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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汗毛都没有伤到,只可怜了常永逸身后那面被轰得粉碎的墙。而常永逸也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站在那儿躲都没躲,就连脸上的嘲讽之色都丝毫未减。“你终于肯承认了吗?”常永逸甚至又骂了一句,“贱货。”凌溪看着他,肩头开始发颤。常永逸好不容易在心理上占据绝对优势,正准备再多骂骂,却见凌溪被紧咬住的嘴唇狠狠一抖,一层水汽就从他的眼底漫了上来,凝成眼泪开始往下掉。哭、哭了?常永逸一下子愣住了。他刚才是骂得很爽,凌溪越是打他就骂得越带劲,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把人骂哭啊。常永逸甚至开始有些发慌。他连忙慌张地往后一看,想要寻找救兵,却只看见谢冬正在遣散围观众人的身影。察觉到他的视线,谢冬回过头来,甚至还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谢冬就走了,临走还十分贴心地帮屋内两人关上了门。不是,师兄,你不能这么坑自家师弟啊!常永逸立在关门后猛地暗下一截的屋内,看着眼前还在无声抽泣的凌溪,一时间十分只觉得头脑一团混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而谢冬离去时的神情十分安心,还高兴地对身旁何修远道,“这么一来,凌溪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半。剩下一半,就看他准备怎么帮我们,准备怎么去对付他那个没良心的师兄了。”“为何非要如此?”何修远皱着眉问,“只要找到季罗在哪里,现在的我可以与他一战。”“不行。”谢冬摇了摇手,“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季罗不仅仅只是一个金丹。”何修远有些不懂。谢冬正准备解释两句,便又有人急匆匆地从宗门外面飞了进来。是杨万书。他之前被谢冬派出去联系其他宗门,商量那些刚刚找回来的法器一事,如今刚刚回来。但他神色十分慌张,一来便道,“掌门,不好了,出大事了!”谢冬连忙迎上,“怎么了?”“出大事了!蓬莱派里的一个弟子被人杀了,听说还是什么宗主的孙子,现在他们正在满世界悬赏要找出凶手!”杨万书满头大汗,说着就递给谢冬一张留影符,“你看看,他们说这就是凶手的样子!”这留影符,记录了杨万书之前在较远处的一个仙市里看到的景象。谢冬激发一看,果真便看到了他和何修远两个人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是什么时候惹了蓬莱宗?”杨万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消息还没传过来。等到传到附近了,肯定会有人认出你们的样子!这可真是要命了,到时候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啊!”谢冬却只是勾起眉梢,看着何修远,露出一个十分舒心的微笑。第24章谢冬笑着问何修远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季罗不仅仅是一个金丹了吗?”何修远皱起了眉,“他为何能如此厚颜无耻?”“如果他不厚颜无耻,他之前也做不出那种事情。”谢冬摆了摆手,“他既然是蓬莱派的人,自然会借蓬莱派的势,这是一早就可以想象到的情况。”何修远抿住嘴唇,不再说话,眉眼之中全是厌恶与愤怒。杨万书和一些弟子还围在四周。他们本来都慌得不得了,此时看到谢冬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却又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都情不自禁安下了心来。现在还留在玉宇门的所有人,都对谢冬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只要谢冬还依旧是这么一脸淡定,事情便总有解决的办法。杨万书吐出一口气,扶了扶自己的肚子,顺着谢冬的目光看向何修远。这么一看,他顿时就愣了愣,又忍不住多看了何修远很多眼,而后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又惊又喜,“大师兄结丹了?”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回过神来后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之前何修远一直被谢冬藏在房里,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被杨万书看见。而宗门其他人都是炼气筑基,根本分辨不出凝元和金丹的区别。何修远已经突破到金丹期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在玉宇门中被公开。“真的?大师兄结丹了?”“恭喜大师兄!”“哈哈哈,我们玉宇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众弟子们十分激动,一个个围在何修远身边,叽叽喳喳一人一句,那阵势唬得何修远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更有人激动大喊,“这么一来,蓬莱派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此言一出,却只换来一阵诡异的沉默。好半晌,还是杨万书叹了口气,“我们好不容易出了一个金丹……但一个金丹,在蓬莱派的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众人闻言都低下了头,一个两个犹如霜打的茄子。“放心吧。”谢冬告诉他们,“蓬莱派真正的势,其实在我们这边。”“掌门,你这意思是……”谢冬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后面凌溪所住的客房,露出一个装腔作势的微笑。而后,他也不管这些弟子究竟会怎么想,便将他们丢在原地,自顾自迈开步子回去了。实打实地说,谢冬现在非常高兴,一切都和他所盘算的一样。唯一的遗憾是,何修远在门口与他告了辞,又回去了那间凄凄冷冷的小茅屋。这个时候,凌溪已经跪坐在那间客房里哭了好一会,而且眼泪丝毫没有止住的趋势,还在窸窸窣窣往下掉着。“你哭了这么久,也够了吧?”常永逸不得不走近一点,安慰道,“又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你懂什么。”凌溪还是这句话。常永逸气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在那儿呆站了好半晌,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安慰,“就算遇到了人渣,那也是人渣的错,如果你还忘不掉他,那不是便宜人渣了?你得让自己过得更好啊。”凌溪倒是终于没有反驳季罗是个人渣的事实。他只是稍微沉默了片刻,又不撞南墙不回头般地问道,“那不也只是你的猜测吗?你又没有证据。”“证据?他最开始就并非无缘无故对你好的证据吗?”常永逸冷笑了两声,神情不由得又变得嘲讽起来,“醒醒吧,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凌溪不吭声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任何人好。”常永逸道,“被人善待的那个人总会有自己的价值,你难道以为你很特殊吗?”“那你又如何?”凌溪呛道,“你周围的人对你也不差,难道都是因为价值吗?”常永逸沉默了片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