。说到底,还是老祖宗从前老糊涂了,尽想着儿孙有出息了给咱们府邸增光,却不想现在这时节……圣上也不年轻啦。”宝玉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从前自己第二辈子装了十多年的鹌鹑呢——只是心里有所不甘,那风靡京城的、那美名远扬的高邮咸鸭蛋……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轰轰烈烈一点,像个爷们一样过一辈子的,结果却被告知现在自己不能太有出息……不对!老祖宗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表现的太上进了。上进是什么?在封建社会,少年得志、连中三元、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封妻荫子……这都是上进,那么,自己只要表现出对仕途毫无兴趣的样子便是了,再不然,比如说真的去拜师沈千针也是个好主意!一个出生(传说似乎)有异相,实则没实锤的落魄国公府二房嫡孙,感兴趣的居然不是四书五经,而是爱好舞刀弄枪/走鸡斗狗/沉迷女色/寻仙问道/行商贾事……怎么看都是个没出息的。而且是一样比一样没出息。舞刀弄枪也就罢了,毕竟前两年皇帝赏赐三石弓的事儿大家伙儿还没忘记呢,而且世人都有这样的普遍见解,觉得好武的大多是莽夫,没什么脑子……或者说走鸡斗狗,这简直了!可不就是纨绔子弟必备技能,斗蟋蟀、斗八哥、斗鸡、斗狗,要是没一样拿手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官/二/代、某衙内!再要么就像赦大伯那样,对内帷之事沉迷不已?一年纳三,三年睡九的→这一点很快被宝玉否认了,不久前才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于女色私德方面要有节cao,不能这么快就堕落腐化的。寻仙问道本来是挺好,宁国府的敬大伯是行家,一年到头都在道观里头烟雾缭绕的,有他引着,入门学点哄骗人的伎俩该是相当容易。但是不凑巧的是宝玉正是要摆脱“异相”给自己带来的潜在威胁,要是去求道求仙的,反而南辕北辙了。或者是行商贾事。为什么把它放在最后说?因为这是比前面那些都要荒唐的事情!士农工商……本朝商人虽然不是贱籍,但是一个好好的世家子去经商,那不仅是不上进,而且是发癔症了。就连爱好钱财如琏二哥那样的人,都是拿了铺子叫下头的人出面出料理的,自己只是管管总账。贾母见宝玉怔忪着不说话,只当是小少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便说:“心肝儿rou,你别着急,这事儿,老祖宗还要与你老爷商量一下的。”对,毕竟老二是宝玉的亲爹,要是这事儿不与他通个气,回头老二估计得拼着打断藤条的念头来抽宝玉了。“是。”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急。当晚,贾母就与贾政一番深谈。宝玉自然不知道过程,但是他知道结果。许纯安(从前夏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