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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上小然的目的只是为了,为了……为了什么?刺骨的寒意从身体深处蔓延,轩啻此时才惊恐地发现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为了回到过去?……回到过去他又能怎么样?向妻子赎罪?他已经不能在蔡青瑶做过那件事之后再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回去与她相处。管理神纪?可笑的是历史已经证明他不在了后,神纪才能在小然的带领下走向辉煌,正好圆了那个人一生的梦想。那里,已经没有需要他的人,或者说他存在的意义已经失去。所以说,他为什么对过去这样执着?宛如一场闹剧,而他正是这场闹剧的小丑。轩啻想笑,笑他一直以来的白费功夫;他不会想哭,即使现在的心情用哭更能表达出来。因为他就是从小这样被样教导的。男人不自觉地环抱着身子,想要驱除那无边无际的寒意。一个轻柔的怀抱敷了上来,轩啻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银色长发缠绕的衣襟。干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安静地只闻两人的呼吸。“小……然?”第40章“小……然?”轩啻无力地在心中挣扎,为了这个再美好不过的怀抱,安心得令他忍不住就像这样一直沉沦下去。最终,男人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对方,伴随着他的动作的还有那声无声的叹息,毫无保留的融入了空气。殿没有抵抗地让轩啻推开,银色与黑色纠缠了一下,最终不舍地分开。轩啻向后坐了一些,直起上半身,在这个时空中第一次正式地与那人面对面。轩啻从那人的发,那人血色的眼,那人秀气精巧的鼻,到那精致完美的唇,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打量着,似乎想要用眼刻画出那人完美的一切,生怕遗漏一丝。手指轻轻地颤抖着,死死地控制着它触碰那人的欲望。这是他的儿子……一直宝贝到心底去的儿子啊……“……XI……”男人的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终无力地闭上,眼中对过去美好的怀念的光黯淡下来,细弱如风中的残烛。他扯出一个笑容,苦涩从笑容中溢出。“……殿。”虽然精致得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玩偶,血色眸子的主人脸空白得如同玩偶一般失去了拥有表情的能力,但是,丝丝不悦依旧从面无表情中一点一点蔓延。“……为什么……”殿轻轻地垂下了头,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流萤的光,声音空洞得如同一曲悲哀的伤歌。“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却只能听到一个陌生的称呼。”“我……”心不可避免地一同抽痛,轩啻有些狼狈地寻找着借口。“你、你已经长大了,爸……我已经不能再叫你‘小’……”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中的苦涩越发浓郁。“……况且,我已经算不上你的父亲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很高兴。”轩啻还没来得及揣摩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只能呆看着对方似乎水晶做的手轻轻敷在他的上面。“你终于不是我的父亲了。”殿依旧垂着头,银色的刘海为他的脸上打上暧昧的阴影,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认认真真地看着两人双手交缠的部分,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刚玉相撞时的冷脆。轩啻的心脏被先前的话狠狠刺痛了,但马上又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扼住了呼吸。“叫我然,好么?啻。”不、不会是那样的……“你知道了罢……”不、不要说……仿佛没有看见轩啻眼中悲哀的祈求和无尽的绝望,银色的人儿缓缓抱住了男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将头轻轻靠在男人僵硬的肩窝里,就像小时候一样。银色的发与黑色的交缠,在肩上铺成绝望的纹路。“我爱你,啻。”一瞬间,轩啻清晰地听到他的世界坍塌的破碎声。“……为什么?”殿放开轩啻,看着男人苍白的脸上的眼睛黑不见底。即使声音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带着坚持。“……为什么。”为什么呢?是因为在那亘古的黑暗中醒来,第一眼就望进了那虽然与醒来前的黑暗同样颜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固执和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么?还是听到他近乎偏执地宣告了他对自己的“拥有权”?又或者是在那无边无际的孤独中漂浮得太过寂寞,想要找到一个依靠与自己分享?……殿脸上的空洞破碎了,淡淡的微笑从唇边泛起,满目潋滟。轩啻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被那个摄人心魂的微笑夺取了,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不重要。是的,这并不重要。只需一眼,就认定了他永恒的存在。轩然嘴角的微笑还未逝去,血色的眼眸中带着满足看着因自己而呆愣的男人。他低下了头,将额头抵住轩啻的,血色与墨色直视,就像最初的那样。“从我诞生的那刻起我就认定了你这一事实永远不会改变。”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句式,将一切都带回到那遥远的过去之中。轩啻愣愣地看着那片殷红,最后像是被灼烧似的猛地闭上了眼睛,同时阻止了那几乎快控制不住的泪水。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悲怆。“……这不是答案。”“嗯。”“……为什么是我。你看,先不说性别,即使我没有资格再当你的父亲,你我之间的血缘是无法抹杀的,我是你的生父,永远是。”“嗯。”“……为什么不多去看看别人,你会发现他们会比我好上太多。”“嗯。”“……”“……一定要是我么……”“嗯。”轩啻疲惫地软下了肩膀,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沉寂良久,似乎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他轻轻地凑在那人的耳边,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上半张脸,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开启。“……如果我告诉你,我被人上过呢……?”“……!”感受到扶着自己的人的突然僵硬,轩啻自讽地笑着,带着灰败。漆黑的眼睛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死灰地反射不出一丝光泽。他近乎恶意地揭弄着自己心中那腐烂的疮口,看着原以为已经溃烂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似乎让他感到新奇无比。“……还不止一个人呢,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