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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龙尾啪啪的拍打得更急了,小龙崽龙颜大怒:“你笑什么?”言亦君满是笑意的眼望着他,眉宇间被皎洁的月光照出一片柔和端方:“笑你可爱。”怒色在幼龙脸上卡壳,他稚嫩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不好意思的绯红,两枚龙角颤了颤,矜持地往两侧弯下:“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不过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说罢,它两只小短爪在鳞片里抠抠索索掏摸了半天,摸出一小块暗金色的龙蛋碎片,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这个给你,你以后就是我罩的啦!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号!我不在的时候,它会替我保护你!”小小少年明媚飞扬的笑容,在月色下清晰可见,他并不知道自己兴之所至的一句话,那会留下那样深刻的烙印。言亦君长久地怔在原地,保护他?用这个二头身的小身板?他忽而觉得啼笑皆非,在心底深处,又一阵悲喜交加,除了已过世的母亲,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想要保护他吗?可是那排山倒海的渴望和希冀一瞬间淹没而来,不可抵挡,不可抑制,在他早已习惯孑然一身,默默挨过无数个孤寂寒冷的夜晚之后,原来,竟依然对人世间的温暖,存着一线向往。即便是萍水相逢,一句无心之语,都恨不得朝那一丝光亮伸出手去。“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小金龙见对方失神不语,不满地拿龙角顶了顶他。“言亦君。”漫长的沉默后,他轻轻开口,语气却极是郑重。小金龙低声重复他的名字,皱眉道:“好拗口啊。我叫你什么好呢,言亦君?言小弟?小亦君?”“……”言亦君无可奈何地按了按额角,对方还在絮絮叨叨,他终于忍无可忍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了幼龙喋喋不休的嘴。“唔唔!”小龙崽挥动地短爪,愤怒地拍打着尾巴。“你也是在祭塔修行的吗?”言亦君微微一笑,口吻轻缓,带了一点诱哄和不易察觉的期许,“我年长于你,就叫我师兄吧。”幼龙瘪着嘴,斜睨他,气鼓鼓的样子,言亦君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小串紫红色的果实,诱人的香味立刻吸引了它的视线:“琥珀朱果!”幼龙圆溜的眼瞳黏在红润可人的果子上,够着脖子想去叼,又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两只短爪揣在怀里,眼巴巴望过来。言亦君莞尔一笑,摘下一颗果子,在它眼前晃了晃,引诱道:“乖乖叫师兄,这个就给你吃。”“你太坏了!”小龙崽痛心疾首,为自己遇人不淑感到愤慨不已,亏它还把自己宝贵的龙蛋碎片拿给对方,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心眼这么坏!身为高傲的龙族,它是不会轻易区服的!“不要就算了。”言亦君不为所动,作势把果子收回。“师兄!”小金龙毫不犹豫扑上来,嗷呜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言亦君已经很没有睡得如此香甜的时候了,他沉浸在曾经的美梦中,几乎不愿意醒来。耳边却有个熟悉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催促他:“醒醒!醒醒!”他微微蹙眉,双眼不情不愿地撑开一条缝。谁在叫他?作者有话要说:言:呵,养猫养狗算什么?第52章有人亲我言亦君睁开眼时,天花板上老式的白炽灯亮得有些晃眼,苍白的灯光在视角边缘膨胀。窗外日光淡淡照进来,原来已是第二天了,小村庄再次陷入沉寂,唯有微风吹拂风铃的声音遥遥传来,整座村子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个活人。“言医生,你终于醒啦!”是白简的声音,“唉,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们居然没有一起牵手走姻缘洞。”姻缘洞?尚未从梦境里完全回过神,言亦君曲着指骨敲了敲混胀的脑袋,勉强支起身,他皱着眉四下环顾,身边只有白简正一脸忧愁地望着他,五官都快挤在一起。“回川呢?”这个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昏迷前的记忆终于清晰回笼。是了,他们本来在榕树洞前,段回川要独自去树洞里看看,他刚走进洞口,竟然莫名其妙晕倒在地!言亦君大惊之下急忙上前搀扶,没想到那树洞着实古怪,仿佛有种诡异的吸力撕扯着他,连自己也是一阵头晕目眩,他没踏进去,就在洞外勉强将段回川拽出来。随后,就不省人事了。“回川在哪儿?”言亦君起身下床,白简忙扶住他,指了指隔壁。段回川正静静躺在一张竹床上,言亦君挨着床沿坐下,握住他一只手腕。绵长温和的巫力缓缓注入他体内,沿着经脉游走至全身,他细细感知巫力的反馈,对方气机浑厚沉宁,并未有什么不妥。言亦君稍稍安心几分,皱起的眉头却没有彻底舒展,回川为何昏迷不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目光凝重望向白简,后者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抱歉,是我的错,把老板害成这样……”“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榕树有问题?”言亦君平和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凛然威严。穿堂而过的风似也被他轻描淡写的质问震慑,不敢造次。白简唯唯诺诺地道:“那对榕树洞叫姻缘洞,十分神异,倘若情侣一起穿过树洞时,能看见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情景,所以大家都说树洞能让情侣看见彼此最想看到的画面,我没有撒谎。”言亦君已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抚了抚额头,问:“单独走会怎样?”白简瞥一眼已经昏睡了一整晚的老板,咽下一口唾沫,道:“如果单独走,则会看见一些最不愿看见的东西,具体因人而异,最常见的就是陷入噩梦,我们村除了小孩子误入,几乎不会有人这么干,我以为你们肯定会一起,所以……忘记告诉你们了。”言亦君握住男人手腕的手不易察觉地紧了紧,蹙眉道:“那他何时会醒?”“这个不好说,但最多不会超过三天。老板这么厉害,兴许一天就醒了。”白简讪讪地道。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回川究竟会看见什么?言亦君回头看他,男人呼吸平稳,只是眉尖在睡梦里时不时蹙起,嘴唇微翕,无法分辨在说什么。看见什么都好,只要别看见那些事……指尖抚上对方脸庞,可眉宇间的千沟万壑怎么也熨不平。言亦君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无法诉之于言表的惶然不安和忧虑尽数压下,深黑的眼底酝酿着某种不甚明了的情绪,剖开又仿佛只剩戚戚。“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