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最后,死的却是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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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林陶回家换了身轻便的T恤和休闲短裤,大晚上打车到徐鹿家里时,他正在锻炼。 经过几重门禁,房门打开,一只大金毛瞬间摇着尾巴冲了上来——真的,大金毛。 被狗淹没的林陶:“?” 徐鹿在旁边笑成一团。 林陶倒退到安全距离,看着被徐鹿拉着项圈还想扑过来的金毛,尴尬道:“我以为你说的‘只有狗’……是你。” 徐鹿蹲在金毛旁边,让林陶幻视出同款“摇尾巴”,他说:“我也是啊。” “……” “我去冲个澡,让哎呀陪你。“ 徐鹿跟她闹够了,起身要往浴室走,哎呀像是听懂了要往这边凑,林陶一个窜步闪现过去抓住他,用他隔开自己和狗,“等等!” 徐鹿愣了下,憋笑扭头:“你……怕狗?” 林陶看了眼在徐鹿眼神命令下重新乖乖蹲坐,疯狂摇尾巴的金毛,再看看马上就要憋不住笑的徐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徐鹿没等她回答,摆了摆手:“哎呀,回屋。” 金毛甩甩尾巴,听话地朝一个房间颠颠跑去。 “走了。”徐鹿回身,仗着身高优势摸了摸她的发顶,“不怕不怕。” “滚开。”林陶踹开他,“去洗澡,一身汗味。” 徐鹿故意凑近犯贱道,“主人这么怕狗,为什么都不怕我啊。” “?”林陶把他推远,“你是我养的,哎呀又不是。” 徐鹿被她的答案逗乐,“主人愿意养我了?我肯定少吃点,这样主人就不会嫌弃我了。“ 林陶耳朵有点热,徐鹿这话说得像是让她承认两人的关系,她踹了脚徐鹿屁股,”滚去洗澡,别来烦我。“ 徐鹿见好就收,给林陶指了指自己的房间,”那个是我房间,你可以在里面随便打滚,我冲个战斗澡就回来。“说完在她侧脸上吧唧一口,一溜烟跑了。 林陶蹭了蹭被他亲的位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不由一笑,”真跟狗似的。“ 徐鹿的房间很简单,书架上的书,桌上的照片,电脑,双人床,角落里的落地灯。 身处在他的房间里,林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徐鹿是她的上司,是她的狗,但现在的情况,更像恋人? 她环视着这个房间,看到他和哥哥的合照,青涩的少年勾着哥哥的肩膀,笑得灿烂;书架上心理学、哲学的书摆在最下面,随手可及的位置,他似乎最近也在苦恼着,想要寻求答案;电脑屏幕已经暗下,旁边放着一杯咖啡,只剩个底。 旁边的床上放着一个Q版的胖鹿抱枕,软软的,糯糯的,她拿起捏了捏,手感很舒服。她放下抱枕,犹豫了下,还是没坐在床上。 落地窗拉着纱帘,外面是市中心的街景,车水马龙,离公司不算太远。 凌晨1点,林陶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拎起他放在桌上的《规训与惩罚》,靠着墙随手翻着,大脑莫名的清醒。他似乎刚开始看这本书,只有前几页被他用铅笔勾了几行。 徐鹿洗完澡,端着两杯酒回来时,就看到这番景象,“这本书我刚看开头。” 他坐在她旁边,把酒递给她。 林陶接过酒,揉了揉他刚洗完吹干的头发,手感很舒服,这让她的心情也很放松,她问:“为什么要看这本书。” “大概是因为,某个主人不是很靠谱,”他故意开了个玩笑,躲开她要打过来的手,抽走她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笑着回答,“就是觉得,应该要了解下。” 林陶侧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这样?” “这样是什么样?”徐鹿问。 “嗯……”林陶喝了口酒,沉思,“堕落的,放纵的,不受控的。” 林陶想起自己另一个只有几天情缘的M,两人很契合,但是他最后选择离开,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父母眼中的骄傲,老师眼中的优秀生,各方面都很要强,唯一的堕落在她这里,不断突破自己的下限,失去掌控,被驯服,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最后无法承受这种对自我的压力,在一次上课后回来,和她道了告别。 徐鹿摇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人在落地窗前,就着夜色城景碰杯。 “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在遇到你时,选择跪下。” 林陶咬着杯沿,好奇看他,“是什么。” “嗯?” “你想要什么。”林陶喝完杯里的酒,问他。 喝了酒的林陶有种恍惚感,她的眼神藏起了往日的冷漠,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探究。 徐鹿俯身凑近,轻轻吻了下她湿润的嘴唇,笑道:“我想要自由。” “?” 徐鹿拉过一旁的懒人沙发抵在墙上,长腿伸直,把林陶抱进怀里,“我想要什么都不想,只听你的。我想要你管我,想要我是你的,想要你把我关起来,想要这世界毁灭了,你也会抓着我,不放弃我。总之,我不是社会里的我。” 林陶已经端着他那杯酒喝起来,听他说完,手一顿。 ”这算什么自由。“不过是向下的堕落。 徐鹿没有反驳,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明天还得上班。”