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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主子爷尽一回心。沈鱼一改在柳淮扬身着的畏缩胆怯,整个人便活络起来,偶出几句妙语连珠,更是逗的老夫人将个脸生生笑的跟耳后那只牡丹有得一比。一顿宴席吃下来,一桌子人倒是兴致不缺。柳家二爷身前的通房沈鱼虽不是倾城色,却是个实打实的妙人儿,三两句话,便引得老夫人开怀,往日里合府上下也只有二夫人有这般能耐。一桌子女眷人后便是如是评价沈鱼。沈鱼虽是站着伺候了整顿饭的功夫,也这才清楚,柳府长房当真是人丁凋零。大爷淮安同阮大奶奶膝下只有一女,如今才将将五岁。至于二爷那里,沈鱼撇撇嘴,单看栖意园里如今的风貌,怕是近几年难添新丁。二房却是别样的热闹,单看这桌上的几位姨娘,膝下至少也是有一子的,二房统共七子五女,最小的儿子今年将将两岁。沈鱼暗自叹一句,二老爷还真真是老当益壮。柳家三位老爷倒也有趣的紧,大老爷走官道,三老爷主生财,都是是非窝里钻营,偏偏二老爷好福气,女人堆里扎一扎,说得好听叫绵延子嗣,传宗接代,说得不好么,沈鱼撇撇嘴,整个一衣冠禽兽,且看房里这一打的姨娘,也不怕把自个儿累出毛病。更可笑方才二夫人竟还有心思明里暗里扫听她可否让柳淮扬收用。沈鱼也只在心里冷笑,便作一副娇羞状,再云山雾绕的说两句,全凭她自己猜去罢。通房沈鱼再不济,也只在柳家二爷面前不济罢了,离了柳家二爷自发的便由个胆小猫儿进化成个再玲珑不过的小狐狸。尤静婉却是在阮大奶奶身后看着心惊,这样的沈鱼她是从来未曾见过的。灯光下,她一双盈盈美目流转,原本暗黄的面色褪尽,如今更称得上玉面星眸。三分颜色,七分妆点,这话并不假,如今的沈鱼便是说她哪位爷的正头奶奶,也是无人不信的。胭脂薄施,添上几许清丽,一头低调却又不斐的珠翠,件件精雕细琢,别致巧妙。更莫说身上的衣裳,料子如何精贵,单单只是样式绣功又是在坐的哪一位敢比的呢,一个通房穿着如此出挑,大家却是一并失明了一般,佯装不见,无一提上一句,还不是忌惮栖意园里的那位。思及至此,想想自已如今的处境,尤静婉一时只觉得百般滋味涌向心头……第27章私心尤静婉觉得她好似从来未认识过沈鱼一般,以前在清平坊里,沈鱼并不受人待见,也不见她刻意讨好哪位管事嬷嬷,成日只跟在她身后笑的没心没肺。尤静婉原也是大家里出来的小姐,从云端跌至地面,人自然也更通透些,坊里的一众女子,谁没个几分花花心思弯弯绕,平是里虽是jiejiemeimei,却又是作不得真。若是有了好去处,一个个恨不能眼冒绿光,明抢暗争,无所不用其极。她看得出沈鱼是真心对她,也是有几分感动的。当然最要紧的是沈鱼一个杂活丫头跟她自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便也放心大胆的同沈鱼作个姐妹,常常照拂她一二。沈鱼极懂得感恩,她待她一分好,越发想着二分还回来。不过几件旧衣,人前几句维护的话罢了,便叫她死心踏地的对她好。寒冬腊月她还未曾起身,热水便已经放至她的床前,一应衣物浆洗便是包揽了去。泡好的茶也总先放到她手里。便让凡管事儿嬷嬷支使着去外面跑腿,也总过来招呼一句,且问她需不需要捎带东西。从未有人真心待她这般好,沈鱼便是第一个。尤静婉自是用了几分真心回报的,却也是有几分私心的。凭她资质容貌,总归是要离开清平坊的,出路也只有一条,便是去个官家府里做个通房姨娘。她虽是不足十岁便已经家道没落,却也是生在宅院,其中龌蹉更是再清楚不过。况且,官家内宅哪一处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身边若没个死心塌地的人扶持,怕是走不远的。沈鱼——便是个绝佳的好人选。沈鱼在清平坊里这些年做个杂活丫头,人是再机灵不过,又惯会看人脸色。当然,还有一点也是重要的,她容貌并不出众,也不必担心他日生出别的想法。虽是有几分主意,好在十分信她,只要哄得紧,拿捏起来也至于太费力。于是柳府来要人的时候,她便拉着嬷嬷到一旁,开口要了沈鱼,递了一个赤金的镯子,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那管事儿嬷嬷原也是个人精,尤静婉这般出挑,到了柳府还怕没有出头之日,日后怕就是个主子的命,如今不过是临走要个杂活丫环罢了,如何不能许了她。况且她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镯子,撇了沈鱼一眼,笑得越发灿烂,凭她个黄毛丫头便是发卖也值不了几个银子,单只这一只赤金镯子,买沈鱼这样的丫头,买上一打也是够了得,如是一想,便屁颠颠的跑去柳府大管事面前讨巧去了。可怜沈鱼还记恨着当年她奶娘的混帐儿子将她一个千金小姐五两银子便卖了出去,如今若是知道,她觉得唯一待她好的姐妹怀着别样的心思,用一只赤金镯子同当年五两银子买了她管事嬷嬷作了交易,又是怎样一副心情?是高兴这些年她的身价暴涨呢,还是沮丧自家用十分的真心只换人五分呢?尤静婉自己如何不知,且看沈鱼如今在二爷那里得宠的成度,她当日的想法便只能当成个她自己知道的笑话罢了。如何能不羡慕抑或嫉妒?她去霜枫园中几月有余,说是通房不过生生作了大奶奶应付长辈的摆设罢了。大奶奶同大爷成亲六年,统共只出一女。又是产后体虚,身上不大好,便有些难再受孕,大爷房里这些年没添个人,一是大老爷不插手,二是大爷自己不愿意,这一次却是老夫人铁了心想让长房人丁兴旺一些,才将她硬塞了过去。大爷淮扬安同大奶奶感情慎笃,哪里又是旁人能插得进去的?况且她又是二房送将过去的,大爷更不会收用她。最最可恨却是大奶奶阮明君这般人,人前一朵盈盈解语花,人后偏生是个笑面虎。初见大爷,她也是欢喜一过一阵子,那般温润的翩翩佳公子,叫人如何不喜。总比侍候个几十岁的老头子要好得多。可是这欢喜却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