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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非疑惑道:“这次的香水命名为?”“止谈风月。”“今宵止可谈风月,不谈国事,前朝旧梦的味道更重了。”因着俞非本人对这款‘止谈风月’并不是很感冒,是以她一直对发售情况抱着怀疑的态度。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香水正式发售前,各大门店都接到了各地豪门公馆的电话,名媛贵妇们争相询问香水的消息,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五百瓶香水已经订购一空。俞非兴奋地问柳雁欢:“头儿,要不要加量?”“再加500瓶,当天总店发售之用。”发售当天,梦三生的总店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当然,多数人都是冲着免费的洗浴套装来看热闹的。准备的八万份洗浴套装,一个上午就领完了,据说领到的人对香味都很满意。直到第一个人发现,韶华的香水和梦三生的洗浴套装,在气味上有种迷之相似感。虽然一个是用醛香制成的添加香精,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天然香料,不过普罗大众并不在意这个,一时间韶华香坊的香水沦落成了街边的大路货,舌尖嘴利的时尚评论人,用“掉价”来形容韶华香坊的“绝世之作”,舆论大势使韶华沦为了笑柄。而“止谈风月”这一款香同样是褒贬不一,喜欢它的人巴不得它变成纯商业香水,源源不断地供应才好,直言这款香水闻着会让人上瘾,一时片刻都离不得。不喜欢的人激烈抨击它通身充满“遗老臭”,一点都不符合新时代女性的个性。不过在激烈的抨击过后,一群人发现他们连贵妇们摇曳的裙摆都碰不到,更不要说买到那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在正经市场上已经绝版了的“止谈风月”,一时间,在宁城的上流社会,贵妇们都以拥有一瓶“止谈风月”为荣。梦三生这个新生的香水品牌,一出手就是钢筋铁拳,在宁城香水届砸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三个月后,梦三生首席调香师柳雁欢宣布,梦三生旗下,将新建品牌“镜花缘”,生产日用化工产业。曾经免费赠送而被无数人魂牵梦绕的洗浴套装,正式在镜花缘品牌的生产线下投产。一时间,原本做日化的企业全都措手不及,镜花缘的日化产品销量却一路飙高。樊梦看着手边带着标准化生产包装的镜花缘洗浴套装,再看看面前并排而坐的秦非然和柳雁欢,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樊梦就像柳雁欢印象里的贵妇人一样,缓缓地呼出口中的烟圈,喝下一口全糖的红茶:“雁欢,恭喜你成为‘镜花缘’日化的总经理。”第60章止谈风月2柳雁欢左手边是精致的法式下午茶,右手边是宽阔的江面。他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这功劳,多半要归功于非然的,我不过是受他启发。”“启发之下能有这般惊人的魄力和创造力,证明我没有看错人。”樊梦笑道,“我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现在经济繁荣,股票猛涨,富人积聚着财产,奢侈品消费也与日俱增,香水正是发展的大势。”“樊姨买了哪几只股票。”“我平日里忙,股票都交给经纪打理,有几只在做长线,你若想入市,不必问我,你身边不正坐着一个行家嘛。”“他们三兄弟,没一个安分的,我听说你大哥最近在做什么基金公司,你可知是怎么回事?”秦非然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说:“樊姨,你也知道,大哥向来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不过最近股市风头正劲,他肯定入市了,至于玩法端的看个人。只希望他不要玩着玩着把本职给忘了,他那部门安逸,蛀虫也多。”“二哥倒是一直没有正经营生,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樊梦目光一闪:“他啊,混世魔王一个,最大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你爹他……怕是早看清他的性子了。”“这样都惯着,倒不像是爹的性格了。想来我们三兄弟中,二哥倒是最幸运的,虽然少时离家,可到底在外头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如今回来也安安心心做甩手掌柜,哪像我和大哥,接手多年腌臜事儿。”樊梦快速地看了秦非然一眼,随后敛下眉目,搅拌着咖啡中未溶的方糖,不再作声。柳雁欢见气氛有些闷,便转了话题:“这一回,韶华是被重创了。”“温家那两兄弟,一个赛一个的,手段都上不得台面,只让他们折一次名声,算是便宜了他们。”秦非然语气有些冷。“我看未必。”柳雁欢笑道,“外公向来偏袒温达,可这次项目的主理人正是温达,这回怕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诚如柳雁欢所言,此刻的温家,气氛沉重得就像一张陈年的弓,勒得人虎口发疼。温豁和温达两兄弟站在老爷子温如岚的红木书案前,低垂着头,宛若两条丧家犬。温老爷子一直由着小厮替他抚胸口,他的脸皱成了一朵褶子花,实在喘不上气来:“你们,你们这两个废物!”或许真的是气狠了,这一次,温老爷子连着温豁、温达一块儿骂。“温平,你给他们念,让他们听听,报纸上都是怎么说我们的?”温如岚冲小厮吩咐道。温平看了眼垂头丧气的两人,开始念道:“韶华香坊跟梦三生打的这一仗,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谓精心炮制的香水连日用香料都比不过,买一百块镜花缘香皂,价格也未必超过奢华香水,只有蠢货才会去买这样庸俗的香水。”这样的评论还不是一条,自从镜花缘日化投产以后,韶华的门店每天都有消费者闹上门,哭着嚷着要退货。温达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因为缺乏正面的公关,韶华香坊的企业形象大跌。温如岚又一次冲着温豁开火了:“我不是一早就说过,要你带着你弟弟么?我看你根本没把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行了,你翅膀也硬了,温家的小庙容不下你了。”温如岚对着温豁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爷爷,不管我翅膀硬不硬,温家都跟我没关系不是吗?我在你眼里始终流着异姓的血,这么多年了,不管我怎么卖力地想要打理好韶华,在你眼里我的努力都是一钱不值的,都是在为你的亲孙子铺路。”温如岚一下子被梗住了,他瞪大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温达同样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温如岚遭逢此打击,情绪大起大伏,一下子支撑不住,出气多进气少地昏死过去。温达等人登时顾不上许多,上前将温如岚扶住送医,一回头却不见了温豁的身影。等到许还仙描好了眉,穿着薄纱披肩准备登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