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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弯弯绕绕。只要我稍不走心,大姐夫就开始摩挲那根被他摸得光滑的竹板……大姐夫几天的集训下来,对太平县那块儿总算有了大致的了解。大姐夫见我对他提问的问题也能说出个一二来,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将那块儿长约一尺的竹板收回到袖筒里。默默不语的盯着姐夫的袖筒看了半晌,我心里暗暗为小外甥以后的日子默念了声自求多福。我外放的事被府里当成头等大事,就算是平素不出院门的沧紫也从没事儿闲聊的小丫鬟口中得知了。起初我以为他并不知晓,所以等离开的前一天再告诉他,不料待第二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床上已经放了一个打包好的包裹。见我进来,沧紫愣了一下朝我笑了笑。我疑惑的看了那包裹一眼,好奇的问道:“要收拾东西让下人来,你身子没好可别乱动。”沧紫伸手示意我坐下说话,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说道:“啊,我听说你就要去外地做官了,我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也是时候回苗疆了。”闻言,我不由的愣了一下,看着对方依旧苍白的脸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我一走侯府就要撵你出去不成?你说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你运气给我看看。”我话一说完,沧紫那二百五双手紧握成拳抬至腋下准备运气给我看,见状,我连忙起身将人摁住,“大哥,你还真听话啊。你这才好不容易恢复一点儿,再一运功出了岔子到时候去哪儿说理去。”沧紫也知道此时运功勉强,默默的放下手臂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动身?”“还有五天呢,我走以后你在侯府安心养伤便是。到时候我告诉老爹一声,你当我是朋友,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你若在府里待得不安稳,随我出去走走也好。我听我姐夫说太平县虽然地处偏远,可风景优美,民风淳朴。虽然路上可能会颠簸一点儿,你也不用觉得不自在,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走也不迟。”一旁的包子也道:“对啊对啊,沧紫公子跟我们一起走,路上正好多个人作伴也热闹一些。”包子的话让我一顿汗呀,感情这人是把上任当游玩了。不过包子年龄还小,虽然名义上是侯府的下人,可是我从来没真把他当下人看过。而且这孩子心性单纯,爱热闹,多一个人陪我们上路他自然可的高兴。沧紫被包子拽着衣袖来回不停的晃悠着,沧紫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看他对自己撒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能冲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幸灾乐祸的冲他耸了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其实我也明白,让沧紫跟我一起去有些不太靠谱。他的身体受不受的住颠簸是一回事,还有就是他的身份。如果是以外界传言那般,别人先不说就单是老爹都要打死我。包子缠着沧紫闹了一会儿,我见他一脸为难这才帮他把包子劝下。我们三人聊了一会儿,听下人来报说华府华金祥来了,这才同沧紫去了前厅。这次华金祥是一个人来的,一袭青衫站在客厅里显得格外飘逸。见我带着包子走过来,华金祥从椅子上站起身冲我抱了抱拳,我白了他一眼径自走到一旁坐下。“怎么这会儿来了?”“听说你要出京了就过来看看,这几天府事多,可能你走那天我没法去送你了。”前一段时间我跟华金祥混得的也算熟稔了,此时说话也没有了之前的客套。听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众所周知,我向来看不上华府,所以在华凌淑和华府一干人等的眼里,我同华金祥交好目的很可能是要捉弄他,所以都没放在心上。若是华金祥真的在我离京那天出现,必定会让人生疑。而且我跟他也没熟悉到那种程度,所以华金祥去不去给我送行,我是真不在意。我曾经和华金祥长谈过一次,这人虽然生在华府,因为当初生母的事心里对华府痛恨至极,但身为华府的一员有时候却不得不忍气吞声。我当时便试探性的问他若有机会毁了华府,或者让他执掌华府他会同意么。华金祥当时没有丝毫犹豫的如果能毁掉华府,他愿以性命交换。看华金祥的表情,我无法想象这人从小到大在华府到底过着什么日子,恐怕不只是丧母之痛那么简单吧。而后的几次见面,我有意无意的向他透露出一些八骏这段时间查到的有关华府的消息,华金祥并非愚笨之人,几次暗示以后便隐隐明白了我的意图。然后痛快的跟我表明,只要我愿意帮他毁了华府,事成以后华府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我要的只是借助华金祥知道一些东西,至于华府的以后那就我毫无关系了。就这样,我同华金祥搭上了线。说真的这人也着实聪明,虽然之前他也能在府里说上几句话,现在用上我给他的消息,还有他自己灵光的脑袋,已经渐渐在府里站稳了脚跟。相信再过不久,便能取代几位生在主院的哥哥和弟弟。华府有了华金祥,侯府和京城有老爹,还有幽灵八骏,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翌日,大姐夫请人让我去燕来居,我不明就里的跟着姐夫府上的小厮来到燕来居,一问大姐大才知道他今日要宴请吏部的几位大人,所以也请我来作陪为我以后的仕途打基铺路。我平素虽然爱闹,可是最是不耐这种场合,不过大姐夫发话了我也只能带着笑脸应着。不多时,几位大人姗姗来迟,同我们寒暄一番这才纷纷落座。姐夫看人已经到齐了,便吩咐小二上菜。一干人等在相互恭维中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我身为安平侯世子,出任一方小小的知县并不合规矩,不过我乃是皇上亲点,他们也都不能说什么。在京城里我的名字虽然算不得人人皆知,平时也没什么好名声,听他们一个个的夸我年少有为,我都不禁一阵牙酸。好不容易把这顿饭吃完,我的两颊已经快笑的没有知觉了。看着醉的东倒西歪的一堆半大老头儿,我很不厚道把人都扔给了姐夫处理,完了自己还客气的冲他挥挥手,说自己一个人回去不用他送了,直把姐夫给气的不行。现在已经快亥时了,街上行人寥寥可数,除了几家酒坊和转角的一家花楼还点着灯,路上几乎算的上是一片漆黑。我负手走在路上被微凉的夜风一吹,酒劲儿便开始上头。我以前出来胡混的时候在这条街上走惯了,所以心里也不担心,依旧慢条斯理的往前走。然而当我面前站着三名身着夜行衣,手持长刀的刺客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种走夜路终于遇到鬼的感觉。我摸了摸垂在腰间的荷包,开口问道:“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