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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丝毫不留情地攫取,意料之外,却又像顺理成章。室内的空气因为缠绵的情欲声音而变得粘稠不堪。喻霁头昏脑胀,想蜷起来,又被迫伸展,他听见自己被温常世逼着发出的不堪入耳的呻吟,因为他让温常世等了太久了。让温常世空等一个大好良夜,从暮色昏沉等到月上柳梢,等到第一次打了电话又挂下,等到楼下开了门关上,等喻霁路过客房,自投罗网。喻霁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否认地下恋都这么难。他腰上扣着温常世热烫的手,两人唇齿湿润地交缠着。或许还没到恋,但地下约会接吻吵架和好,还有几十天里最多占了几秒钟的动心,如果也算动心,那确实件件都没少。第18章喻霁唇上突如其来一阵刺痛,他缩了缩,推了温常世一下,勉力将他推离了一些,低声说:“好痛。”他摸了一下嘴唇,觉得自己流血了,逼温常世去开灯。温常世手长,他没从喻霁身上起来,抬起手碰了一下触屏开关,房里亮了一盏落地灯。“怎么。”温常世低头看着喻霁,问他。喻霁看看自己指尖,果然沾了点红色。他把手指伸到温常世眼睛下面:“被你咬破了。”温常世看着喻霁手上的血,愣了一下,才问喻霁:“疼吗?”他眼神与平日不太一样,要温和许多,喻霁跟他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你是小学生吗,吻技这么差,”喻霁垂眼说着,又去推温常世,说,“你下去。”他脸上烧的慌,温常世被他推得动了一下,换了姿势,喻霁腿根就顶上了个硬物。喻霁脸更烫了,他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温常世的手指按在他破了皮的下唇,低声问:“很差吗?”喻霁想也不想地抬手遮住了温常世的眼睛,坚持:“差死了。”“是么,你有对比样本?”温常世戳穿喻霁,“还是跟小学生接过吻。”“你有病啊,”喻霁恼羞成怒,“快起开。”温常世似乎不是太想从喻霁身上挪开,但还是躺倒了喻霁身边,手还放在喻霁腰上,一副怕喻霁跑了的样子。喻霁按着温常世扣着他的手,想要温常世把手也拿走,碰到温常世的手背时,听温常世问他:“晚上做什么去了?”温常世的语气不复先前的不悦,平静和缓了一些。“就是吃饭,”喻霁说,“他们聊到你了,还说起了周亿。”温常世没回话,静静等着喻霁说下去。“我爸说,有人在秘鲁见到你了,”喻霁按在温常世手背上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半是威胁半是玩笑地逼问,“说,你什么时候偷偷去的南美。”“我在哪里你不是最清楚么。”温常世低头碰了碰喻霁的脸,说。喻霁缺乏光照,肤色苍白,今天晚上被温常世按着吻了这么久,才终于泛起些粉色,触摸起来,不再那么冰凉。“他们还说你做生意不守信用,”喻霁微转了转眼,说,“你看你风评也太差了,我就没听见过别人说你一句好话。”温常世沉默看着喻霁,不回话,喻霁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记得清楚么?”“记得你出千。”温常世说。“没有证据别乱污蔑人,小心我告你诽谤,”喻霁虚指了指温常世,警告他。温常世扯扯嘴角,没说话。“你那时骂我爸缺刺激倒是很好笑……”喻霁皱着眉,说,“你说话不会真的那么不算话吧?”他拽住了温常世的手指,抓到眼前,说:“说话不算话就剁了你。”温常世低声笑了,他像哄小孩一样对喻霁说:“不敢。”喻霁瞪他一眼,说:“你要是真的背信弃义,我就去茂市拉横幅,说温常世始乱终弃。”“好。”温常世说。两人又躺了一会儿,温常世忽然又转回了先前的话题,问喻霁:“晚上和朱白露没怎么样吧。”“没有,”喻霁有些困了,半闭着眼说,“白露想让我装她男朋友。”“装?”温常世捕捉到了话语间的重点。“嗯,”喻霁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装。”“你同意了?”温常世也撑起身,接着问他,喻霁回头望了温常世一眼,突然靠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温常世的腰,像是倦鸟归巢一样,把脸埋到温常世肩膀和颈间。“你别问我了,”喻霁软着声音说,“温总,我好难啊,你快好起来帮帮我嘛。”这是喻霁跟人撒娇的惯用语气。温常世听他跟张韫之撒过一百次娇,要张韫之替他干这干那,也听过喻霁和邵英禄装傻,喻霁面对不想做的事、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这么说话。但这是喻霁第一次跟温常世这么依赖地说话,理直气壮地要求温常世替他做事,像没了温常世不行一样。何况喻霁也没抱过别人,他以前也不过是说。温常世的记忆缺省了一大块,但他仍然笃定地认为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完全有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喻霁,什么再追问的念头都没有了,只希望不要再跟任何人这样说话。如果喻霁只把全部软言好语给温常世一个人,温常世也会给他一切。喻霁没在温常世房间留宿,他说自己很困,就回房睡觉去了。温常世翻来覆去失眠许久,早上起来打开门,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下楼一看,喻霁搞得厨房里鸡飞狗跳。“你在干什么?”温常世走进去,又后退一步,问喻霁。“我想,”喻霁用铲子把平底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做早餐。”放在不远处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讯提示音。喻霁手忙脚乱地戳着鸡蛋,回头对温常世道:“帮我看一下。”温常世拿起手机解了锁,看见短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且号码排序看上去像网络虚拟号,短讯上写:“邵先生给喻老先生加了‘药’。”看了两遍,温常世眉毛拧了起来,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喻霁放弃了他的煎蛋,关了火,挫败地走过来,看见温常世的脸色不太对,便随口问:“你干嘛这个表情。”他洗了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面色一下变了。“可能是护工。”喻霁呆愣片刻,没看温常世,像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他手有些颤,把手机放下了,立了一会儿,又拿起来,给邵英禄的卢助理打电话。“卢助理,我是喻霁,”他的音色和方才又不一样,像是很随意,一点都没有担心和不开心,“我外公这几天怎么样啊?”卢助理说不是很清楚,需要问问医院,再给喻霁回复,喻霁低头抓着温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