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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后悔,这些就是给儿子的弥补和礼物,他不能想,有时候做事情就是这样,有舍有得。“爸,你其实最爱的是你自己。”在面子、自尊、事业面前,什么都可以丢在一旁的。最后什么都有了,才回过头有多余的精力,将目光放在曾经被舍弃的身上,投以关注。“顾东的事情,是我的错。”言叙川平缓道:“您还年轻,科创应该交还到您的手里,我想去做点别的了。”一直未开口的言顾明打翻了茶杯,站起身,脸上不复之前的冷静,他开口带着怒意:“科创你做的好好地,你不能因为顾东就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公司数万的员工都靠着你养,你想做什么?”“我想为自己活。”言叙川站了起来,从谈话到现在一直是客气有礼的,“我不是跟您说气话,跟顾东也没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您身体硬朗健康,完全可以打理科创,公司还有四位副总协助的。”言顾明气得青筋暴起,可看向儿子平静的目光,又跌坐在沙发上,这一瞬间,如同老了十岁。妻子自杀,儿子离心。“爸,早点休息。”言叙川从头到尾都是冷静的,他并不是说气话,而是考虑了许久才下的决定。他跟父亲的立场不同,无法彼此说服自己,不如就这样各自按照各自的原则活着。从侧楼盘旋而上,楼梯口冬菇的小身子坐在那儿,穿着睡衣,脸上表情平平的,rou爪爪撑着脸蛋,大眼睛望着他。王阿姨站在后面,也不知道两人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言叙川望着冬菇光溜溜的脚丫子,单手抱着人上楼。“爸爸,是爷爷赶走东东的?”冬菇说是问,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了。言叙川握着冬菇冰凉的rou脚,这颗冬菇在顾东面前装的乖巧,其实聪明着。他点了下头,这个是事实,抱着人进了卧室,说:“这中间也有爸爸的问题。早点睡,不许偷跑了。”冬菇塞在被窝里,露出个脑袋,还想着刚才爸爸和爷爷的谈话。“不睡?”言叙川挑了下眉。冬菇不情愿的闭着眼睛装睡,言叙川也没管,按掉了房间的灯,带上了门。门口王阿姨还在,见到言叙川不好意思说:“我见冬菇睡着了就回去,没成想他跑出来了。”“没事,阿姨。”言叙川对着王阿姨很客气温和。两人沿着过道走了几步,王阿姨满脸的犹豫,最后没忍住说:“小言,你别太怪先生了。当时你在医院,我接到管家电话回来的时候,冬菇也在医院,哭的缺水抽过去了。你还记得那个张阿姨没?我听着她跟先生说顾东的坏话,说的不好听,先生可能信了。”“张阿姨?”言叙川摇头不记得家里有这位保姆。“这人还是我那时候定下的,没想到是这么个歹毒的人。添油加醋的说顾东坏话就算了,后来冬菇发烧出院后粘我,这人背着我偷偷给冬菇衣服里藏针,其他人一抱冬菇就哭,她一抱冬菇就没事,可冬菇脸上不乐意,我就发现端倪了.......”言叙川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听到这里眉头蹙起,眼神冷了许多。王阿姨见了有些怵,连忙说:“发现的早,冬菇没受伤,那人也被先生狠狠教训了。”她现在提起来还气的心肝疼,这人太歹毒了,小孩子懂什么,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好在发现的早。“都怪这人,那时候什么都搅成一团,先生可能也没多想。”王阿姨不想见父子闹不好,努力说着好话。言叙川:“阿姨,顾东的大学学籍没了。”王阿姨一愣,她不知道这茬,只想着可能是先生给了钱把顾东打发走了,没想到学籍也没了。她一双儿女都考上大学,当然知道这个的重要,小顾那学校还是顶尖好的一本呢,怎么就这样了啊。“这——”“早点休息,跟您没关系的。”言叙川进了房间。王阿姨是言家的老阿姨,干的时间最久,人和人都是相处起来有感情的。言叙川去国外的时候,王阿姨并不知道言叙川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在言家亲眼看到言顾明每天忙到半夜才回来,熬坏了身子,半夜经常胃疼送到医院去的.......她亲眼见到言顾明的辛苦,自然而然的就偏颇一些。这是人之常情。言叙川明白,因此不怪王阿姨说这些。他和父亲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衡量,当初消除顾东学籍,或许有那位张阿姨的因素在,但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父亲。只能怪自己。第七十九章言叙川做了个梦。梦里雾气沉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说着话。声音带着痛苦挣扎和哀求,他想听清一些,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就如同之前的梦境一般。迷雾慢慢散去,露出三年内一直想不起却熟悉的背影。言叙川,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重生过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眼前的一切清晰,耳边是顾东一声声的话,他紧握着电话拨了出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随后砰的一声,天旋地转,梦境彻底陷入了黑暗中。言叙川一身冷汗醒来,额头豆大的汗滴落,坐在床上分不清刚才的梦与现实,三年前困扰他的背影清晰了,还有那场车祸以及手术室时刺眼的灯光,他最后念的名字。顾东。曾经在他眼前遮盖住的迷雾烟消云散,一切清晰可见。耳边像是还回荡着顾东的话,带着深深的祈求,言叙川心里抽着疼,弯腰颤抖着手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想也没想拨通了那道最后拨出的号码。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言叙川握着手机心里一紧,而后才反应过来,顾东现在已经换了手机。他在通讯录里找到小老板的存号拨了过去,电话里嘟嘟嘟作响,跟着他的心跳咚咚咚的交织起来。“喂?”听到熟悉略带一丝睡醒低沉的慵懒声,言叙川快速跳动紧张的心安静下来。张了张口,声音沙哑,“顾东,是我,我想起来了。”电话里一片安静,言叙川隔着听筒能听到顾东的呼吸声,不由声音软了,低低说:“我信你。跟你分开后,我后悔说彼此冷静了,在书房坐了一夜,早上听着你的微信语音,一遍又一遍,顾东我信你。”那时候的他太年轻了,第一次恋爱,顾虑太多怕受到隐瞒欺骗,其实更怕失去顾东,处理的方式在现在看来很是可笑。“我想了很久很久,虽然理智告诉我什么重生重新来过不科学,可是到了最后我的理智已经崩溃,告诉自己去找你,不想听到你哭着叫我的名字。”“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