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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己心底极力隐藏的卑劣被他发现。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很早之前,就想过囚禁他。甚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有过这个念头。只不过这个疯狂的念头,被他极力压抑……想到这里,楚门眸色微暗,他肯定会生气吧是因为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不接受自己的喜欢吗所以,才总是恶劣地逗弄他他总是花言巧语,其实只是想麻痹自己,趁机逃跑呵,他就那么想逃离自己可是,他昨天晚上明明已经逃了,为什么还会回来?是因为逃不出去吗?还是说,昨天晚上,只是探路又或者,他还想利用自己做些什么?……“锁链是什么时候做的?”寒彻骨髓的绝望,让他有些自暴自弃,紧闭着眼,像是等待审判一般,极度紧张的眼睫毛无助地扇动着,诚实得有些可爱:<五年前>……竟然是五年前师旷神色微变,对这个时间难免有些敏感,看到小孩现在一副任人宰割、无比脆弱的样子,有些心疼,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想看到小崽子露出獠牙、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睁眼吗,我现在可能会逃跑”楚门猛地睁眼,攥紧拳头,手指掐进了rou里,眼神阴暗而且疯狂,但声音却极其平静,“你果然还是想逃跑”“如果我真的要逃跑,你会怎么做?”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响,锁链就掉到了地上。楚门的瞳孔皱缩,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前后不过几秒钟!师旷问他,“看清楚了吗?”楚门皱着眉,“你用什么打开的?”师旷右手摊开,是一张单薄、光滑的纸片。那是BIGBROTHER身份贴纸撕下后剩下的光面。这种纸片,随便在某个角落,或者纸篓里都可能找到。……他又问了一遍,“看清楚了吗?”楚门看着上面的折痕,脑子里还原着他开锁的动作,想象着折叠成实心的细长条,塞进齿槽,切合着齿轮和卡齿的轨迹……楚门思索着,喃喃道,“看清楚了。”他突然有些挫败,站起身。半晌,无声地离开。过了没多久,楚门搬进来了一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堆的锁链。楚门垂着眸,认错的时候,无悲无喜中,透露着认错后明知会被抛弃的绝望,“这些都是我做的。”“你做的?”“你,你生气吗?”“哦,生气又能怎样”楚门语速飞快地解释,有些慌张,“我只是讨厌那些沾了别人气息的手铐,那些都太脏了,而且那些东西根本配不上你,我只是想要你戴我亲手做的锁链……”师旷打断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楚门,为什么想要囚禁我?”楚门微怔,这是师旷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对上他眼睛里深不见底的黑色,楚门的呼吸慢了半拍,整个人又像是浸在了冰水里一般,寒冷彻骨,因为绝望,身体有些颤栗。他问他,为什么想囚禁他。啊,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骨子里的那种不受控制的恐惧?因为他喜欢他,喜欢到想要独占他的全部?但是,这么卑劣的喜欢,他肯定想要逃吧。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被自己囚禁?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囚禁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师旷又问道,“这就是你的执念吗?楚门,囚禁我,就是你的执念?”“不是,我的执念是你,”楚门眼睛变得猩红,声音却愈发柔和,“我喜欢你,但是你不肯喜欢我,所以我才会想要囚禁你。”师旷突然笑了,“喜欢?用锁链锁住我的喜欢?”楚门强忍住胸口的暴戾,“但是你说你愿意被我囚禁”“啊,如果我骗了你呢”“可我不信——”“是真的不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师旷看着眼前的狼崽子,火上浇油地逼他,“那你准备用什么囚禁我,用这些东西吗?”楚门脸色惨白。是啊,他随随便便,就打开了自己做的锁链。他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做什么,这些自己都一无所知。楚门无助地僵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总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得到他。就好像,这个人注定不属于他。楚门的眼眶红了,眼泪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师旷看到小孩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逼得太狠了。时间不多了,而人的本能,却并非短时间内可以训练的。本能往往与执念相关。但小孩的执念,却偏偏是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师旷把小孩揽进怀里,感觉到胸口湿漉漉的,温柔地哄他,“乖,别哭了。”楚门把人箍得紧紧的,“我没哭”“嗯,我知道,你没哭”“你别离开我,求你,不要逃走,别离开我,不然我会把你囚禁一辈子——可我好像囚禁不了你,”楚门声音里的哭腔,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囚禁你”师旷把蜷缩着的小孩圈进怀里,神色黯淡,声音却截然相反,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你,你说什么”“哭完了,我就教你”“你是不是又骗我?!”“你刚才看到我怎么打开的吗?”“嗯,看到了”“学会了吗?”“学会了”“知己知彼,你如果知道我所有逃跑的手段,学会了这些,你就会有所防备,也知道怎么该如何设计新的锁链,该怎么囚禁我,怎么防备我,怎么断掉我的后路,不是吗?”“你真的,会都教给我吗?”“我会的都交给你,但是你能学会多少——”“我都能学会”“好”“如果我给你做了新的锁链,你会戴吗?”“你给的,就会”“那,那这些锁链,你更喜欢戴哪个?”“这个”“为什么”“这个可以抱你”……楚门没出息地又被撩了。慢慢地,两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楚门又开始紧张。然后他的脸又红了,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还闭上了眼,沾了泪水的眼睫毛颤动得厉害,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师旷的声音里又染上了笑意,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