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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到办法的,皓皓。」阿朗是很怕寂寞的人。虽然我说话的时候,他很少回我,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欢听。不会制造热闹的人,不代表不喜欢热闹。像他那样心思重的人,很难把心里话告诉别人。我走了,以后他看那个下属不顺眼,想抢哪一家公司的生意,就没人听他说了。其实,哪个女人能忍受像他这么爱漂亮的男人?每次烫个衬衫都要花一两个小时,非要每个折子都清清楚楚才行;刮胡子一不小心刮破了脸,就会犹豫该不该出门。其实,阿朗不好亲近的。你别瞧他没脾气像似好相处。他形象过于完美,太适合拿来仰望了,想巴结他靠近他的人,多半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且他生病的时候,就会赖在床上,要人伺候他。但是他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记得帮他拉好被子,常常问他还难不难受,他就会很高兴。所以我通常都会守在他身边,三不五时把他摇醒,问他身体状况如何,他每次都会笑得很开心。虽然我无意合演这部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拔河的肥皂剧,不想扮演那个受尽委屈的女主角,那多不像个男人啊!但我又怎么忍心让两边为难的阿朗孤立无援?「可是,已经说好了......」「能跟他们说你家里有事,不能去吗?」「好吧!反正很多人想去极乐日本......」隔天阿朗开始比我早回家等我,去医院尽量带着我。但是他眉头越锁越紧,去看干妈的场面气氛总是很不对劲,连干爹看不下去了。他找了个机会单独跟我谈谈。干爹笑着对我说:「皓皓啊,阿朗最近好像焦头烂额了。」我沉着脸,「我知道。」我在逼他,干妈也在逼他。「儿子像我,我了解他。你跟他mama都是他的软肋;他爱你,他不会让你受委屈;他爱,他mama,所以他绝对不欺骗她,让她伤心。」但是现在每个人都难过。我开始抱怨:「干爹你说过会帮我们的。」干爹失笑,「现在不是正在帮吗?」我直接求他:「干爹,你跟干妈说说好话好不好?这样干妈就不会再为难阿朗。」其实我很气,干爹他明明有本事,但他就是袖手旁观。他不以为然,「我承认你们,又不泄密不推波助澜就已经对你们够好了。」「你猜阿朗会怎么做?」他笑着问我。「儿子是我教的。我教他,人要顺势而为;如果没有形势,就要创造形势。阿朗会想办法制造个事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比如说伤害自己......」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干爹。「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阿朗是在上面?」干爹继续说,「因为你们两个独处时,你的眼神非常依赖。」我对干爹干妈总有一分莫名的愧疚,做什么都以退为进,忍让为先。干妈步步逼宫,阿朗左右为难,我却始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敢做。就像个小媳妇怕恶婆婆。被伤害了,就捂着伤口,怪阿朗没有保护我。我知道干爹是要告诉我,我不能继续退缩闪躲。不是只有程郎能对程皓呵护宠溺,程皓也能提程朗挡风遮雨。「皓皓,你们的事得靠你了。记得我的话,顺势而为。没有形势,就创造形势。」「阿朗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徒,但他对所爱之人偏偏又原则太多。当然,这点像我。其实,我老婆个性跟你很像呢!你觉得什么方法才有效呢?」干爹拍拍我的肩膀,「顺势而为......像我不会费心阻止你们俩一样。」我跪在床上,替他捏捏肩膀,吃惊的发现:「阿朗,你好象钙化了耶~硬梆梆的。」「没办法,太多事情搅在一起。尤其是最近一个招标案,我觉得有些古怪......」「你最近真是太cao劳了,我心疼。」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辛苦的。.」经过干爹一番开导,我已经改变我的态度。我根本没有做错什么,我不需要内疚退缩。我和阿朗的感情是不可抗力,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我来到医院,「干妈,自从你住院,笑容就少了。」「可不是......」她瞄了阿朗一眼。「我们去公园走走好不好?晒晒太阳,人也精神些,病也好得快。」瞧我说得这么诚恳,干妈当然是答应了。我们四个人到了公园,我马上找借口和干妈单独相处,「干妈,我们去草地那边飞遥控飞机,好不好?我自己做的遥控飞机,很棒的,可以飞很高!」「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干妈嘴里这么说,却也明白这是阿朗和小护士独处花前月下的好机会,当然不会拒绝。平时被阿朗教育得太好,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把事情说圆。只是默默让飞机飞上天。「真的是皓皓自己做的飞机吗?很厉害呢!」其实只要不谈及阿朗的婚事,干妈真是和蔼可亲到不行。无奈,他们旧一辈的人所认知的圆满是功成名就,儿孙满堂。所以干妈觉得阿朗不想有子息是任性的,幼稚的,不成熟的。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使命感是终身性的。她深爱他,希望他生活圆满,所以才逼迫他。我理解她,但我不认同她。冲突总是来自于理念不同。当双方的立足点不平等时,沟通更加困难。「其实飞机内部的机械没有很复杂,而且我本来就是学机电的,就算要把飞机拆了变台灯都行。」我心不在焉,随口说说,突然一阵强风来袭,我可怜的小绵羊一号,抬角不对,就失速落地。「唉呀!皓皓,你的飞机......」我检查了一下,机翼摔坏了,今天不能玩了。我该怎么告诉她?干妈能接受吗?看我一脸凝重,干妈以为我为飞机心疼,她问:「皓皓,飞机还可以修理吧?」「可以修理的......但是......」我抬头看着干妈,「这不是飞机的错。」干妈觉得我在说傻话,笑了起来,接着说:「当然,这不是飞机的错......」「干妈,这不是飞机的错。你瞧见的,没风的时候,它飞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