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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聚财石究竟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如果是,他该向哪里投诉呢?如果不是,这一切究竟是石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他思考的太过投入,以至于猫主人喊着他的名字连着追了上百米,才反应过来。猫主人气喘吁吁地拉住他的手,感激涕零:“段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啊!若不是您,我都不知道祖父在阁楼的墙壁里埋了遗物,您连酬金也不要,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哎,这年头,像您这样不贪财又有耐性的好心人真是不多见了!”段回川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您客气了,其实我不是……”“我知道!”猫主人更激动了,满面红光,“您不是那种见财起意坐地起价讨要好处的人!”“……”这误会有点大。“不过,做人要讲知恩图报。”猫主人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递上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那个,刚才的事也请您不要传扬出去,以免……”瞧着那厚厚的一叠钞票,段回川被北极冰川冻住的内心骤然心花怒放,心情过山车似的柳暗花明又一春,他努力抑制着嘴角的疯狂上扬,矜持地微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就算没有今天这出,该是您的也跑不掉。”“哈哈,不会不会,段先生可是贵人。”同猫主人告别,段回川溜着招财不紧不慢往家走,一扫适才的沉痛忧郁之色,连天空里嚣张冒火的太阳也变得可爱起来,他又哼起了那首不知名的小调:“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和漂亮媳妇~”他从兜里摸出手机,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小白啊,不是还有个驱鬼的委托么?赶紧的,给我安排上!什么?什么酬金低?你这个小同志啊,不能老是钻进钱眼子里了,助人为快乐之本知道么?好了好了,我马上回去,对了,今晚吃螃蟹!哪儿来的?我路边捡的!难得老板一改懒散的态度,心急火燎得恨不得马上办好另一件委托,白简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出去一趟他就转了性了,虽然纳闷,到底还是很快安排好行程。委托人的别墅在邻市海边一片连绵的半山里,这里依山傍水,气候宜人,十分宜居,山上的空气更是一等一的清新,湿润的海风能吹走冬日的寒气,夏日里亦毫不吝啬地带来阵阵清凉。不巧赶上节假日,段回川载着白简驱车在拥堵的高速里龟爬了四个小时,才勉强在天黑前抵达目的地。张盘这次并没有一起来——毕竟作为龙虎山弟子,酬金如此微薄的委托有失他的身份。山脚下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镇子,木质阁楼式建筑星罗棋布地卧在羊肠小道里,在小桥流水间纵横交错。除了当地人开门做生意卖力地吆五喝六,来往的基本都是自由行的游客。来的路上下过一场如酥小雨,远处的青山被洗刷得青翠而透亮。自山脚下远远眺望,烟雨蒙蒙里一派云流雾饶,仿佛一副巨画从山顶一路铺至镇上的青石小路,无论是幽静的青山,还是热闹的街巷,都被如墨烟雨尽数描入画中。给委托人去了电话,对方表示会尽快来接他们上山。段回川和白简趁着等人的空隙在街边买了两碗当地特色小吃,圆乎乎的藕色丸子浸透了卤汁,酥滑鲜美还不油腻,他俩一口一个,好吃得差点吞掉了舌头。“老板,这附近的山上有没有什么景点?”白简不舍得一下吃光,享受着慢慢咽下一只丸子,抬头跟路边一个水果小贩闲聊起来。“山上的景点?难道你说的是狐仙庙?”老板一愣,忙道,“你们是来旅游的吧?可千万别往山上走!”“为什么?”白简好奇心被勾起来,就连段回川拿小木签往他碗里悄咪咪扎走一只丸子,自己偷吃了,也浑然不知。老板眉头都挤了个皱疙瘩,压低了声音,害怕被谁听去了似的:“我跟你们说,据说那山上,到了夜里有狐妖出没,专门勾引年轻小伙子,去不得!好多不信邪的青年跑上去,跟没事人似的下山来,逢人就到处吹嘘那狐仙庙,邀人去游玩,实际上呀,已经给狐妖迷了魂,吸了阳气了!自己还懵然不知呢!”“哦?还有这样的传言啊。有点意思。”段回川叼着根烟,深吸一口,一圈浅淡的烟雾从嘴里扑出,徐徐消散在空中,他眼瞅着白简埋头吃掉了最后一枚rou丸,心中甚感遗憾,随手把烟蒂灭了扔进垃圾桶。这时一串蘸匀了酱汁的rou丸递到他面前,浓郁的香气直往鼻子里窜,段回川怔了一下,一抬头便迎上言亦君笑意端然的目光,两只黑琉璃似的眸子,鲜活而明亮的盛满了自己的身影。“言医生,你怎么在这里?”段回川微讶地挑了挑眉,“你说你去海边度假,莫非是……”“是啊,出来散散心,又不想走太远,就选了这里。”言亦君微笑点头,“这个是附近有名的小吃,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一尝?”“那……我就尝个鲜。”段回川本想礼节性客气一下,可对方又把rou丸串朝他递近了些,于是段回川顺势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只,半边腮帮子鼓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投食。“如何?”“还不错。”段回川装模作样地道,“尝尝还行,不过吃多就腻味了。”白简凑过来奇怪地道:“老板,你不是才刚吃过一碗吗?”“……你,闭麦!”段回川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指差点戳到他鼻子上。白简委屈地缩了回去:“哦。”言亦君似笑非笑来回看了一眼,并不拆穿,只是把剩下的rou串递过去,道:“我不小心买多了,吃不了可就浪费了。”段回川还没来得及开口,被白简自告奋勇抢先:“老板吃腻了,我来帮你!”“……我谢谢你啊。”段回川无语地望着他。言亦君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似的,变戏法般分给他们一人一串,于是这俩就跟被幼稚园老师安抚后的小鬼一样,心满意足地啃起了自己那份。白简腮帮子鼓成仓鼠,鼻翼渗出一层细汗,呼呼吹着热气,皱着眉嘀咕:“怎么感觉这串特别辣呢……”“可闭嘴吧你!”垫好肚子,委托人也急匆匆地赶到了。对方是个瘦长的中年男人,平头板寸两侧隐约夹杂着白发,五官依稀看得出年轻时英气,但眼下的青黑和松弛的皮肤垂叠成岁月的痕迹,比实际年龄更显老几分。他的目光依次从三个青年脸上看过去,可这三张脸于这行而言委实都年轻得过分,他不免心下失望,勉强打起精神自我介绍:“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姓凌,不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