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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去,真如一群迎风飘飘的仙人。有鼓乐声从高墙门户里传来,那是贵族人家请的乐伎伶人在演杂戏,平民百姓更多的早早聚在宫墙外不远处搭起的戏台子周围,那连绵不绝的戏台子还未开始有人登台,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往日里宫墙周围都是禁地,寻常人不得靠近,但上元节不同,城门未关,人们可以走到城墙下,也允许戏台子在这一片巨大的空地上搭建,据说宫里的皇帝贵人们,若来了兴致,还会在附近的城墙角楼上看这下边的杂戏。武祯和梅逐雨也来到附近,见到有挑着担子在卖圆子的,武祯走过去要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圆子,就蹲在这喧闹的寒夜里吃。“虽说只是寻常吃食,比不得平日吃惯的精致,但这种时候就该吃这种挑着担子卖的小食,要的就是这种寻常,吃的就是这份热闹。”武祯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碗里的挑到梅逐雨碗里,还理所当然的解释道:“这家不太甜,没滋味,我不吃。”戏台那边铛铛铛的锣响,武祯眼睛一亮,“开始了,走走!过去看!”梅逐雨吃完最后一个圆子,往那边看了一眼,皱眉:“人太多了,不要过去挤。”武祯挽着他的胳膊,“你不是想看?”梅逐雨奇怪,“我不想看。”武祯笑的神秘,也不多解释,只拉着他直往那边挤。梅逐雨当然不知道武祯想起的,是那个在冬日里和家人走散的小娃娃,一个人忍着哭到处找路,走到戏台边因为看不到而满脸失望。她那时就想,要是在他身边,肯定要把那可怜的小娃娃抱起来,让他看个清楚。梅逐雨护着武祯,注意不让周围人撞到她,就在这时,他感觉腰上环了一双手,这双手的主人正试图把他抱起来。梅逐雨巍然不动,稳稳站在地上,低头不解的和武祯对视,“你在干什么?”发现自己抱不起来,武祯果断放弃了,一摊手无辜道:“没什么。”梅逐雨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带着武祯穿过人群,走到最后方,然后抬手把武祯整个给举了起来,“看吧。”第97章第九十七章被端起来的那一刻,武祯觉得自己像一颗丸子或者一只鸟什么的,因为小郎君举着她太轻松了,仿佛没有重量,根本不把她的大肚子放在眼里。眼睛一转,武祯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眼熟的脸,左边是她亲jiejie,也就是皇后殿下,右边是清丽美人梅贵妃,中间是她那个沉迷歌舞词曲的臭味相投皇帝姐夫,亲jiejie身边靠着的少女,是戴着白茶花簪的沅真公主,梅贵妃手中则抱着胖乎乎软绵绵的小胖子太子。这天底下身份最贵重的一家子,像普通的大户人家一样跑出来在人群里挤着看杂戏。武祯看到他们周围那些明显是护卫的人,也不担心什么,本朝风气开放,这几位逢年过节出门逛逛与民同乐也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周围人很多,但武祯被高个子的梅逐雨举起来后,实在太过显眼,再加上她的目光在武皇后身上多停了一会儿,武皇后立即就发现了她的存在,扭头看过来。然后其他人都随着皇后一同看到了人群后的武祯。皇帝笑呵呵的朝武祯招了招手,抱过梅贵妃手中的小胖子太子,带着老婆子女和一大堆护卫侍从挤出人群,走到武祯和梅逐雨身边。武祯已经被梅逐雨放了下来,也没有行什么大礼,大家按照亲戚辈分一通喊。这边沅真公主笑嘻嘻的揽着武祯的胳膊喊小姨,又朝梅逐雨喊姨夫。那边小太子也跟着喊了声小姨,又看看梅逐雨,却喊了表兄。从梅贵妃这边算,梅逐雨确实是他的表兄,这辈分好像有些乱,但没人在意,大家干脆一起逛起灯市来。“二娘哪,你们小夫妻两个出门,怎么也不带几个仆从护卫?”皇帝语气随和的问。武祯道:“太麻烦了,只我们两个多自在。”皇帝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很麻烦,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皇后接过话头,“四郎说得对,你现在身子重,出门必须带仆从,还有刚才,你们是在干什么呢,举得那么高,万一摔下来可怎么是好?你就是身边无人管教,什么都不在意,越发无法无天。”看皇后要训人,皇帝又忙劝皇后,“哎呀,今日大好的节日,咱们也难得出来一趟,不如让二娘带咱们去那个最近很有名气的玉筑乐坊听听曲?”玉筑乐坊便是武祯带回来那些妖仆们经营的乐坊,如今声名远播,每日不知吸引多少人前去,武祯自然熟悉。梅贵妃:“我说今次四郎怎么对出宫看花灯如此有兴趣,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不以为意,哈哈笑了两声,给武祯使眼色,武祯自然的接上,“其实我早就订好了今日要过去的,今日听说他们要在引月湖上搭台子,还为此排了新舞,不看太可惜了,大家一起去好好热闹热闹。”皇帝一听,乐得合不拢嘴,“既然这样咱们还等什么,走吧!”武祯和梅逐雨两人走在最后面,梅逐雨看着武祯从脚底下抓出一只小妖,低声吩咐它去玉筑乐坊交代准备好一个看歌舞的清净地方。梅逐雨:“你之前并没有订好?”武祯:“当然没有,我准备带你看一晚上花灯的,那乐坊哪天不能去,看她们的歌舞,哪里比得上和郎君两人一起赏灯。”她话说在这,然而真到了玉筑乐坊之后,独武祯和皇帝两人看得最起劲,高声叫好打赏,每次那讨赏的花船到了他们这边的小台底下,这两人就撒钱,还时不时点评一番刚才那唱腔不错,又赞箜篌弹得好。看那相似的语气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血缘关系,才会这么相像。皇后对着这两人一脸的不忍直视,仿佛眼睛疼一般扭开了头。中途歇息的时候,武祯出了门,随后沅真公主很快也出来了。“小姨,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我的暗示呢!”李沅真说。武祯揉了揉额头,“你眼睛都快眨抽筋了,我能看不出来?说吧,什么事?总不会是你的小茶花又出什么事了吧。”“当然不是,他好得很呢!”李沅真哼了一声,“是最近娘她们要给我找驸马。!”武祯:“人已经选好了?”李沅真点点头,“选好了,是去年的状元郎,好像叫什么裴静玄!”武祯有点印象,似乎是个青年才俊,平民出身,和她一起玩的一个杨家郎君考了探花,很是不服这个状元,先前围猎的时候和大家说过一回这裴静玄,据说状元郎家贫,来了长安连个宅子都租不起,借住在某个破落的寺庙里。“那你是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