她刚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些酒味,还继续喝,也不怕明天起不来。 林陶侧身抓住他,夺回酒杯,“你还敢管我了。狗东西。” 徐鹿无奈,“明天又要请假?” 林陶想了想,“应该还有年假。不过明天我肯定能起来上班,你别cao心了。”她说着站起来,想要出去,“还有吗?自己喝没意思,你陪我。” 徐鹿拗不过她,去拿酒,林陶就巴巴跟着过去,两人干脆在餐厅的岛台倒了两杯,坐在高脚凳上,就着客厅落地窗的夜景喝了起来。 “怎么这么喜欢喝酒?”徐鹿给两个人倒酒,和她碰杯。 “为了自由。”林陶还他这句话,“什么都不用想,又很快乐。” 徐鹿想了想,笑,“行吧,也是理由。” 凌晨的北京依然亮着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岛台,到沙发上,再到落地窗边。 林陶醉了酒,抓着他的胳膊,压下他的后颈,和他接吻。她像抓住了一棵大树的枝桠,立于落地窗的悬崖边,心跳如雷,大脑晕眩。 徐鹿拉下胳膊上的那只手,压在窗户上,潮湿的汗洇出雾气,他俯身锢住她的腰压向自己。 杜松子的香气缠绕着如同雨后青草的苦涩,在两个人的呼吸中交换,林陶感受到徐鹿的手隔着T恤传来的热度,她几乎要被徐鹿捏疼。 林陶勾勾手指,摩挲他的后颈,气声含糊不清:“徐鹿。” “嗯?” 徐鹿闭了闭眼,想掩盖那种被酒精蒸腾的欲望,却被沙哑的嗓音暴露。 林陶看着屋顶,忽然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可以不爱你吗?” 她感受到掌心贴合的身体有片刻僵硬,随即又放松。 徐鹿放开她,垂眼看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沉默拉长了时间,林陶有点站不稳,大脑里思绪飞速流窜,缠绕着,乱撞着,各种想法冒出,以至于一个都抓不住。她知道,这是喝多了。 不理智的时候,也许不适合聊天。 林陶想走,被徐鹿挡住,他像是有几分疲惫,没有像以往那样给出一个完美答案,而是平静地回问: “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林陶靠着落地窗,撑着身体,笑道:“我以为你又会说,你不要求我爱你,我是主人,你什么都听我的。” “如果你能命令我,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徐鹿冷静地一针见血。 林陶看着徐鹿,但又像透过他看别人:“我不喜欢命令别人喜欢我。”她侧过头,有几分唾弃,“没意思。” 徐鹿揉了揉眉头,显然今天的工作,加上晚上的闹剧,融合着酒精,让他的大脑也有些滞涩,“我以为我们晚上已经说明白了。” 林陶眯着眼,努力看清他的表情和动作,失落感让心脏酸胀地疼。 尽管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不问这个问题,刚才会是个很好的氛围,他们拥抱,接吻,说不定还会上床。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徐鹿和她会心照不宣地成为主奴情侣,她能够拥有一个优秀的M,甚至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男朋友。但唯独,她自己的结,无法解开。 她抬头看着徐鹿,心里竟然多出了几分得意。徐鹿早该做出这样的表情,她已经把他的耐心和教养消磨到极限,他早该把伪装撕下来,不再用自我牺牲的态度跟她说“请随意处置”,他应该失望、厌烦,乃至生气、愤怒。 脑海里纷乱的质问撞击着林陶脆弱的理智,恶意几乎要冲出来,化成想要刺伤徐鹿的刀子,蓄势待发。 林陶深呼吸几次,让酒精控制下的头脑重回冷静,她说:“徐鹿,你可以是我的狗。我也可以命令你,让你别管我。我可以放肆地不爱你,伤害你。我去要求你听话,说我爱听的,做我想让你做的。” “你那么聪明,有时候我不说,你都能做得到。”林陶说,“你会察言观色,你冷静地观察我,实现我所有的愿望。” 但是然后呢? 然后你会走,你会观察到“这个女人”如此不靠谱,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又如何控制你、把你关起来、抓着你、不放弃你。 你拍拍屁股走了,不过是放弃了一个不靠谱的女主人。你的身份地位、才能容貌,你的性别,都让你随时可以抽身。 于是她留在原地,茫然失措,遍体鳞伤。 最后,死的却是那条狗。 “我不想要。”林陶靠得累了,又醉得站不稳,干脆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掌心抵着额头,“我不想要了。” 徐鹿蹲下身,拍抚她蜷起的肩膀,“是不是累了,我抱你进去睡觉。” “徐鹿,你太讨厌了。”她低头碎碎念,“……怎么会这样……” “我去给你接点水。”徐鹿起身要去厨房,被林陶抓住裤边。她下巴抵着膝盖,低着眼,像被遗弃在路边的小孩,半天不说话。 “你喝多了。”徐鹿只得重新蹲下哄她:“我们喝点水,去睡觉好不好?” 林陶依然抓着他,不说话。 徐鹿揉了揉她的头发,耐心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门锁了,我在客厅,不进去。” 半晌,林陶松了手。 徐鹿跟着松了口气,撑着地板起身,“我去接水,你明天宿醉起来肯定口渴,我给你放床边……” “我喜欢你。” 徐鹿转身的动作顿住,脚下的地板像是凝滞住了他的身体,他转头,看到林陶努力抬起头,笑得眼圈发红, “徐鹿,我要辞职。” —— “最后死的却是那条狗。”引自毛姆《面纱》 原句出自哥尔德斯密斯的《挽歌》,具体这个故事和这句话,我会在下章继续写。林陶会跟冉时唠嗑的。