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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彦目光灼灼,差点忍不住要将心里的千言万语一吐而尽。祁子澈把笑意压下,极为认真的说:“好。”冉彦心中霎时沸腾起来。虽然这承诺是他半哄半骗得来的,但祁子澈一个好字,便能让他飘于半空,无处可落的心找到依靠。“既然这彩头已定,这棋便开始吧。”祁子澈点了点头,起身从柜子里搬出了一个雕花的盒子,极为精巧。盒子里装着的,便是棋盘与黑白棋子。冉彦问:“这棋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处,为何要收藏的如此仔细?”“黑子是天寿是磨制而成,白子是昆仑玉,均是延年益寿的东西。”“你才几岁,怎么就想着延年益寿了呢?”冉彦含着笑,问道。“父王特地让人为我制的,让我细细收着,却也未告诉我原由。想来只是期望我长命百岁吧?”冉彦眸光微闪,“孤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第28章同住雨滴砸在檐下的青石板上,一声高过一声。窗外的雨声中,似乎还伴着隐隐的雷鸣。冉彦看着棋盘上交错着的黑白二子,有些愕然。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不出五步他必输无疑。冉彦磨挲着手中冰凉的白子,心中思忖良久。“子澈,上次去秋猎之时,你的棋艺还未达到此等高超境界,这短短月余,怎就如此精进了呢?”冉彦不知何处落子,甚是苦恼。祁子澈抿嘴一笑,“上次与殿下交手,也是在伯仲之间。而且殿下刚才也说过,我这些日子棋艺大有长进,怎么转眼就忘了?”冉彦一时语塞,上次他是故意放马,才以三子险胜。夸他棋艺精进,不过是想拉他下水罢了。如今可倒好,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明明尽了全力,却有必输之势。“孤,确实是忘了。”冉彦吃了个哑巴亏,悻悻然的接话道。几子落下,棋局已定。“殿下输了。”祁子澈笑的开怀,很有几分晃眼。“孤愿赌服输。”冉彦定定的看着他,“你可有想好,要孤做什么?”祁子澈摇了摇头,“还未曾想好,得了这么大个彩头,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草率了。”“你这可有纸笔?”冉彦问。“殿下要纸笔做甚?”冉彦笑着答道:“把赌注写下来,再盖上孤的私印。白纸黑字的给你,你不就能放心些?”“就算殿下不写,我也放心。我就不信殿下能做出耍赖不认的事。”“孤非天子,可做不到一言九鼎,没有证据,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赖账了。”“殿下以后会是天子,以后会一言九鼎,决无戏言。”冉彦看着他垂首捡子,心中越发柔软,“以后的事孤尚不清楚,但你只要知道,孤对你的承诺,均不是儿戏。你若想要天上的月亮,孤也会想法子拿来。”祁子澈正将棋子分别放入棋钵之中,闻言蓦的抬起头来,“殿下这般信我?”“是。”冉彦重重的点下头。“为何?”“孤总觉得,你我二人上辈子一定相识。”冉彦说的极其认真。祁子澈笑道:“那殿下可有觉出,我们上辈子为何相识,是何等关系?”冉彦顿了顿,“这孤倒是不知。”已至申时,晚膳用毕,天边依旧雷声滚滚,大雨滂沱。冉彦行至窗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细缝,雨水立马从窗缝里飘打进来,落了他一身。“已经快要立冬了,怎还会下如此大的雨,落如此响的雷。夏不雨雪,冬不降雷,如今可是破了例呀。”祁子澈漫不经心的说:“可能是天上哪位仙人今日心情不错,弄出些异象来。”元德见雨势不减,便愈发着急。如此大的雨,就算呆在马车里,也得沾湿些衣裳。而且由宫里到王府有段路本就不太好走,现在被雨水冲刷过后,只怕更加的泥泞难行。“殿下,这雨势颇大,可要如何回宫啊?”冉彦想了想,“孤今晚就留宿王府吧,雨势太大,道路难行,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迟。”“殿下,这不太方便吧。”元德有些迟疑。宫中是藏不住什么事的,太子出宫必然会传到皇上耳里。出宫一事是小,但太子夜不归宫,终是有些不妥。“有何不方便,这等小事,孤能做主。”冉彦摆了摆手,露出了些不耐烦的神色。元德见此,便只得牢牢的闭上嘴。冉彦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孤擅自做了决定,还不知道子澈是否欢迎孤留宿王府?”“殿下留宿,我自然是欢迎的,只是……”祁子澈有些为难。“只是什么?”“这王府建的颇大,屋子院落等有上百来间。我入京只带了这些人,加上皇上赏的,也住不过来。便选出几个顺眼的住着,其余的没怎么打扫,落了很多灰尘。殿下要住,自然是可以,只是这许久没有人气的屋子,怕殿下住着不舒服。”冉彦笑着问:“子澈难道没有想过备几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吗?孤可是要时常过来的坐坐的。”“倒是有两间一直在收拾,只不过如今挪做了他用。王府里向来冷清,前来拜访的人少,便也没有急着再收拾出来。”祁子澈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冉彦没怎么挑剔他的说辞,只是打趣说:“外面雨又大,你又不肯挪个地让孤住,那岂不是想让孤露宿街头?”祁子澈与他待久了,也明白这是句玩笑话,便也没多在意,“殿下这样说,那倒真真是我的错了,殿下若不介意,就住在长宁院。”冉彦微勾唇角:“那你呢?”“我皮糙rou厚的,住哪都成,何况王府里还有这么多间空房。”“那不成,哪有客人入住,赶走主人的,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冉彦很是推辞,“要不这样,我们同住吧。孤老实的很,夜里也不乱动踢人。”祁子澈听了这话,不禁乐了:“殿下既然不嫌弃我,我哪有拒绝的道理。”*立太子妃一事,冉觉已经琢磨了很久了。这个儿子他最为看重,但背后的力量也最为薄弱,虽有舅族,但得不到助力不说,还与尧国为敌。若是再没有强悍的妻族相帮,待其他兄弟长成,只怕是更加艰难。他虽有为父之慈,但却做不到一心一意为他铺路。皇位来的简单,守的便艰难,万事都得靠冉彦自己。若他自己无能,守不住那位置,也无怪他人。冉觉让人将世族中年纪合适,背景尚可的女子挑了出来,记上名字画上画像写上品性做成小册子,献了上来。冉觉翻了翻,一时作不出决定。这事本该程贵妃着手cao办,但程贵妃有四皇子,怕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